佑依喜欢愚人节,因为她是在这个日子认识川容。
当时她还在念中学,刚好经过川容的班级,看到他对他的朋友恶作剧。
她觉得很有趣,忍不住笑出声,川容转头,和她对上视线。
从那以后,每天的下课时间,川容都会跑到佑依的班级找她聊天,或叫她教他一些他早就会做的功课。
川容有时会送佑依一些玩具,比如假蟑螂,惹她尖叫后还嘲笑她,然后在被捏脸时道歉。
后来,他们开始在周末一起出去玩,在愚人节时互整对方,最后还约好即使毕业了,每年愚人节都要见面。
毕业后的第一个愚人节,他们如早期的约定见面。
那天,佑依对川容说“我讨厌你”,川容也对她说了同一句话,于是他们交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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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往两年后,川容和佑依选择在愚人节当天结婚。迎接新娘时,姐妹们对新郎和兄弟们用的招数都是佑依和川容一起想的。
她取笑他居然想招数来整自己,却又因为心疼,瞒着他偷偷取消几个玩得太狠的游戏。
从交往前到结婚,他们每年都庆祝愚人节,重视这个日子多过情人节。
唯一一次因为愚人节发生口角是在儿子出生时,川容想为儿子取名叫愚人,惹佑依生气了。
川容又认真想了个新的名字——凉华,佑依才原谅他。
凉华满五岁时,他们决定让他陪他们一起庆祝愚人节。
整个三月,他们努力教他可以和不能做的恶作剧分别是什么,准备好迎来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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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一日凌晨时分,佑依的手机响了。
她在黑暗中摸索,找到手机后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荧幕,发现有人为她设了个三点的闹钟。
佑依想确认这是谁的恶作剧,当伸手摸向睡在身旁的川容和凉华的耳朵,发现两人都带着耳塞。
看来是等她睡着后,两人一起动手设计。佑依脑中浮现这两人小心翼翼地拿起手机,偷笑着设定新闹钟的景象。
她开灯,从梳妆台拿出她的化妆品,细心地为川容上妆。
也许是灯光太刺眼,也许是她在涂口红时太用力,川容眼皮颤了颤,睁开眼。
“不许动。”佑依说。他慵懒一笑,听话地躺着不动,很快又睡着了。
为川容化好妆,佑依凝视凉华的脸,考虑半晌,最后决定对小孩宽容一点,只帮他涂口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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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依叫醒川容和凉华后不久,厕所传来川容的爆笑声和凉华的惊叫。
“我的嘴巴变成小丑了!”凉华冲出厕所跑向佑依。
“那爸爸呢?”佑依抱住儿子笑问。
“爸爸整张脸都变成小丑了。”凉华惊恐地说,那表情逗得佑依笑开怀。
佑依边帮凉华擦掉口红,边教导川容怎样卸妆,等两人的妆都卸干净后,川容提议今天由他做早餐来“报答”老婆,佑依只是轻轻一笑,点头答应。
她先去准备下一个恶作剧,回到餐桌时,发现早餐已做好,她的煎荷包蛋是一大片白色,而川容和凉华的都有两个蛋黄。
“我们敲到两颗没有蛋黄的鸡蛋,敲到两颗有两个蛋黄的鸡蛋,是不是很厉害?”川容说,嘴角有一抹掩饰不住的笑意,凉华也在旁边偷笑。
“好—厉—害—哦——!”佑依夸张地称赞他们,凉华噗哧一声,差点喷饭——不对,是喷蛋。
吃完早餐,佑依拿出一条红色丝带。
“来,我帮你系领带。”佑依对川容说。
他微笑,看着她专心地在他的颈项系了个大大的蝴蝶结。
川容系着蝴蝶结出门。在车上,他打开公事包,里面有一条佑依放进去的领带和一张便签。
便签上叮嘱他在抵达公司前换上领带,但川容决定中午十二点前都绑着丝带,向同事炫耀他和佑依有多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