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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9/2019
蔡兴隆.今年夏天雨水特别多
作者: 蔡兴隆

你说我们生活在没有四季的国度,严格来说是的,但细腻一点的人们都知道,你会在8月感受到一点夏季的酷热,在9月慢慢感受到无形秋季的凉爽。

没有这类感觉吗?那没关系,或许是我们身体构造不太一样,我也没有要说服全部人的意思,就像我心疼前仆后继走在街头的香港人民顶着毒辣的夏天炎阳,全身黑色劲装想要护佑自己的自由空气却被称作甲由,年轻的挤在在危险的前线等着吃催泪弹,乐龄的站在各个巷口准备随时担任后援,在香港,这是一个异常燥热的夏天呢。

离现在不远的上个世纪1997年,香港从英国手里回归中国时,香港导演陈果拍出了香港味道特浓的香港三部曲,草根的、流氓的、杂乱的、生猛的、粗言秽语的、抵死不从的还有光鲜亮丽的,香港人和其他区域人民不同的生存特质,在片子里浮想联翩,在电影菲林中昂首挺胸,那是香港电影最后的辉煌时刻,几乎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江河日下,香港渐渐被大国笼罩,一直要到雨伞遍地时,才寻回他们原本就执拗的钢铁性格,在世纪末般的恐惧下,齐齐撑起雨伞在无雨的天空下,前仆后继排成了队伍。

我们和香港毕竟离得太远了,即使,我们从小就吸收他们的文化奶水长大,在我们自己酷热的赤道上,也只能远远的送上念力祝福,像天行者路克祝福年轻的绝地武士般,愿我们的原力与你们同在。

就在香港开学之际,抗争维持了接近3个月的惊人长度,整个夏天就快结束之时,两岸三地写评论最具影响力野火龙应台也写了一篇花园里一粒鸡蛋的文章,预示泱泱大国实在不需要因为一些怒火而踩踏花园粒珍贵的鸡蛋,这不是一个大国应该有的胸襟和格局,结果,龙应台的文章语气已经够委婉的了,还是招致为数众多的谩骂,甚至粗言秽语招待。

村上春树1979年的《听风的歌》拿下日本境内群象新人奖,他后来在采访中说过,如果没有得到这个奖项的肯定,他可能就不会进入文坛成为职业小说家了,我要说的其实不是这个,而是,在《听风的歌》村上写下第一句话很有意思,他写的是“所谓完美的文章并不存在,就像完全的绝望不存在一样”。我在二十几岁时初读这本小说,还领会不出这句话的含义,隔了许多年后,终于堪堪体会了一些。

陈果虽然已经拍不出香港三部曲那么优秀的电影了,但最近我在黄秋生新作品《沦落人》里头看到饰演大排档老板的陈果,那种市井带刺的粤语,还是很带劲很凶猛,是其他地区所没有的。完全的绝望其实并不存在,就像在告诉经历了那么多离谱压制的香港人,要像片子里黄秋生一般,虽然没办法不坐轮椅,但起码,可以决定坐在轮椅上的姿态。

我们在那么遥远的距离,光是追看新闻,都已经很疲惫了,何况是那些站在前线的人们?姑且让我们放下心中过于严厉的指责吧,花园中的鸡蛋,或许在等待奇迹夏天的新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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