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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9/2019
以温柔细腻画风诉尽 一生的温柔与诗意──谢锡明
作者: 谭宝婷 摄影:冯依健/谭宝婷/画家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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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锡明“蕉风椰雨路”之下南洋系列的经典作品之一《老伴》,图为油画。

画家不善言辞,他们把所要说的话都绘在作品里了,这句话非常适合用在谢锡明身上。腼腆寡言是他给人的第一印象,但游走在他的工作室里,会发现一幅幅重叠陈列的画作尽是他丰沛且细腻的情感世界。

墙上一幅7呎高的油画能瞬间抓住人的目光, 画中一对老夫妇,各拿一把油纸伞,提着竹篮与包袱,一人叮咛,一人聆听,但老人脸上似乎都有着阅读不完的哀与愁。

“这幅《老伴》是‘蕉风椰雨路’之下南洋系列里的作品。画中夫妇提着纸伞拿着行装,就离开了自己的家乡南下漂泊,还不知道未来的日子该如何走下去啊。”

瞬间的带入感是他作品中绝无仅有的独特魅力,看画人瞬间被拉回先辈们的年代,感受他们漂洋过海南下谋生的艰难与不安定,时刻提醒着人们不应将之给遗忘。

描绘普通百姓的生活情景

“下南洋”是他四十多年前就开始筹划的作品系列,一组五六十年代从事老行业的人物,彰显了谢锡明擅长的人物光学绘画能力,作品中不管是木屐鞋匠、雕刻印章的老师傅或是木匠,亦不管是以水彩、粉彩或油画哪一种媒介,时间凝固的立体感都显然体现在每一个作品身上。画中的木匠是如此地专注和宁静,仿佛已被镶嵌在静止的岁月里,这让观画的人变得小心翼翼,深怕一个转身便会惊动木匠嘴上烟草那即将掉落的烟灰。

“小时候,我住在怡保旧街场何人可那排店铺楼上,一家9人挤在小房内,小小年纪的我望出窗外,便可看见楼下的裁缝师,卖冰淇淋的小贩、车夫、砍柴工人、妈姐等等各种行业的人物穿梭在街道上。”

这些烙印在他心里的影像,是伴随他成长的一份情愫。1971年,他离开学习的地方新加坡南洋美专后,便开始透过画笔将之落实。他就像个匠心独具的匠人,一刻一画地描绘那个年代人物的刻苦与朴实,其实那与他本人刻苦淳厚的个性很像。

“我五六十年代便开始收集一些媒体报道或杂志照片等作画资料,有些是通过口述。但因那个年代的技术有限,很多收集回来的照片都是黑压压的,看不清楚,所以很多画作只能靠记忆和想像创作完成。”

谢锡明创作前会收集很多资料,每天一画就8个小时,有时还会忘记该有的正常作息,久坐成疾脊椎也因此患病动过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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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太太在艺术的道路上一路相互扶持,在他心中太太是他这生最大的收获 。

表达正面的能量及真善美

被誉为“草根画家”的谢锡明,50年不间断为传颂“民族精神”而坚持,是大马华人的人文艺术先驱。2015年,他受邀到中国广东省参与“全球丝绸之路:谢锡明下南洋个展”,作品展露华人南下不朽的民族精神,不但受到了当地媒体的关注和报道,也获得很好的回响。作品的价值和生命力,在国际的舞台上像珍珠般发出了温润的光芒。

谢锡明近年开启了少女系列的创作,从未出现过的青涩笑脸,开始在他的画布上如花般绽放。 “你知道吗?西方女孩轮廓鲜明,容易被勾勒展现在画纸上,然而东方女孩的刻画才是考画工的地方,”他笑着分享作画心得。

画布上少女阳光亮丽的气息,仿佛是在反映着画家内心那股积极向上向善的正面能量。过去“华族精神”背后的艰辛与惆怅已成为谢锡明画作的经典符号之一,今日的笑脸将是他明日美好的展望。

艺术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

“他为了专研人物表情细致入微的精确度,一个人物可以画很多幅。” 谢锡明的太太巫雪英向记者补充了一句。经她这么一说,那些放置在画室各个角落,却有着类似表情的人物画作所带来的疑惑,终于有了答案。《老伴》里老妇人的表情,有粉彩、水彩,也有线条简约的素描,多种媒介他都尝试了一遍。画家的绘画天赋有的也许是与生俱来,但谢锡明绝对是当中勤奋且精进的一位。

他与太太巫雪英也因画画而相识,采访期间巫雪英不时在旁协助陈列画作,提供记者拍摄资料,忙碌的身影从未停歇下来。“一直以来,都是她牺牲了自己画画的时间,让我去完成我想做的事。” 他们在艺术的道路上一路相互扶持至今,让绘画五十多年,今年已72岁的谢锡明爱惜地说,太太是他这一生最大的收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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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人南下那个时代所从事的人力拉车行业,至今已有逾百年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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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锡明年轻时因打工需要常买木屐穿,木屐师父工作的场景成了他记忆里深刻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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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章雕刻已是夕阳行业,谢锡明刻画出了老师傅当时敬业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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