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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9/2019
黄子豪.丹绒比艾补选对国阵希盟的警钟
作者: 黄子豪

丹绒比艾补选对于国阵和希盟都存在一定的风险,但对于两个正在转变中的朝野政党联盟,也带有试水温的意义。

对于国阵来说,这是在巫统诞生地的第一场补选。在509以前,巫统通过统领联邦资源、组织完善的地方基层,以及和王室的互惠互利关系,牢牢控制着柔佛这个定存州。改朝换代一年过后,巫统失去了政治资源,整个政党机器顿时停顿。此外,柔佛州巫统更陷入微妙的“内斗”。原柔佛州务大臣卡立诺丁因为不属于党主席阿末扎希的阵营,因此在当选巫统副主席后,反而被调离根据地,出任玻璃市这个弹丸之地的州主席。至于原巫统副主席希山慕丁,更是和马哈迪及土团党眉来眼去,甚至到了巫统扬言以党纪对付之的地步。在这几个因素的互动下,这场补选可以让我们检视巫统仍然留存有多少的实力。

丹绒比艾是典型的半城乡、混合区。这种选民结构的选区,在509大选中,国阵候选人被伊斯兰党分散了选票,导致全局崩盘并失去政权。选后巫统近一年的布局,首要任务就是夺回这种选区。有趣的是,巫统倒不是重新整合马华、国大党等成员党以重拾多元种族的光谱,反而尝试走捷径,直接和伊斯兰党结盟。可惜,这种剑走偏锋的纲领,在统计学角度可以落实,但放在政治学上效果恰恰是相反的。试想看,在巫统和伊斯兰党结盟后,如果你派上马华的候选人,你要如何说服42%的华裔选民?如果巫统自己委派候选人上阵,那么就是把全盘赌注压在57%的巫裔选民。但是,马来选票分裂几乎是板上钉钉的现实,巫统这个如意算盘不容易打响。

对于希盟来说,这场补选也是检视本身政治能量的关键。对土团党而言则更加关键,这场补选考验它作为巫统替代者,在执政柔佛一年后,整体势力的增长去到何种程度。一旦土团党无法显示自身的实力,那么未来除了面对国阵的围剿,它还需防范希盟成员党的虎视眈眈。别忘了,诚信党的沙烈胡丁原本也是内定大臣人选之一。有趣的是,现在的希盟和国阵实际上位置调换了。希盟部署大力提倡多元价值观,行动党肯定猛攻国阵伊党联盟的泛伊斯兰主义;土团党则会强调执政资源给选区带来的便利。这活脱脱就是90年代国阵对垒46精神党-伊党联盟的翻版。

不过,到最后,影响这个补选最大的因素,应该是游子票。国阵前任议员黄日升在当地的服务有口皆碑。在地的选民毫无疑问会给予他最大的支持。而希盟看来并无法动员在外地(尤其是新加坡)的选民在补选中回来投票。此消彼长之下,希盟败选根本不足为奇。正因如此,巫统才会对这个议席虎视眈眈,因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把巫统重量级的议员重新送入国会和希盟抗衡。而呼声最高的人选就是卡立诺丁。这就给马华出了一个难题:不让路,一旦输了补选,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它就会更被边缘化;一旦让路,不但必须忍痛助选,还难以向基层和选民交代,之前对外诠释留在国阵的辩解也将付诸东流。这个时候,马华最悔恨的事情,可能就是没有及时退出国阵,导致今日进不得,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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