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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1/2019
【21世纪技能学习】郑德发/年轻无罪,造反有理?
作者: 文:郑德发 (《星星》周刊主编)

朋友的孩子考上香港的大学,原本高高兴兴的,却想不到香港发生示威冲突,而且像滚雪球越滚越大,没有平息。朋友后悔孩子做了这个赴港升学的决定,送了孩子出门没几天,就打算把孩子召回家。

面对孩子即将生活和学习数年的地方发生了示威冲突(万万是让人意料不到的香港),父母的心如吊桶七上八下是难免的。当然,如果孩子在当地性命因冲突受到威胁,撤退是最适当的。但,父母担心的是孩子会不会“染上”当地示威风气,没有想像中“好好读书”,“跟风”去上街抗争、当什么“社运勇士”,那是不是造反了呢?

香港作为一个融合中西文化、自由开放、务实、讲求法治、有国际现代化竞争力的社会,不少的大学都在排行榜上有标青的排名。这次示威冲突,参与者大部分是年轻人、学生,是千禧一代、21世纪初生一代,有人说香港高中通识教育的独立思考、批判思维训练把这些心智未定、不成熟的年轻少年人搞得叛逆、激进。此说法相信有人会接受,因为“21世纪学习”提出的高思维教育有“挑战权威、质疑有理”的味道。若教育还是像昔日,像工厂打模般把学生打造得乖乖、听话得如机器人,按理香港今时今日应该还是“繁荣、进步”的马照跑、舞照跳吧,就不是三不五时有人破坏、对抗警察、挑战法令?

示威失控年轻人的愤恨情绪

香港的示威冲突从开始有秩序,到后来的失控、充满年轻人愤恨的情绪,这过程牵扯到香港地域性的社会因素及中国管制的政治影响,千头万绪,十万八千里外的我们如何评断都切不中要害。那么,大人们会问,到底千禧一代、21世纪新生代脑里有什么呢?与其如此,倒不如问,当冲突的小火花燃起时,有权有势的管理者有没有看到小火花有一天会烧到他们小看的年轻一代,年轻一代到了某个程度会让情绪掩盖过理智,发展到今天一发不可收拾、两败俱伤呢?

中国上个世纪曾“造反”

造反不存在于我们的“儒家”文化当中。“造反”按意思是对抗现行的管理体制,以我们“中华主义”传统思维及教育下,那是极其负面的,造反者通常都被描述为“欺君犯上、大逆不道”,没有正面的形象。但是,中国就曾在上个世纪“造反”,还“革命无罪,造反有理”!

1966年文化大革命爆发,在政治的推波助澜下,社会进入颠覆破坏的造反状态,子女批斗父母、学生批斗老师、阶级斗争对抗、传统文化及伦理被剪除,这场无情无理的造反灾难,当年我们一无所知。当我们跳过了这一段历史,站在隔岸以现今中国的“伟大祖国”角度批论香港的“造反”,那是相当诡异及好笑的。

香港的示威冲突已经来到“年轻无罪,造反有理”的状态,年轻人对抗理由或许听起来很幼稚,但这就是21世纪新一代的反叛思潮。当大人们思考如何收拾残局时,可以想想“革命无罪,造反有理”的悲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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