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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1/2019
吴伟才/用诚恳留住了淳朴生活
作者: 吴伟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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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欧,气候偏向寒冷,夏天短,阳光弱,它没有法国那种暖洋洋的春天也没有意大利希腊那种风和日丽的地中海气候,但并非说这样的地方人文就会随气候变得逊色,爱尔博·额德费特(Albert Gustaf Aristides Edelfelt)就是一个在寒冷气候里画出人生各种生活温度的画家。

爱尔博1854年出生在芬兰Porvoo的一个湖畔小镇里。父亲虽是个建筑师,但在小镇里的生活水平也只是个小康之家。文静的爱尔博15岁开始习画,稳打稳扎地修完美术课程并选择了历史性绘画。也因为这缘故,他对历史人文及文学诗歌有着更大兴趣,尤其认识了芬兰国宝级诗人约翰儒宁博Johan Ludvig Runeberg之后,忘年交一见如故,诗人的敏锐触觉及细腻的观察,深深地影响了他。爱尔博就那么在自己安静的环境里,关注着属于自己也属于芬兰人的种种生活境况,并且用他诚恳的一颗心,在画布上留下芬兰在独立前那片片人文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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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畔靠近小镇,小孩的欢乐天地也就常在渡头水湄之间,爱尔博又不少描绘儿童的佳作,除了环境因素也因为他是个内心温暖感性的巨蟹座。爱尔博观察生活时都会带着一脉诗人般的玲珑沉静,仿佛连人物的心理活动也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然而他不会过于夸张地渲染这种观察,而是很朴素却又细致地表达出来。3个水边男孩,每人的动作都能看出不同心情,捕捉准确到位,波浪式的视线流动感也同时安排得极好。

表现细腻的朴素美感

爱尔博虽生在印象派大行其道的时代,但他用的,纯粹只是传统油画里的写实技法,我觉得够了,而且这样更能体会出真实朴素的美感。尤其是那幅《弹琴》,请注意人物的肢体如何构成完美的视觉构图,背景是日本飞鹤屏风,钢琴上镶嵌着典雅秀气的黄铜烛台,男士梳着19世纪诗人般的发型,他的手有一点点画得大了,但这双手在这幅画里是才是主角;强大、维护、温暖、爱心,都在细腻的动作里表露出来。

爱尔博是第一位把芬兰人生活介绍给当时世界的艺术家。是的,后来有一阵他也到巴黎去了,但他并没有被巴黎那时嚣张着时尚的画风所淹没,倒是他用最淳朴的传统画法,最终赢得了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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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尔博的作品需要观者的冷静,也需要观者的细心,因为他的作品融汇力极强,麻雀虽小,却藏住很多信息。唯有这样的诚恳朴素,才能记录下一个北欧场景在世纪转变时的审美。靠的不是当时流行的印象派光点,而是能把观者牵入场景的真功夫。作画前,他更常常为画作的光线先做一份布光草稿,是,就如15世纪文艺复兴时那样,在草稿上他就能事先布置对视觉具有牵动方向感的光线设计。这不仅是毅力,这是对自己创作的认真与诚恳。

关怀人文,反映人文

西洋艺术界迟至20世纪的80年代,才猛然发觉到爱尔博的存在,而一直被世人冷遇的北欧画坛,也因为爱尔博的关系,引起更多人去重新探讨。这是爱尔博今天赢得的地位,他不仅自己作品受到肯定,也为芬兰人的画家们打开了一扇宽阔窗口。

关怀人文,并忠实地反映人文,如今已是爱尔博的作品特点。他的著名画作还有反映北欧19世纪末艰苦时期的《童工》,世世代代一辈子只能属于豪门大户帮佣的《洗熨工人》、因社会动荡不定而显得茫然焦虑的《老农妇》。

19世纪末芬兰的民族运动、民族迁徙、民生状态他都有着极大的关注,也许,就因为原本修的就是历史绘画系,更也许,就是那位国家诗人约翰儒宁博的影响吧,一幅幅看似平淡、冷静,其实爱尔博的一支画笔,却带着源源不绝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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