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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1/2019
黄晓虹.拉曼做错什么
作者: 黄晓虹

如果有一天,暴发富邻居突然来敲你家的门,说他有钱有势可以把你白白胖胖的孩子栽培成高富帅,条件是你要和孩子断决关系,让他交给路人甲抚养,你会有什么反应?

除非父母对自己骨肉已经没有感情,或者完全相信对方可以带给孩子更好的未来,伟大到为了孩子的前途和钱途而放手,否则正常反应会是回呛:“想怎样养,就自己生一个呗!”

用这个来比喻拉曼目前的处境可能不完全贴切,但是相信多少是马华目前的心情写照。花了数十载孕育栽培的孩子,突然有人说那不是你的骨肉,硬要你放手,怎不蓝瘦香菇。

历史是无法磨灭的。拉曼从发动、筹款、创立、发展到今天的规模,它不是从石头里爆出的,也不是自行分裂壮大的阿米巴。马华不管是生母还是奶妈,怎么说也是带头把拉曼成立起来,再配合华社出钱出力,联手将它拉拔长大。

公共教育领域的不公平政策,让许多华裔子弟挤不进本地大学,经 济问题进不了私立大学,拉曼成为他们的“教育迷失公路”,以可负担的学费衔接上深造之路,除了培育专业人士的的课程,还有很多学生靠着拉曼的先修班或者EMSD考到大学的入门券,包括已经贵为高官的政治人士。

那到底,拉曼大学学院做错了什么?

如果拉曼被管理到一塌胡涂,入不敷出,成绩坠落,或者成为只顾盈利的学店,不必任何人出手,想必人民也会发声要马华交出来。

如果剑桥大学管理层水平的专业人士要接管拉曼大学,而且有全盘计划把它发展成为世界一级大学,马华应该认真看待;如果政府立下白纸黑字有法律保障的契约,让拉曼享有和玛拉或本地大学同等的拨款,马华应该放手。

不过,到目前为止,放手拉曼后会有怎样的发展和方案,会不会改变拉曼的办学方针、会否影响华裔学生的入学机会和学费,都是未知数。只有拉曼众多校友会当中一个,认为戴得起这顶大帽子。他们要接管多年来经营得当、即刻升格为大学的拉曼大学学院,是否可以保证拉曼会做得比现在更好?如果拉曼在他们手中经营失败或变质,他们要如何向华社交代和负上什么责任?

拉曼的拨款事件其实是一个警讯。政府对拉曼提供一元对一元最高6000万令吉拨款的承诺,如今砍剩100万,行政拨款是零,如果制度化拨款可以说取消就取消,是否意味华社极力捍卫的教育和其他权益也暴露在可以随时改变和取消的风险当中?那3000万拨款的承诺又有什么保障,政权可更迭,部长可来可去,换了人,这款子找谁要去?

拉曼交由校友会管理,由半津贴大学变成民办私立学院,日后又有什理由说服“其他人”要政府拨款?或者成为不拨款的理由?太多太多疑问都需要先有答案。

政治和教育当然要切割,更加没有人想看到教育课题被政治化。而拉曼需要的是有强烈政治意愿的守护者,拉曼的成立是因为当时的环境和政治发展,政党出自政治意愿担起这个责任,那么她的未来也须由有政治意愿的人去捍卫。任何计划缺乏“政治意愿”就无法落实,即使有明文规定却没人执行,就只是个空泛的承诺而已。

只有生育养育的娘亲,不论经历什么风霜,会在不同情况下站稳岗位面对不同的挑战,因为那是他的骨肉。

其实,要打败敌人,挟持对方的孩子不是良策,须考虑到她也是民众出钱出力扶育的大众孩子。当权者遵守承诺,不但继续拨款还要加码,甚至立法让它享有更多保障,才是收服民心的智慧。

拉曼拨款课题无疑是丹绒比艾华裔选民铁了心的其中一个因素。一位百姓在咖啡店回呛政治人物:“我不管它是马华的、行动党的、土团党的,我们要为拉曼(大学)学院筹款!”证明百姓的思路比政治人物更清晰,不是什么课题都可以政治化。

开始有小贩为拉曼筹款,匿名者汇钱到拉曼户头,大家的共同信念是再穷也不能穷教育,任何打压只会激发大家捍卫拉曼的初心。选民已经通过丹绒比艾补选成绩传达了讯息,真的听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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