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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11/2019
王德龙.也是一种反思
作者: 王德龙

1990年,一代大儒钱公宾四先生溘然长逝。他的离世与当时竞选台北市长的陈水扁密切相关。陈水扁大力指称位于东吴大学内的素书楼,乃公家资产,钱公不得霸占,理应归还人民以及政府。钱公得悉以后,大方迁离,目前网上还可以看到当日的实录。不到三个月的时间,96岁高龄的钱公,由于无法适应台北市的吵杂,夜夜难眠,终于撒手人寰。迁离的当日,钱公问学生:“我迁出后,这里会怎么处置啊?”学生回答说:“做您的纪念馆。”钱公听后哈哈大笑:“人活久了,真好。什么事情都会经历。”

时间回溯至1967年,文革正闹得轰轰烈烈,一代大儒马一浮先生被当时名副其实的孩子抄家,老人家哀求红卫兵们说:“留下一方砚台给老朽好不好?至少可以写写字。”打着人民万岁旗帜的红卫兵,当然不会留下任何东西给马先生。至于有没有对长者拳打脚踢,目前尚未看到相关资料。过了几日,马先生便哀恨逝世,享年85。两位大儒的这种遭遇,在古代是不可想像的。

东汉末年,天下大乱,大儒郑玄途遇黄巾贼大军,对方知悉眼前已届耄耋的长者乃郑玄其人,数万人下跪礼拜老师,并传令不得入县以防惊扰长者。贼而有情有义,不能说全无文化。换作是今日,老师再大苦劳,估计至少也免不了一顿羞辱。时移事变,人心叵测。要知,资本主义有资本主义的民主和人权理论,共产主义也自有共产主义的民主和人权理论,各自不同,而唯一相同的便是同样的不圆满,同样的造成诸种灾难。而首当其冲的,必然是艰苦建立起来的文化和教育大业。宗教亦然。

看看时局,不难发现,同样的问题无日无之。打着自由、民主、人权口号的人,当别人的意见和他相左的时候,情绪暴烈,恶言相向,丧失理智,甚而至于欺凌他人的言行,全球范围内,在我们的身边,不断重演。时代确实是变了,今天不是孙中山先生的那个时代,也不是马一浮先生和钱公的那个时代,然而人的劣根性并没有因为教育的普及,以及手持理论的貌似伟大和先进而有所改变。

事实上,不能平心静气,不带怨恨、暴烈以及恶毒之念地分析和思考问题,自由、民主、人权等等看似高尚的理论,只不过是些欺人的空论。打着种种主义旗帜的人,自己尚且不能身体力行,为了理想而有所节制,还如何奢望并要求他人如所空想般如实践履?无怪乎很多人会认为,那些口号响亮的人,往往极其虚伪。

从批判的角度思之,现行的所谓民主和人权理论,难道真的完美而至于无须任何的批判以及反思吗?须要再死多少人,我们才学会反思西方文明呢?这是值得长期关注的大问题。对于一个还不成熟的理论,谨慎小心,并保持比较远的距离,还是一个比较明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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