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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2/2019
何俐萍.回不去的那些年
作者: 何俐萍

曾经是马共头目的陈平在他离世6年后,骨灰被带回他的故乡,撒在海中,葬在树下,终于完成了他回家的心愿。

那一坛骨灰是怎样被带回?再多的争议都是多余的,一切都已撒在海里,埋在土中,陈平的骨灰已和大海拥抱,和他生前念兹在兹的故土融为一体。又能奈何?

陈平骨灰被带回国的事,在他6周年忌日的两个月后被公诸于世。在争议声中,又正值合艾和平协议30周年,有心人把舆论导向有小撮人意图在大马复辟共产主义,这种说法不禁令人莞尔。

同样的,若指把陈平的骨灰带回国是对国家的安宁和种族和谐带来威胁,是对不起当年在剿共行动中牺牲的军人,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这么说,当年政府公然食言不让陈平回国是不是也欠他一个交代?更何况一个早已在人世间灰飞烟灭的故人,硬指他的幽魂还有无穷的影响力,也未免太抬举和夸大了。

有马共,在砂拉越也曾存在过砂共,但在45年前签署和平协议后,砂共和马共一样,已经是一个历史名词,是过去式。这些当年轰轰烈烈搞武装斗争,长期在森林中搞地下活动者,在若干年后纷纷走出森林,回归社会者,历史的局面已明明白白告诉他们,斗争这条路是条死路。

当年的他们要不是认清现实,也不会一批接一批的离开斗争的行列。即使今天要他们走回斗争的老路,纵然体内还流窜着满腔热血,谈起风风火火的革命岁月,激情仍犹在;但苍苍白发,蹒跚步履是很残酷的提醒他们,一切都回不去了。留在脑海中的革命记忆,只能留着独自回味。斗争的史迹只是历史篇章的其中一个小段落,甚至到了某年某月的某一天,终将被人遗忘了。

陈平骨灰的争议让我想起去年的12月,我应邀出席配合有关斯里阿曼和平协议45周年的一项小型研讨会。作为一个旁听者,在眼前的一些长辈谈到当年的一些“秘辛”,端出了一些所谓未曾解密或曝光的文件,我由始至终抱持的心态都是,无论是与非,当年是谁对或错,都必须尊重他们都是当年历史事件的参与者。也即使出现各说各话的局面,我也很清楚,我对这段历史的好奇是出自于一个新闻人的本能,而不是出于一种崇拜。

也因为亲属当中有一些是砂共历史事件的参与者,促成我和这些曾以“同志”相称的长辈维系着一种微妙的关系,即谈不上熟悉,却有莫名的亲近。也出于职业的本能,我常有机会听他们说故事,也在一些人的欲言又止中,尝试把零碎的片段给拼凑起来。这不是要为谁正名,也更没有能耐为哪一方拨乱反正,因为历史没有对或错,从来只有各自的诠释。而像我这样,对这段历史还稍感兴趣的人,已经是极少数。所以,要说这些人还有威胁或是影响力,这只是那一小撮人过于丰富的想像力。

合艾和平协议也好,斯里阿曼和平协议也罢,在多年前的大笔一挥,意味着所有的纷纷扰扰已划上句号。再多的纠结,再多的争议,都留给回不去的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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