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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3/2018
许鞍华.得奖名导的黄金岁月

许鞍华2011年曾获《亚洲电影大奖》颁发终身成就奖,相隔7年再在大马第2届《金环奖》获颁此奖,问她拿这奖的心情会否复杂?她笑着反问,“为什么复杂呢?”并指如果别人要给她这肯定,她会很乐于接受!“又不是说我拿了这个奖以后,就不可以再拍戏。”她拍摄的电影曾让萧芳芳、李丽珍、斯琴高娃、鲍起静及叶德娴封后,大家都说她是影后制造机,她可抗拒这样的标签?她耸肩表示,“我是无所谓,但说多了会觉得闷咯!”现年70岁的她,说话不但直接,也很精简。在她身上,会看到得奖名导其实也有很多不顺遂,但这些事情,她都选择淡化。对她而言,年龄也从不是问题,谈着谈着,不禁又对她由衷的佩服了起来。

许鞍华1999年邀请李丽珍(右)拍摄文艺片《千言万语》,令她一改戏路,并成为台湾金马影后。

喜欢何宇恒作品

许鞍华曾以《投奔怒海》、《半生缘》、《天水围的日与夜》、《桃姐》和《黄金时代》5夺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导演,也以《千言万语》、《桃姐》和《黄金时代》3夺金马奖最佳导演,可说是很多新导演仰望的对象,问她有什么想提点时下新导演或女导演的吗?她却突然词穷了起来,半晌后才说,“现在的新导演和女导演都很厉害,我觉得他们不用我教,反而是我需要向他们学习。”

她举例在去年金马奖“打败”她的《嘉年华》中国女导演文晏。“她不但是导演,也自己写剧本和监制,她要说的故事看似简单,但要传达的层面很复杂,也有很好的创意,我觉得她很棒,绝对实至名归。”

她表示自己会很想看一些新导演的电影作品,也知道现在中国剧出了很多好演员,“但我都没时间追剧,所以很多都不认识,台湾和香港也是一样。”

她指自己有时在中国拍戏,一拍就好几个月。虽然没太多机会关注大马电影作品,但她认识何宇恒,也很喜欢他的作品。“我觉得他是真正的电影人,也很会看电影。”不知她可想过为何宇恒监制电影?她笑说,“我们从没谈过合作,我未必是好监制,他也未必需要我。”

许鞍华2008年导演的《桃姐》让叶德娴(右)连摘金马奖、金像奖、亚洲电影大奖等最佳女主角,并成为首位荣膺威尼斯影后的香港演员。香港电影金像奖至今只有两部大满贯作品且都出自许鞍华之手,分别为第15届的《女人四十》和第31届的《桃姐》。

拍戏前把条件说好

许鞍华的《女人四十》及《桃姐》曾各别让萧芳芳和叶德娴获封柏林影后和威尼斯影后,问她喜欢去国际电影节吗?她点头说,“我很喜欢啊!如果能去整个星期,不间断的观赏好电影会更棒。”但她这次到第2届马来西亚国际电影节亲领终身成就奖,却只逗留短短3天,她轻描淡写的表示,“因为家里有点事。妈妈年纪大了,身体有些状况。”

来到古稀之年的她有什么待人处事的哲学?她大笑一轮后就“卡住”了,马上改问她现在都以什么心态来拍电影?她这时倒是语重心长了起来。“我很喜欢拍戏,但下次拍戏之前,还是必须要把条件说好。”

她表示,或许因为她太爱电影,所以大家把她看成什么条件都会接拍。“但如果事先说好一点,就不用拍得这么辛苦,我的工作人员收入可以好一点,我不用压演员的价钱,自己会拍得比较开心,出来的成品也会更好一些。”

曾经害怕没有下一部

许鞍华从1979年拍摄《疯劫》至今,39年来拍片无数,问她当中可有热情减退的时候?她说“一时时,像如果连续几部电影反应都不好,或者拍得不开心,就会觉得灰心。”是否看到很吸引她的好剧本,热情就回来了?“是的。但我当然不会跑去拍科幻或动作片,反而是我比较可以驾驭的文艺片、喜剧片题材,都是我想尝试的。”她更表示以后会考虑执导较多元的题材,不要只拍她自己喜欢的电影类型。

她指自己以前有票房压力,是因为她害怕自己没得再拍下一部。“但这样的恐惧越来越少了,因为现在中国电影市场很大,而且演员和导演都不够。”那她是否有拿奖的压力?她打哈哈的说“我是没有的啊!

但如果票房不好,电影拿了奖,起码老板会觉得安慰。”

【侧记:快乐很简单】

专访许鞍华前心情难免紧张,结果在等待访问时,她不但提早到场,还很随兴的坐在我们几位“排队”要专访她的媒体旁边,一起等待还没空出来的访问房间。我们的闲聊从《金环奖》颁奖礼前一天欢迎宴的捞生开始,她更好奇追问很多关于大马电影市场及票房多少才算好的问题。虽然正式联访时的11分40秒谈得并不深入,但问到最近让她开心的事,就觉得她的快乐很简单。她说,“本来我只想去欢迎宴随便吃个几道菜,填饱肚子就回酒店休息,结果我竟然从头吃到尾,而且还吃多了呢。”她又表示,看到一部好电影或一本好书,也会让她兴奋一整天。“我因为被邀请加入美国影艺学会,所以前阵子都在看他们寄给我的奥斯卡入围电影,那些大热电影如《Shape Of Water》、《Three Billboards OutsideEbbing,Missouri》都很好看。”边说边露出满足笑容,果然是影痴无误。

许鞍华1995年导演的《女人四十》让萧芳芳(左)连夺金马奖、金像奖、金紫荆奖最佳女主角,亦成为德国柏林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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