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 9:00am 03/02/2020

李系德／从华小转入英校的日子

作者: 李系德

我当年在中华辟智华小毕业后，终日只忙着为生活打拼的父母没特别指定要让我升读什么学校，我便蒙查查的被政府派到英文中学Cochrane Road School去。

这英校当时还很新，不如维多利亚书院VI和“荷哩书馆”MBS那么出名，只以那条路为校名。一般人以广东话拼音称之为“确倾拎书馆”，过了很久才有个正统中文译名叫“葛京律英校”。

那个年代，从华小转入英校中学，就一定得念一年预备班（Remove Class）打好英文基础，不像如今若小学UPSR会考成绩优越即可免读预备班，而直接升上Form 1。

从华小转入英校，样样都不习惯，有种“身在曹营心在汉”之感。这里的老师不像华小师长那么亲切，100%以英语直接跟我们沟通，有时真的恍如“鸡同鸭讲”。唯一的办法，就是死记死背英文生字，慢慢才总算适应下来。

预备班只有两名老师，一脚踢包办教完所有科目。印度婆娘级任老师名字很长，简称Mrs. Jee，我们在背后叫她“猪婆”。她起初对我们很凶，一个小胖子同学答不出问题，她一时火起，随手用原子笔戳向他的肚皮，却插中他裤头带上那块小钢片，原子笔竟断成两截，我们见状忍不住大笑，她却转而骂我们：“Ha ha ha！Laugh！ Very funny！”

有个同学外号叫“按摩仔”，我本以为他妈妈是个按摩女郎，对他被人这样带侮辱的取笑万分同情，岂知他原来并没有如此“可怜身世”，只不过“好衰唔衰”刚好住在一家按摩院的楼上，才被殃及池鱼得到此“雅号”。有次“按摩仔”没做功课，“猪婆”罚他站在教室外晒太阳，却不知他患有羊痫病，晒了一会，竟然“发羊吊”，倒在地上双脚不断抽搐，还口吐白沫，吓到“猪婆”不知所措，慌忙大喊他的名字，幸好最终没事。经此一吓，加上相处日久逐渐建立了感情，“猪婆”过后对我们也好了很多。

另一名女教师是个中年华妇，可能是嫁给友族，名叫Mrs. Othman。她开始教我们时正在怀孕，挺着个大肚子来上课，我们便暗地叫她“大肚婆”。她教课时淳淳善诱，对我们总算不薄。待她生下孩子后，肚皮回复平坦，但我们一向叫惯了，一时改不了口，依旧在背后称她为“大肚婆”。

我在Cochrane Road School从预备班读到Upper 6，比在华小度过的岁月还漫长。现时此校舍已拆除搬到对面去，原址变成了IKEA家具店和MyTown购物广场。好笑的是，我竟然一次也没到过，可能不想见到昔日陪伴自己成长的校园化作烟消云散而触景伤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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