钳嘴鹳又从泰国飞来了。来了一大群。估计有超过200只这种大鸟在我家住宅外的两栋高楼顶端盘旋、飞过我家上空、飞过我的头顶。我抬头仰望,张大嘴巴,被它们深深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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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资料,钳嘴鹳于2008年第一次在西马出现,在玻璃市州发现,因而在西马被列为是迷鸟,意思是只在少数偶然情况下,偏离了原本的栖息或迁徙范围才会在此出现的鸟类,相当罕见。然而,2012年末起,它们却一大群出现于泰国南部,并来到西马。
首先,它们在2013年1月初于霹雳州瓜拉牛拉(我曾在那居住过两年)被发现,估计有近1000只。接着,它们逐渐向南迁移,并在马六甲的稻田里发现250只以上,后来也在麻坡发现约140只。而到了1月23日,有至少6只还去到了新加坡。(注)
当时,钳嘴鹳从北而来的消息在西马传了开来,引起许多观鸟爱好者的关注。我不是追鸟一族,没想过要去追踪,不过,有位朋友探听到它们的出现位置,于是带我一起去探。原来啊,那地点竟然在我家附近的稻田,从我家去只有约15分钟的步行距离。
那天是2013年1月20日。下午6点,我们看到数百只的钳嘴鹳一大群堆挤在田里。当它们突然飞起、成群在空中盘旋时,一只只偌大的它们覆盖了我视野里的整片天空。
在2012至2013年期间,钳嘴鹳在西马逗留了相当长的一段日子。我最后一次看见它们是在2013年7月26日,约有30只以上。或许仅有一部分逗留了这么久,我不确定。
去年末,2019年12月1日,有位朋友电邮询问我钳嘴鹳南来西马的消息,并转寄了一则钳嘴鹳于2019年7月期间大群在槟城威省出现的新闻给我参考。巧的是,5天之后(12月6日),它们就在我眼前出现了。
那天早上,我散步到我家后方住宅区田边,在那里看见一群六十余只钳嘴鹳(我数了3次),在我眼前不远处缓缓飞过。我很兴奋,急着想告诉朋友这个消息。而当我走着回家、快要到家时,竟惊讶地看见我眼前住宅区的两栋高楼上有很多很多只钳嘴鹳在楼顶周围盘旋,多得我无法着手、也没工夫去数,只能愣在那里赞叹。粗略估计至少有两百只以上吧。
而就在我12月初第一次看到它们之后的第7天早上,它们又在我散步回来时一大群在那两栋高楼上盘旋,就像一团龙卷风随着热气流向上卷去,之后逐渐散开,如一缕风般成群从我的头顶上滑翔往东南方去。而当我走到家里时,又飞来了另一群,正正飞过我家门口的上空。
本来在西马很罕见的鸟,突然一大群地飞过我家,感觉很不可思议。
因生存环境恶劣而被迫迁移
自从去年末第一回看见钳嘴鹳至今,我每天散步时通常都还会看到它们。它们有时数只散开活动,有时聚集成一大群;有时在远处飞,有时则低空飞过我的身边;有时站在田里,有时停在树上。
根据专家推测,钳嘴鹳2012至2013年飞来是因为泰国一带那年干旱,它们缺乏食物所以南飞至西马觅食。另外也推测泰国的钳嘴鹳数量已增长至饱和,因此近年来一直有向其他地区扩展的趋势。而我上网查询得知,2019年7月起至今,泰国和湄公河下游地区一直都处于干旱状态,或许这就是它们再次大群南来的原因吧。
动物会因为食物或领域匮乏、生存受威胁,而被迫迁移至陌生的地方。鸟类因能飞,所以可散播得更远。尽管前方情况不明、面临坎坷和失败的机会很高,但为了生存,它们也只能去闯。尤其自从人类占据了很多地方之后,它们的希望就更渺茫了。且即使没有人类阻碍,别的地方也总会有其它的动物占据,有很多竞争者和敌人。
我们其实也一样,有需要去闯的时候。相较之下,可能我们比较幸运,去闯之前通常可以有些准备、带些装备,而它们就只能两袖空空的去,连个便当也没有。只不过,什么都没有或许是一份自由、一份轻,就像那些南来的钳嘴鹳那样,只需张开翅膀,就能乘风而飞,飞向新的一片天空。
注:资料参考自Low, B.W., Lim, K.S., Yap, F., Lee, T.K., Lim, K.C. and Yong, D.L. (2013). First record of the Asian Openbill Anastomus oscitans (AVES: CICONIIDAE) in Singapore, with notes on foraging and dispersive movements.Nature in Singapore 6: 2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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