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 11:54am 18/02/2020

【三千发丝的烦恼3】文创工作者卓衍豪●一头招牌白发，时尚文青look加分

作者: 白慧琪、陈启基（摄影）

我们在小说、影视里看过很多一夜白发的情节，好比《白发魔女传》。不管是林青霞（1993年）或范冰冰（2014年）的电影版本，玉罗刹被心爱的卓一航负了心，由爱生恨那一刻，狂风过境吹起她的长发，发色也由黑转白……

白发给人的第一印象是老，白得油亮被说成智慧的象征，白又凌乱就显得历经沧桑。那些一夜白头的故事放在现实里不免有点夸张、魔幻，且情节通常安排在经历人生最重大打击后发生。一般人经历数十年起起伏伏才累积一头白发，他／她则是一夜坠入最低潮。

就是这些刻板印象，让我们看到白发不是联想到年岁增长，就是压力太大。然而，有种白发叫“少年白”，二十几岁开始鬓角渐白，三十几岁发丝银灰，四十几岁就满头白。

完美渐进发色，发型师惊呼“要去学”

文创工作者卓衍豪今年46岁，招牌白发让人好辨认。在约访地点等他，望到对面人多的餐室冒出一颗白头起立转身走着过来。啊，卓衍豪来了！

“其实我觉得是上天帮我省钱不用一直染发，还塑造了很好的形象。我不只接受，而且很感恩有这样的发色，让人很容易记得。”工作所需，卓衍豪四处建立人脉，一头白发恰好成为他的标志，还附加文青形象。

卓衍豪上大学时开始长白发，俗称“少年白”。这是家族遗传，父亲在二十几岁白了头，两个妹妹也有同样情况。二十几岁，身边朋友都是黑发，只有他两侧太阳穴旁的头发开始变白。

上个世代普遍认为白头发是早衰，妈妈开始找抗白发的洗发产品给他使用，担心他是不是因为白头发，所以找不到女朋友。在老一辈心中，白发是贬义，是得想办法解决的棘手问题。

不过，卓衍豪的头发白得巧，跟上潮流。从90年代开始，香港影视有不少白发经典造型，1995年香港TVB《神雕侠侣》中古天乐饰演杨过，白的正是耳边两绺长发；1996年周星驰在电影《食神》，一夜白发。香港跨媒体创作人欧阳应霁也是一头白发。等到卓衍豪出社会工作，大众几乎都能接受白发，“少年白”没造成他多大困扰。

他第一次到发廊理发，造型师一看惊呼，“哇，你的头发在哪里染的？我要学！”当人们追求渐层染发，卓衍豪一头黑灰白自然渐进的发色，被发型师捧为学习典范。他一听觉得是赞美，就没想处理自己的白发了。

我的幸运vs妹妹的困扰

谈起一头白发，卓衍豪好几次提起“我真的幸运”。幸好头发变白时影视文化带动白发潮流，不像父亲年轻时，白发只等于苍老。他出生时父亲30岁，所以记忆中父亲一直是一头白发。因为白发，加上比其他同学的爸爸年长几岁，所以父亲接他放学时，同学都误会说：“你公公来接你了。”

幸好在媒体圈打转，公关来访，看到他渐层有序的灰白发，还以为他是负责时尚媒体人。当时他也常泡文青咖啡馆，里头不乏娱乐、时尚圈中人，或者媒体人、广告人。套他的话，“他们都是很‘pattern’（花样很多），所以对我来说，白头发是加很多分。”

幸好世俗眼光把白发男生看作“熟男”，不像妹妹那样得时常染色遮盖白发。“大的妹妹头发白得很明显，而且女生会很在意，她上过头发护理中心，试过很多护理方法、洗发乳产品，甚至土方。不管吃的喝的擦的都试过，对她都无效。”

卓衍豪也不是没染过头发。人生唯一一次染发，染成了深棕色，反而觉得不适合。加上发型师说，白头发发质很干，不适合染发，就再也没尝试了。原来白发特别干且硬，每次理发，发丝掉落在手上是痛的，就像被干稻草扎到。

只是，离开媒体圈，生活中见到一些上年纪的安娣安哥，还是不免问他为什么不染头发。父亲过往的经历重复在他身上，抱着女儿，安娣安哥误以为是他的孙女。“哈，当下有点刺耳啦，不过我真的没有很介意。”

说起自己的白发是幸运，但看到妹妹为白发困扰，他当然希望女儿不会遗传到“少年白”。转念一想，我们又怎么知道以后的发色有什么潮流，人们对发色观感又有什么变化呢？

那些一夜白发的人物……

【白发魔女】白发魔女是梁羽生笔下《白发魔女传》中的人物。卓一航和玉罗刹（本名练霓裳）相恋，却碍于身分对立，不得不相爱又相杀。正当玉罗刹攻上武当山与四大长老展开一场恶斗，卓一航却遭怂恿助战，令玉罗刹伤心欲绝，一夜之间头发全白，远离中原。

【瑛姑】面临重大打击而一夜白发的，还有金庸笔下的瑛姑。瑛姑前后在《射雕英雄传》和《神雕侠侣》出现。她本是“南帝”段智兴的爱妃，却和“老顽童”周伯通私通，诞下一子。怎知，这婴孩被裘千仞打成重伤，瑛姑苦求段智兴救治，对方心有不甘不愿相救。最后，瑛姑只能看着孩子慢慢死去，头发也由黑转白。

【史蒂芬·周】1996年，周星驰执导电影《食神》，并饰演男主角史蒂芬·周。剧中莫文蔚饰演的火鸡替他挡下子弹。史蒂芬·周悲伤过度，在少林寺唱起〈情与义〉思念她时，头发渐白。最后，他做出“黯然销魂饭”重夺食神宝座。

西方国家，也有一夜白发的例子

此外，历史上鼎鼎大名的玛丽皇后，在法国大革命时被送上断头台，当时只有37岁。传言她也是在行刑前突然一夜白发。看来，一夜白发的说法不分东西啊。

一夜白发听来太夸张，倒是有短时间内满头变白的真实案例。根据英国广播公司整理报道，1982年6月24日，一架从吉隆坡飞往柏斯的英国航空客机在飞跃印尼爪哇岛时，意外飞入火山灰云，导致4具引擎相继失灵。这起事故后被称为“英国航空9号班机事故”或“雅加达事件”（British Airways Flight 9，Jakarta incident），当时，机长艾瑞克·穆迪（Eric Moody）急中生智，成功让客机紧急迫降在雅加达国际机场。然而，41岁的艾瑞克虽然成功保住机上263条性命，却在事故后半年内发现自己发根渐白，一年后变成一头白发……

究竟压力如何导致发色变白？

美国哈佛干细胞机构研究团队于今年1月22日，在《自然》期刊发表最新研究成果。根据美国《纽约时报》和台湾《自由时报》整理报道，该项计划主持人许雅捷透露，研究团队在老鼠实验中发现经历短期痛苦或压力环境下的老鼠，交感神经会释放“去甲基肾上腺素”（Norepinephrine），被附近毛囊的干细胞吸收。干细胞因此加速分化成制造色素的细胞，一旦耗尽就无法制造色素，犹如头发的染料短缺，毛发转灰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