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 7:00am 06/03/2020

果蝠不是恶魔化身──靠它传花授粉，榴梿树才能结果

作者: 张露华、摄影：何正圣

在新冠肺炎笼罩全球阴影下，蝙蝠被认为是传染疾病的源头。

回顾之前所发生的大规模流行病毒，如伊波拉病毒、立百病毒，果蝠都被认为是传染病毒的源头。然而国际蝙蝠保育组织却驳斥这种说法，指蝙蝠一直都被污名化。

的确，从古至今蝙蝠都被暗喻为不祥的东西，在美国、爱尔兰、印度，甚至被视为死亡的象征，蝙蝠仿佛就是恶魔的化身。

如果根据科学家的推论，蝙蝠看似非常危险的动物，人类应该避之则吉。然而或许你不知道，蝙蝠在大自然生态中发挥很大功能，如害虫控制、传花授粉，就连马来西亚人引以为豪的榴梿，如果没有了果蝠传花授粉，榴梿树也就无法结出丰硕的果王。

蝙蝠具有重要的生态和经济作用，但它们仍是地球上最迅速减少和濒临灭绝的动物之一。相比其他濒临灭绝的动物，蝙蝠虽然从古至今都与不祥、黑暗联想在一块，但国际还是认同蝙蝠的贡献，每年10月最后一个星期被定为“蝙蝠周”。

茜玛：果蝠在森林维护中起着至关重要的角色，一旦衰落或灭种，会对众多生态系统带来很大影响。

大马蝙蝠数量急剧下降

根据国际蝙蝠保育组织统计，现时全球共有超过1141种蝙蝠，占全球哺乳类动物四分一。

Rimba，国内一个致力于开展自然保护科学的非营利性研究小组。该组织研究，大马已经有记录的蝙蝠物种有110种。

为了保育蝙蝠，Rimba与大马半岛野生动物及国家公园局（PERHILITAN）从2012年开始合作进行“果蝠在大马半岛的保育路线图”研究，作为受高度威胁的果蝠种群的保育指南。

大马半岛野生动物及国家公园局总监拿督阿都卡迪尔表示，这是果蝠保育路线图的重要指南，以帮助解决半岛蝙蝠数量下降至警报阶段的问题。

“果蝠虽然不如我们熟悉的老虎和大象，但它们也是国宝，在我们的生态系统和榴梿农业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现在已经很少见到果蝠，所以我们必须尽一切努力保护它们，以免为时已晚。”

Rimba果蝠计划首席研究员茜玛博士解释，全世界各种果蝠中，狐蝠（flying foxes，大型果蝠）是最受威胁的种群，在大马半岛被列为濒危物种，受到《2010年野生动物保护法》保护。

果蝠，是果农的恩物，没有它很多果树就无法结果，尤其是榴梿树。（图：Rimba提供）

一旦灭种，影响榴梿收成

她强调，果蝠在森林维护中起着至关重要的角色，是果树传花授粉的媒介，尤其是榴梿树授粉都要靠果蝠。

“然而因为猎杀和栖息地减少，果蝠数量急剧下降。人们将它们当作食物及药物，而果农也将其视为需要消灭的害虫，加上科学家经常把果蝠与疾病联系在一起，更令人对果蝠产生负面印象。”

不过她表示，一旦果蝠衰落或灭种，会对众多生态系统带来很大影响，甚至可能会影响榴梿产业。因为榴梿树是在晚上才开花，而果蝠是晚上才活跃的动物，所以果蝠是让榴梿结果的主要媒介。

“据泰国果蝠保护组织指出，在泰南一些地区因为果蝠减少，榴梿园主需要用人手来传授花粉的工作，这可能是因为园主把果蝠当害虫杀死所导致。虽然说也有其他动物可以传播花粉，如蜜蜂、蝴蝶，但可以同时传播花类与果类花粉的动物并不多，所以一旦果蝠灭绝，很多果树都会受影响，包括木瓜、臭豆、野生香蕉、木棉花等。”

她透露，Rimba是在2010年成立，目前包括她在内有3人负责果蝠保育计划。这些年来他们发现到人们普遍对果蝠或者蝙蝠族群都带有偏见，但其实很多有关蝙蝠的报告都不是真实面，而是推测性言论，如伊波拉病毒是经由蝙蝠传播就是一个例子，然而根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蝙蝠传播。

“至于说蝙蝠传播病毒，在大自然界中很多动物都会传播人畜共患病毒的媒介，包括鸟、牛、狗、蚊子等，为何只是针对蝙蝠？因为这些负面印象，令民众杀害蝙蝠，警戒人类不要与蝙蝠接触。其实人类与蝙蝠共处已经有超过千年历史，只要不靠近或不直接接触它们，大家就可以相安无事，也没有必要杀害它们，反之人类需要它们来维持生态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