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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7:05am 30/03/2020

费比安/《热带雨》禁忌的太阳雨

作者: 费比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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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热带雨》是抱着期待入场的。2013年《爸妈不在家》初试啼声,不仅让身兼编导的陈哲艺展现一鸣惊人的叙事才能,亦令咱家演技出众的杨雁雁一举拿下金马奖最佳女配角。因此两人连同许家乐再度合作,杨雁雁更凭片登上金马影后宝座,自然不想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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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带雨》剧本扎实,比起首部长片,陈哲艺在镜头上少了初生之犊的生猛,换来的是更沉稳地说故事。然而,比起前作的金融风暴背景与小孩跟家佣如亲人如朋友的微妙关系,这次电影要讲的东西,会较难消化。

主角阿玲是个写满说满的角色,从马来西亚嫁到新加坡、婚后多年始终不孕(从古至今大家都认为是女人问题)、在英语为媒介语的环境下教中文、必须照料中风导致行动不便的家翁、这么近那么远的家乡正发生反政府行动等等,一再强调这个中年女子多么卑微地存在着。喜欢开头的影像处理,雨中在车内打排卵针的阿玲,那瘀青腹部与疲惫脸庞,再紧接落寞背影走进四周满口英语的校园内,观众接收到的讯息想当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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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道德规范的禁忌之爱

杨雁雁不负所望,阿玲的压抑与挣扎都表现在神情与肢体里,明知丈夫的爱变质了,为挽救婚姻,不放弃地想用怀孕来保住随时崩塌的家。而维系她与丈夫婚姻的桥梁是那个生活无法自理和不能言语的家翁,这段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感觉,在伟伦闯入她世界后,那三场戏(在家吃午餐、看伟伦比赛、吃榴梿庆功)更明显。至于是否意有所指马新本是一家亲,就不深究。

热带国的雨是有季节的,但阿玲内心无止境的长命雨,依然没停息。在母亲来电只会关切是否入籍新加坡和为她生育着急(典型东方社会母亲)、弟弟见面都是借钱、老公宁可应酬也不回家、家翁有口难言、校园教师各自为政,她始终一个人。青春活力的伟伦,是父母长期在生活里缺席的少年,从老师身上得到了温暖,他想亲近,并释出善意,使阿玲有了母性的投射,却不知道,在血气方刚又正值情窦初开年纪的对方眼中,那不是师生情谊,而是单纯的男女爱慕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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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为了符合国情,片中极为重要的霸王硬上弓床戏遭删剪了,顿时,阿玲在这场面的情感释放与变化,观众无法感受及体会到,像是少了一块拼图,不完整,也影响了投入。伟伦虽不成熟,却代表着阳光,令阿玲雨不停的心房看见了光,想起了太阳雨……毫无疑问,这是杨雁雁从影以来的重要作品之一,作为忠实影迷,她把昔日大家熟悉的霸气收起,交出温婉又逆来顺受的小女人演出,造型确实为角色加了分,而电影即使有起伏性剧情,都趋向平淡处理,反而更见演员功力。

展现细枝末节与情感悸动

相比起杨雁雁意料中的好,许家乐和杨世彬倒是更有惊喜!从《爸妈不在家》到《热带雨》,当年的小男孩已长大成小鲜肉,依旧没有太多“演”的痕迹,适龄的演出,反而恰好展现了角色的纯真。在伟伦眼里,老师是他钟情的对象,就像任何渴望爱情的青少年,刻意接近、单独相处,初尝禁果后的一句:“你OK吗?”引起笑声,却是一份关心,包括接下来的“你要喝水吗?有coca-cola!”那已经是少年当下可以提供最好的东西了。直到后来失恋,那句可爱直白的“我要hug你!”自然又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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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世彬是新加坡国宝级演员,这次扮演零台词的中风家翁,还有全裸戏份(大马版都删了),肢体动作与嘴里持续发出呜声,皆令人印象深刻。值得一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很有戏。特别感动安慰媳妇的一场戏,望着背对自己哭泣的阿玲,开不了口的他,只能借助墙上的笑字来安抚对方,无敌言词,却很有分量。

《热带雨》有好剧本、好导演、好演员,并拍出了新加坡这城市的冷漠感,可是看罢影片,很难说喜欢,大概是电影的设计痕迹过于明显吧!就像结尾看见阳光普照后的一抹笑容,明明代表阿玲迈向新的开始,却无感。倘若电影落在厕所里验孕后似哭似笑中结束,或许在我心目中的分数会更高一些。即便如此,本片依旧值得一看,正所谓:“你喜欢,不如我喜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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