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教会我的事】漫长/阿简

每年的开学第一个星期，把公仆出国旅游必须呈交的申请表格交予学校书记处理。年头申请上半年两次假期的出游，年中假期旅程结束再呈交下半年的表格。“老师今年没有去国外旅行？有的话要尽快交表格，因还得交上县教育署处理。”某天办公室书记热心问起假期骑行一事。

“连续骑了几年，今年打算让自己好好休息。”好几次回答人们的询问。

一场席卷全球的冠状病毒病打乱了生活脚步。3月假期刚开始，碰上防疫的行动管制令。脸书上群组里排山倒海的资讯，揭示哪里附近是重灾区哪里有人确诊哪里有警察抓人等等。通通略过不看，每天傍晚5点卫生部总监的汇报变成生活日常的期待。在群组提醒老姐们勿转发假新闻，提醒大伙即使在家也要保持一米社交距离。提醒大家“不会那么巧吧，如果中这个病没有办法”“如果被感染，是天注定没有办法”这些想法得尽量避免。病毒极度狡猾，传播速度快。做好自己。呆在家。勤劳洗手。

“简，我可以去爬山吗？一个人去。”朋友几天没做运动，浑身不舒服。“不要去。尽量配合。在家做抬腿或踢腿动作。”“那很难流汗啊。”“如果每个人都有这个想法，就变成很多的‘一个人’了。还是不建议出去。”行管期间，发现世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北印度或尼泊尔或印尼那些骑行过的大山，而是在家里老式排屋客厅走到厨房来来回回，短短路程走每日目标的5公里，耗费两个小时半。昨天大雨初歇，打开后门，深深吸一口气，突然觉得，空气格外清新。

“妹妹，你平时很少那么紧张，怎么这次如临大敌？”某天隔壁老姐送饭过来。交代她马上洗手。她好奇。“说真的我这个到处乱骑，什么路线都去的不怕死骑士，不敢小看这病毒。不是怕死，而是疫情严峻。这次全球面对的是未知的敌人。”她洗手后坐在大门边，与她分享读到的新闻，老姐若有所思。“吃到这把年纪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真的难忘。”再三叮咛，洗手再洗手。

通过网络与少年人进行课题讨论。“老师，你记得，不要丢电脑啊。”荧幕里的丽君还开玩笑。2月中的华文课与大伙讨论时事，说到中国因防疫而进行云端教学，当时自己说过如果一日被逼如此，定然抓狂丢电脑。住所在小城郊外地区，加上屋前一栋大楼阻隔，网速非常慢。几次同道来家里讨论东西，笑说：“简，你住在山洞里。”网速慢，也不是每个同学家里有电脑有网络有打印机，故只能变通将课件上载了交代大伙尝试做。

几个任职医生护士的少年人，假期被冻结。行医4年的阿潘交来随笔周记。“老师，记得我们学过的那句名句：‘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老师啊，现在每天去医院就好像上战场。不过，这是我们责任。”“谢谢你的付出与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