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 11:00am 16/04/2020

【进入虛拟世界／03】虛拟偶像走入现实，网红经济圈不虛拟

作者: 林德成（副刊记者）

在社交媒体当道时代，网红经济发展更趋向多元，想要创造神话和将流量变现，必须直击年轻一代的心底，了解他们追捧的潮流文化。从虚拟歌手更迭至虚拟主播、模特，从二次元世界走进现实空间，他们延长了自身的生命周期，创造了不少机遇和商机。眼下有虚拟的网红，但网红经济一点也不虚拟，粉丝有了新选项，对真人网红和艺人而言也会是新挑战。

●报道：本刊林德成

1. 虚拟歌手：

【我的名字叫洛天依】

初音未来的出现可说奠定了虚拟歌手的地位和未来发展，在她的驱动下，带动了整个产业链和创作热潮。当时并没有中文声库，上海禾念信息科技有限公司（简称上海禾念）便在2011年，经由Yamaha公司授权，引进Vocaloid电子歌声合成技术，并推行Vsinger中文虚拟歌手形象企划项目（前身为Vocaloid China Project和Vocanese）。如今，上海禾念旗下的Vsinger团员有洛天依、言和、乐正绫、乐正龙牙、墨清弦和征羽摩柯。

2012年，洛天依率先面市，与各位音乐创作爱好者会面。她是基于Yamaha研制的Vocaloid 3所开发的首款中文声库虚拟歌手，拥有垂鬓分肖发的外貌，项部配碧玉、腰间配中国结，其人声音源则是来自中国配音演员山新。如同初音未来，其个性属性均由粉丝去决定。因此，一首〈千年食谱颂〉便确定了她吃货的本性，尔后粉丝都称她为“世界第一的吃货殿下”。

2015年，一首由洛天依和言和合唱的〈普通disco〉在bilibili视频弹幕网站（简称B站）爆红，这首歌后来更被李宇春、汪峰翻唱，推高了洛天依的知名度。目前，她的成名作已多不胜数，比方说〈权御天下〉、〈一半一半〉、〈达拉崩吧〉等等。2016年2月2日，她登上湖南卫视小年夜春晚，成为首位登上中国主流电视媒体的虚拟歌手，从此打开了一扇通往二次元以外的世界大门，虚拟歌手也自然地走进现实。

洛天依的成就很大部分取决于粉丝的功劳。当看着偶像踏上成功之路，幕后创作者也会深感欣慰，除了自身才华受瞩目，也感觉到自己是与偶像一起成长、一起成名。（图：截自天矢禾念娱乐集团官网）

2018年12月31日，洛天依与薛之谦在江苏卫视跨年晚会上一起演绎〈达拉崩吧〉。这首歌曲的旋律朗朗上口，唯独歌词太难背了。近期，歌艺高超的周深更是在综艺节目〈歌手．当打之年〉，一人分饰四角挑战这首神曲。（图：取自洛天依bilibili视频弹幕网站的账号）

2. 虚拟YouTuber：

【元气满满的绊爱】

“感觉和普通的YouTuber不同？在屏幕前的你还蛮敏锐的嘛！我其实是二次元的。啊？因为是3D，所以是三次元？嗯……总之就是虚拟的，虚拟的YouTuber，听起来是不是很酷呢？”这是日本虚拟YouTuber（简称VTuber）绊爱（Kizuna AI）在频道上的自我介绍。

在2016年11月29日，她开设了一个名为“A.I.Channel”的YouTube频道，被视为是全球首位VTuber。在她之前，大家已熟悉初音未来，日本niconico动画平台、B站和YouTube也已集结了很多同人创作爱好者。当绊爱出现，许多人纷纷对这位绑着粉色蝴蝶结发箍、一口关西腔日语的虚拟YouTuber感到兴趣。2017年3月31日，她也踏入游戏界，开始了自己的“A.I.Games”游戏频道。由于粉丝主动帮忙在其视频配上英文字幕，间接扩大了其海外影响力。

这类虚拟形象配上声优的做法成了新趋势，2017年以后陆续出现好几位VTuber，包括辉夜月、电脑少女小白、未来明（Mirai Akari）和狐娘大叔（Nekomasu）。由于他们的YouTube频道最早突破10万人，绊爱与这4位也被称为“虚拟Youtuber四天王”。

VTuber不仅在网络发酵，2018年，日本政府还选择绊爱成为推广日本旅游的“Come to Japan”宣传形象大使。然而，2019年，绊爱爆出声优换人事件（网络称为“绊爱中之人事件”），出现4位声优为绊爱配音。对此，粉丝们的反应是褒贬不一，毕竟不是每个人可以接受分身。

绊爱的设定个性是开朗和充满元气，配合丰富有趣的脸部表情，在视频中总会为粉丝带来很多欢乐。（图：截自绊爱官方YouTube频道）

3. 虚拟模特：

【最火红的Lil Miquela】

虚拟模特Lil Miquela在欧美国家坐拥超高人气和知名度，自2016年在IG出道以来，超过210万名追随者关注她。2018年还被《时代》杂志评选为全球最具影响力的25位网络人物，与美国总统特朗普、韩国防弹少年团（BTS）、美国流行乐天后蕾哈娜和日本搞笑艺人渡边直美等人齐名。

Lil Miquela年年19岁，真名叫Miquela Sousa，是一名居住在洛杉矶的西班牙和巴西混血儿，职业是模特和歌手。这位虚拟模特有着齐平刘海和可爱的雀斑，常在IG上有百变的穿搭方式，并代言多家知名品牌服饰。她也尽情展现自身音乐才华，2017年发行单曲〈Not Mine〉，后来陆续在Spotify和iTunes上发布作品。今年3月份，更是推出了最新歌曲〈Speak Up〉。

对比真人偶像或网红，虚拟人物可以具备完美人设，不会有脱序的言语和行为。不过，这位虚拟模特去年拍摄Calvin Klein的广告时，与Bella Hadid亲吻引发争议。今年3月6日，她在IG发帖声称与真人男友Nick分手，令她崩溃和脆弱。想当然耳，一位CGI虚拟模特不可能有真实情感，如此的剧情设定却也让她变得更人性和贴近粉丝。

由于Lil Miquela的皮肤纹理非常细致，富有光泽，打扮起来也展现出一股自信的神情，一度让人怀疑是否真有其人。虚拟模特的影响力不逊于超模，她多年来获得各大品牌青睐，如Chanel、Supreme、Proenza Schouler、Vans等，也登上无数杂志封面和代言产品。（图：截自Lil Miquela官方IG）

【首位虚拟超模Shudu Gram】

有人说黑人超模Shudu Gram的身材比例近乎完美，有一对摄人心魄的眼睛，丰润饱满的双唇和黑褐色的皮肤让她更添魅力。英国伦敦摄影师Cameron James Wilson用了3个月时间，通过Daz 3D、Clo3D和Photoshop软件创建了Shudu Gram。

2017年4月22日，这位虚拟超模正式出道。蕾哈娜率先发现这位模特的美，让她成为Fenty Beauty美容品牌中“Saw-C”唇彩模特。截至目前，这位虚拟超模已累积近20万名粉丝，然而，她自今年1月31日发布最后一个IG帖后就不再更新。

为何会选择创造黑人模特？这位模特黝黑的皮肤当时成了话题，引起不少人诟病，有人指责创造者把黑人模特当作是一种时尚趋势。同时，亦有人批评他通过Shudu Gram的模特工作获利，可能会夺走其他黑人模特的工作机会。

2018年2月6日，Shudu Gram发布了这张照片，其亮丽的双唇吸引了众人目光。这也正是蕾哈娜彩妆品牌Fenty Beauty的“Saw-C”唇彩。目前已经获得2万8246人按赞。（图：截自Shudu Gram官方IG）

4. 虚拟品牌形象：

【KFC的“肌肉上校”】

如果肯德基（KFC）创始人桑德斯上校（肯德基爷爷）变成小鲜肉……肯德基绝对不是首次大玩上校形象，过去都邀请真人明星演绎，直至2019年，肯德基决定跟上潮流，打造一位虚拟网红。他们在官方IG发布了好几张用电脑CGI技术生成的桑德斯上校写真照。这位身上有着八块腹肌的上校非常年轻帅气，除了与其他虚拟偶像互动，还为粉丝灌了不少“心灵鸡汤”，比如要求大家去健身、探索内在心灵等。不过，这位虚拟形象大使只是短期的推广活动，在4月23日，他便向粉丝宣告要踏上灵修和瑜伽的旅程。

年轻版的桑德斯上校驻颜有术，引起粉丝询问有何秘方，他笑着说，一切归功于电脑科技。（图：取自肯德基官方IG）

【《全职高手》风潮创动漫IP】

《全职高手》是作者蝴蝶蓝（本名：王冬）在起点中文网的网络小说，从2011年开始连载，直至2014年全书完结。这是一部以电竞为题材的小说，讲述着网游高手叶修如何从低谷重返巅峰的故事，内容非常励志。叶修除了颜值高，其人设也充满正能量和有永不言弃的精神。

2017年，动画版的《全职高手》在腾讯视频和bilibili视频弹幕网站上线，开播仅24小时其点击率已破亿。2019年，这部作品改编成连续剧在腾讯视频播映。随后开发了手机游戏、广播剧，并衍生出各种周边商品和品牌合作，创建了庞大的动漫IP产业链，原著角色也成为广告商宠儿。麦当劳当时紧抓《全职高手》的趋势，与其合作，除了在动画剧情中植入广告，还让周泽楷和叶修代言产品。

在东方卫视、阅文集团联合主办的中国原创网络文学IP盛典“2018阅文超级IP风云盛典”上，《全职高手》的男主角叶修与《全职高手》第一季动画总监制陈坤同框对话。（图：截自SMG上海电视台官方YouTube频道）

後記：虚拟偶像的发展已多姿多彩，横跨音乐、漫画、时尚、科技等领域。虽然没有实质的躯体，却有着无可限量的潜力。很多粉丝认为支持虚拟偶像与真人明星没什么差异，既然喜欢就会购买对方的周边产品和参加官方活动。与真人明星最大的差别是虚拟偶像不会衰老，可以在社交媒体维持独特的个性与人设，不过幕后的团队有可能更换，加上对方是一位虚拟人物，或许容易被非法滥用。当然这些顾虑也都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