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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园主朱晓山:转行闯种植业,大马果树扎根
仰光郊外有一个果园,果园里有猫山王和黑刺品种的榴梿,还有菠萝蜜等果树。果园主人是来自马来西亚的朱晓山(63岁),他大约10年前买下这块土地,当时有个朋友以为他疯了,毕竟缅甸的气候环境跟马来西亚不一样,能不能结果都是个疑问。但四五年前这个朋友到果园参观,参观后立马改口说朱晓山做对了。
从前在马来西亚,朱晓山从事鱼丸、鱼滑等鱼制品生意,一开始做得还不错,只可惜1990年代中期陷入请不到工人的困境。“后来有个朋友跟我说缅甸很好,什么资源都有,而且有我要的原料,”于是他把马来西亚的生意结束掉,跟朋友一起过来这边投资。
很多事想做不能做
来到缅甸之后,他才发现原来很多事情不是想做就能做,身为外地人往往只能受当地人摆布。他叹气说:“当地有些文化不是我们外来的人可以理解的,例如我们不可以就讲不可以,可是他们这边基本上不喜欢拒绝人家,因为他们觉得不礼貌,但我们刚来时不知道。”后来他退出了这门生意,转做调味料、洗碗精等生意。
那时候缅甸的通讯设备还不发达,他只能一步一脚印到处开拓市场,几乎踏遍了缅甸三分之二的国土,比很多缅甸人还要熟悉缅甸。后来,他在仰光郊外买了现在这块地,除了设立小型调味料工厂之外,也试种菠萝蜜和猫山王、黑刺等品种的榴梿。
他说,在缅甸搞种植是一门很大的学问,因为这里湿度比较低,而且会有焚风,热浪一来怎么灌溉都没用。“但还好我是化工系毕业,还好我是蟑螂,”几年后小树开始长大,慢慢结成现在的果实。
总结这几年在缅甸的经验,他有句话也许能概括马来西亚人在缅甸经商的心得。这句话是这么说的:“在缅甸做生意难;在缅甸用缅甸人做生意更难;在缅甸用缅甸人赚缅甸人的钱难上难。”
今年是他在缅甸的第二十二年,问他是否想过回马来西亚重新开始,他反问:“我回马来西亚能够做什么?”
想当初之所以会来缅甸,他笑说是误上贼船;后来买下现在这块地,他也说是误上贼船。不过旋即他又正色道:“人生没办法规划,就随遇而安。”
缅甸马来西亚人协会前主席刘丽银:了解当地文化,发展路才顺坦
到缅甸谋生的马来西亚人,大多数都是男性,只有少数像刘丽银(43岁)这样的女性,勇敢只身到缅甸闯荡。
七八年前,当朋友问说要不要过来缅甸帮忙的时候,刘丽银其实连缅甸在哪里都不知道。后来第一次踏上缅甸的时候,“我觉得蛮兴奋的,因为感觉好像是马来西亚的80年代初,有一种很怀旧的感觉。”
刚来时仍纯朴
七八年前,缅甸各方面设施还很落后,她印象深刻的是那时候搭德士,有的车子要不是车底破了洞,不然就是车窗无法关上,遇到下雨天就只好在车里撑伞。“那时候的缅甸也没有什么高楼大厦,”不像现在高楼越起越多,而且有很多外资公司和舶来品涌入。
缅甸这里有个马来西亚人协会,她曾经是这协会的主席,自然认识很多在这里生活的马来西亚人。她说,早期过来的马来西亚人通常是来这边做生意的华裔,但最近这几年也有其他种族的同胞过来了,当中很多人是受大企业聘请前来工作。
虽然过来的人不少,可是黯然离开的人也很多,因为在这边做生意毕竟不是那么容易。她本身之前也有过两次失败的经验,譬如在推广有机肥料时被烂账问题所拖累,结果只好转做其他行业,目前任职于一间外国瓷砖公司。
她说,外国人来到缅甸确实有很多发展机会,但必须是自己熟悉的行业才做得下去。为什么?“因为文化不一样,做生意手法也不一样,要学会这边culture才可以在这边生存下去,有些人烧到手就回去了。”
至今她依然留在缅甸,一方面除了想看看还有没有发展的机会,另一方面是因为她已经习惯了这边的生活。想当年她刚来到缅甸的时候,最不能适应的是这里的雨季,“可是现在都适应了,都习惯了。”
企业家谢永发:创业组织家庭,不知何处是故乡
到缅甸做生意的马来西亚人,应该没几个不认识谢永发(55岁)。谢永发早年主要从事海产生意,后来业务愈来愈多样化,包括生产塑胶制品及种植数千英亩的油棕树。其中他在缅北养殖的软壳蟹除了出口至马来西亚之外,更越洋出口到美国、澳洲等国家地区。
他记得1994年刚过来缅甸的时候,身上只带了1000块美元。那时候缅甸资金市场还很封闭,有一家马来西亚挂牌公司因为在这里没有办法把资金弄出去,所以找他公司合作,他的生意就是从那时开始慢慢做起来。
他谦虚说自己是搭了顺风船,所以创业过程算是比较顺利。“当时创业可以说最难,也是最容易的。”难,是因为缅甸那时还很封闭,资金流动非常不方便;而容易是因为没有竞争,那年代很多生意的利润非常高,“谁先parking谁赢。”
然而自从缅甸改革开放以后,有些人觉得生意变得难做。谢永发说,这些年有很多马来西亚商人选择撤资,基本上可以说失败的例子多过成功的例子。
遇到对的人所以留下
对于有意到缅甸做生意的人,他的劝告是必须先了解缅甸的文化。他说,很多人来做市场调查时只着眼于缅甸的政策和法律,却忽略了缅甸的文化,以致于犯下一个错误——只想到自己要什么,而没考虑当地人其实想要什么。
当初刚来缅甸的时候,他本来没想过要在这里落地生根,但因为遇到对的人,所以决定留下。
当年他跟太太决定结婚的时候,太太的长辈其实反对这段异国婚姻,因为担心他回国后把太太抛下。但他太太还是坚持嫁给他,两人目前育有3个孩子。
不说不知,原来缅甸离婚率很高,他的工厂有将近三分之一员工都面临家庭离异问题。他说:“这里女性没成家的有很多,公司里就有很多四五十岁的员工跟了我们十多二十年都没结婚,理由是看到身边人的遭遇而不想要结婚。”
无论如何,他眼中的缅甸人是个既慷慨又容易相处的民族,一般上都很崇尚安逸的生活。他说,这里有句玩笑话——“你娶了她当老婆,就等于娶了她整家人”,意思是太太的娘家人都会来亲近,因为缅甸人本身就很好客。
华人渐受重视
1960年代,缅甸曾经发生排华事件,当时对华社造成非常大的伤害,有些人连自己是华人都不敢承认。但是如今事过境迁,当地很多华人组织重新活跃起来,像谢永发便是缅甸广东工商总会的副会长。
他指出,4年前开始的每年农历新年,仰光唐人街都张灯结彩非常热闹,这是因为市政府特别要求这里的华社配合节庆把唐人街布置起来。他说:“这对华社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反映现在政府对华人的重视。”
今年是他在缅甸生活的第二十六个年头,至今依然以马来西亚华人的身分自居,每年会回国探亲六七次。
讲到父母亲时他有一点歉意,“因为如果叫他们来这边,等于把他们关进牢里面。这边他们没朋友,而且这边语言不通,我不好意思叫他们过来。”
在仰光这边,他家里有司机、佣人和厨师,而且老婆小孩都在这儿,他坦言生活非常舒适,在马来西亚长住反而会觉得不习惯。他笑说现在即使回来马来西亚也感觉像是“Visit Malaysia”,毕竟在缅甸生活了二十多年,哪里才是家已经很难说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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