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 7:30am 14/05/2020

宋明家.从U21报告寻找科研顽疾的解药

作者: 宋明家

每年5月，是国际大学联盟Universitas 21（U21）和澳洲墨尔本大学联合发表《全球高等教育系统实力排行榜》（U21 Ranking of National Higher Education Systems）常年报告的时候。

这U21报告主要探讨全球50个国家的学术环境、科研成果和环球竞争力，并依据4个不同指标提供排行榜。

当中两项“输入”指标的“资源输入”（Resources）主要测量国家分配给高教机构的公款比率，“学术环境”（Environment）则评估大学财务自主度和大学相关政策。

另两个“输出”指标，评比国家在消耗“输入”资源后，所得学术成就如何；其中“国际和业界联系”（Connectivity）包括和国外研究人员的合作关系，“学术成果”（Output）则直接评量学术发表、科研成果、研究人员数目、毕业生就业率、国内顶尖大学的素质等。

统合4大指标内的24项评鉴的评比，大马2020年的综合排名是27，比2019年的28名上升一级；但其实从2013年开始，我们就已经在25至28名之间进一步、退两步，整体来说算是退步。

这另类世界排行榜，注重的不是个别大学有多好、多强，而是通过比较50个国家公私立大专院校的学术环境和成果，告诉当家政府和所有大专学府：你们的高教强项在那里？比别人弱的项目是哪些？

U21作为衡量国家高教素质的排行榜，理应受到高教/教育部高度关注，而不是去浪费时间、金钱、人力，去催鼓金玉其外、虚有其表的世界大学排名。

尤其当今疫情弥久不散，国家财库面对经济高压的当儿，U21报告其实能为国家高教素质把脉，为高教资金管理和科研谋划，提供一些点子和解药。

通过U21报告的提点，以下略述我国高教科研所面对的顽疾旧病，和可能的药方：

（1）不擅于财务管理：2020年度U21报告显示大马在高教的研究和开发（R&D）的开销排名15，比2019年连升7个位次；以2019年财政预算拨于高教R&D的4亿令吉来看，政府机关若能好好高效管理资金，提升政府各个教育相关机构、包括公立大学使用资源的效率，我国科研将不会比那些科技强国差太远。

解药：不看肤色聘请财经人才（尤其是拥有丰富经商经验和善于理财的华裔人才）担任主管级职位，结合教授们的学术界科研理念，让政府投入的大量资金，能被妥当营运和高效管理，以取得应得成果。

（2）对付财务弊端太手软：U21报告说大马政府在公立大专领域的整体开支（包括R&D），在50个国家里名列第15；在R&D经费占国内生产总值(Gross Domestic Expenditure for R&D，GERD），我国多年来都徘徊在1.0至1.4%之间，比香港的0.8%高出很多，和英国的1.5%有点距离但也不会差太远，科技表现却远比这两国低落，主因还是“浪费”两个字。过去媒体常报道的总稽查司常年报告，加上一些学术调查（例：2016年12月《Asian 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的期刊报告）所揭发的大学行政和财物管理弊端，都必须被严正看待和纠正。

解药：依据总稽查司常年报告和公共账目委员会的调查，严惩出现财务弊端的部门，和犯财务舞弊的公务员；还有，建议修正公务员相关法规，停止“内调职犯错公务员”这种不知所谓的“处罚”，直接开除犯大错者。

（3）国家科研缺乏妥善谋划和整体策略：大马的研究很多时候是re-search（重复研究），而不是research（研究），同时放任各个大学和机构自己顾自己，然后在研究项目上相互重叠、相互打架。这毛病先进国也有小犯，但人家资源多，影响相对小；我们资源少、人才少、经费少、兑换率更小，这种重叠和浪费会拖垮国家整体科研发展。

U21提供的“National Rankings Controlling for Levels of Economic Development”证明了这一点：大马在“学术成果”指标得分为负数“-42.9%”（排名43），严重不及格；这负数代表“依据GDP调整分数后，实际学术成果对预期成果的百分比偏差是-42.9%”，说白点，就是投资100令吉没赚到钱，还要倒贴42.3令吉，‘亏大本’了！反之，“学术成果”八大最佳国家为英国、丹麦、以色列、塞尔维亚、澳洲、南非、芬兰、瑞典，得分都有至少+20%，“赚大钱”了。

解药：设立类似英国“研究与创新署”（UK Research and Innovation，UKRI）的独立机构，负责协助制定宏观科技政策、设定国家战略性大蓝图、协调和监督研究资助项目，这其中有些责任本来就在高教部和科艺部本身，但目前执行效率非常低。

U21报告还有许多有用资讯，可供国家领导参考以治科研顽疾，因篇幅有限，容后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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