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盟专题・认识汶莱／02】 与世无争 安居乐业

林蝈蝾：“汶莱治安很好，晚上开着大门也不用害怕。”

林蝈蝾是居住在汶莱的第二代大马华人，其父亲林载发则是汶莱斯市最著名的华人餐厅——丰满楼酒家创办人。

林蝈蝾透露，父亲于80年代从柔佛峇株巴辖来到汶莱发展，原本是打算赚够钱后就返回大马；不料，最后却逐渐习惯了汶莱的生活，而且在当地有了自己的生意和产业，加上举家都已经迁移至汶莱，因此决定在汶莱落户。

林蝈蝾是在大马出生后才移居到汶莱，因此至今仍持有大马国籍。他指出，自己在汶莱念完初中教育后，就到新加坡深造，且在新加坡结婚、生活了超过10年后，才决定回到汶莱。

“回来汶莱的主要原因，是因为父母年纪已大，而我作为唯一的儿子，有责任回来照顾他们。”

他补充，自己是在四、五年前才决定回来汶莱。“当时我在新加坡的环境和收入都很不错，妻子也有自己的职业、家庭和朋友，她须放弃一切来到汶莱，成为全职家庭主妇，因此我要做出这个决定时真的很纠结。”

如今，林蝈蝾也很庆幸最终回到了汶莱。相较于新加坡和马来西亚，汶莱的生活节奏较缓慢，生活悠闲自在，是非常适合家庭生活的国家。“汶莱的工作步伐没有这么紧凑，我可以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小孩，而且我也希望我的孩子也能在我成长的环境下长大。”

林蝈蝾表示，汶莱是穆斯林占大多数国家，但汶莱政府也深知英语是国际语言，因此教育政策亦是相当重视英语。“汶莱的教育系统和英国普通教育证书（GCE）一样，学生的学习媒介语虽然是英语，但也有学习马来文和华文，这是汶莱政府的教育政策做得非常不错的地方。”

他说，由于汶莱的整体经济相对富裕，因此犯罪率和治安亦相对的变得良好。“这里的治安很好，就连晚上开着大门也不需要害怕，出街也不需担心治安，这是政府做得非常好的地方。”

颜美云：“刚到汶莱时很不习惯，我给自己两年时间，若无法适应就回大马。”

来自马六甲的颜美云，来汶莱已经35年，如今已入籍汶莱，持有当地公民的黄色身分证。

“最初是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来到汶莱。”她指出，父亲在报章中看到汶莱那威中华学校刊登聘请老师后，就怂恿她申请有关职位。“当时我在吉隆坡已经有工作，因此对于汶莱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但经不起父亲多次要求，就答应应酬父亲，写一封求职信，结果却被录取了。”

来到汶莱后才发现这里与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样。她说，其任职的那威中华学校是处于马来奕的乡村地区，距离市区还有1个小时车程，且进出市区的路况非常不好，可说是发展相对落后。“我几乎是从一个大城市来到一个比我家乡还小的乡村，刚刚来到时真的很不习惯，所以给了自己两年的时间，若无法适应当地环境，就会在两年后回到大马。”

后来，颜美云就在汶莱遇见了其丈夫，两人结识的情况相对巧妙，甚至可以说是现代版的网恋。她说，自己是在电台的点唱环节认识了一名古晋的朋友，而该名友人也是通过点唱环节认识了自己的丈夫，“他得知我来汶莱后，就将那名汶莱友人介绍给我认识，以便可以帮助人生地不熟的我。”

“当时我们先是通过书信联系，然后在电台互相点唱，再约出来见面后结缘。”颜美云透露，丈夫是汶莱本地公民，两人在1989年结婚后，自己在5年后就可申请入籍成为汶莱公民，但当时她还想保留马来西亚国籍，就一直没有申请入籍汶莱。

“后来因为一些私人原因，我终于选择在2007年申请入籍，放弃马来西亚公民权。”

古港来：“现在，就算你不是汶莱公民，只要是专才，都可以被接受。”

古港来是马来奕诗里亚社团红人，名片上的头衔包括东盟——中国工商总会副秘书长、汶莱分会副秘书长，马诗篮球总会主席，汶莱武术总会副会长，汶莱武术总会马来奕分会会长，汶莱武术总会摩拉县分会顾问，广东省广府人联谊总会名誉副会长、理事，斯市广惠互助社名誉顾问，江门市侨联顾问，诗里亚慕金谘询委员以及鲁木乡村咨询委员。他曾在汶莱马来奕蚬壳石油公司服务了42年5个月，从80年代开始便积极参与政府以及私人界的社团和组织活动，获得汶莱苏丹颁赐P.I.K.B勋章，随后在2016年获颁P.J.K勋章，以表彰其在政府及私人界的贡献。

古港来的父亲于40年代从砂拉越美里过来油田公司做工，古港来是汶莱土生土长的居民。然而，正如前文提到般，下一代虽然在汶莱出生，但要取得“黄卡”，却必须经过特别申请和严格的马来文及马来风俗习惯知识考试。古港来坦言，自己曾经4次申请汶莱国籍，却一直无法通过鉴定考试，“申请入籍的马来文考试很难，我考了4次都不成功后，就决定放弃了。”

因此，古港来虽然持有汶莱永久居民的“红卡”，但实际上却是无国籍者，每次出国都需要申请特别签证。他坦言，汶莱在80年代确实有保护土著的政策，持“红卡”人士无法获得升职等福利，导致不少华人感到入籍无望、待遇不公而再度移民美国、加拿大、澳洲等地。

然而，这项保护政策在90年代后开始放宽。“对华人而言，现在进入汶莱公司工作已经没有区分等级，只要达到公司要求，肯努力，公司就会给机会。现在，就算你不是汶莱公民，只要是专才，都可以被接受。”

赖泓研：“孩子一定要把自己的母语学好，以及了解自己的文化。”

2010年，赖泓研创业失败后肩负了巨大的债务，看中了汶莱高兑换率的货币价值，因而踏足汶莱。“当时，汶币兑马币的汇率是2.3令吉左右。”

赖泓研说，自己是在森美兰出生，并在吉隆坡成长，后来因为工作关系被调派砂拉越古晋，就在当地定居结婚，这也是为何自己会选择前往穆斯林国家的汶莱发展，而非前往货币价值与汶莱挂钩的新加坡。

他指出，自己在西马成长时，与马来人的关系相当密切，因此来到文化与马来西亚差异并不大的汶莱，显然没有面临太大的文化冲击，“在语言和沟通上都没有问题。”

赖泓研表示，当初只有自己一人来到汶莱，太太和孩子则留在古晋。“后来孩子要上幼儿园了，我做了一些调查后，发现汶莱的教育系统不错，决定让孩子在这里受教育，就把太太和孩子接过来了。”

他透露，孩子目前是在汶莱的一所私立学校就读，而学校的教学媒介虽然是英文，但华文依旧列为其中一个学习科目。“我很强调孩子一定要把自己的母语学好，以及了解自己的文化。”

他补充，尽管周遭的朋友多是穆斯林，却没有对自己的信仰有太多的顾虑。“小孩子在一起玩，也很少会牵涉信仰的课题。整体上，汶莱种族和谐程度相当高，像马来西亚经常出现的种族摩擦情况很低。”

他表示，由于汶莱是君主制，因此没有政党参与政治，很少会有挑起种族问题的情况。“普遍上汶莱人的包容性很强，都是可以接纳外地人。“

目前，赖泓研是以工作准证，或“绿卡”身分在汶莱定居；他坦言，倘若最终未能取得永久居留权，自己也毫无选择，只能离开。“在汶莱，要得到永久居留权很困难。”

他坦言，尽管生活在汶莱没有面临太大的困难或不公平政策，但从长远而言，外国人在汶莱生活还是会比较“吃亏”，“我现在赚取的钱都是净赚，没有所谓的退休金保障，因此一切都要自己策划；我的工作准证每两年需要更新，并且视乎健康情况而决定是否获得更新。”他指出，随着年龄逐渐增长，欲继续获得更新工作准证将是会一个挑战。

“我在这里生活了10年，觉得汶莱的生活整体上比大马好，这里的治安佳，生活朴素、简单，是一个很适合家庭生活的地方；同时，汶莱政府对烟酒的管制严厉也是好事，其出发点也是为了国民的健康，政策显然比大马理想。”

他坦言，汶莱的生活步骤比较慢，因此当自己回到新加坡或马来西亚探亲时，经常会有跟不上节奏的感觉。“我确实想过在这里长住，毕竟汶莱离开大马不远，文化也相当接近，但最后还要看情况。长远来说，我还是需要为了未来做一些准备，包括计划把孩子送去外国念书。”

“对我个人而言，我也会希望到外面世界看一看，因为如果太过于安逸现况，会和外界脱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