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南劫灰录》是一本写日治时期的槟城故事,“彼南”是当时日本对槟城的命名。虽然有说是历史散文,行文风格更像刻板印象中的报章专栏,只是融入更多个人情绪。《彼南》经常可见涉嫌歧视的字眼,如“东洋佬”、“日本人是出名的淫乱民族”、“日本军人都是色鬼”等。显然,这是一本有关于“日本鬼子诸般恶行”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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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既未尝和日本人有何血海大仇,在沦陷期内,也并不曾受过‘灌水炮烙’的刑罚”,作者依藤身为经历过那时代的人,用这种笔法叙述日治历史也是可以理解的。
抛开那些修辞,《彼南》从日军攻占星马到战败撤离的种种事迹均有着墨。日军的焚书事件、以及政治真空期的乱象,读着相当有趣。其中还提及,第一批登陆彼南的所谓“日军”其实是中国人,是中国投降日军的俘虏,被派作先锋部队顶在最前线。换言之,这些人其实是汉奸?
马来西亚华人不是一个熟悉在地历史的族群,我们的文化缺乏历史意涵(也许对中国历史还更熟悉),无论流行乐或影视作品,对这块土地的内省往往仅停留在非常表面的口号宣传。在这样的前提下,阅读这本带有强烈个人情感(情绪)的作品,感受还蛮特别的。
另一方面,作者强烈的仇日情绪,其实和今天氛围多有出入。
作者自己就写道:“我认为遗憾的,就是这本书假使于日本投降后立即问世,则正当星马人民饱经忧患之余,也许会在一般人心目中留下更深刻的印象。而今世界局势已有钜大转变,在槟城各大商行里,东洋货琳瑯满目,人们似乎早已忘掉了‘彼南时代’的一切惨痛经验,那么,本书之出版,也许要贻‘多此一举’之讥吧?”
依藤写这段话时是1956年,更不要说现在了。
这令我想起先前郭台铭在节目中表达过对日本的看法,与这本书的作者(还有更多人)流露的情绪是相似的,那是一种你不会说他们错,却能明显感知到时代隔阂的东西。时代变了。依藤对此有非常清醒的认知,而且改变持续发生。
在后记中,依藤写道希望后人提防日本军国主义复辟,应该很少会这么说了。如果说以史为镜,又是一种不切实际的想像,人从未学习历史教训。这使得这仅仅是一本“他者”所写的书,也仅仅就是“特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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