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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9:08pm 12/06/2020

电子化阅读网购及冠病打击·实体书店雪上加霜

作者: 报道/摄影:黄田恬
MPH书局于MyTOWN购物中心及梳邦百利广场的分店在本月结业,有些待清货的书籍只售3令吉。
MPH书局于MyTOWN购物中心及梳邦百利广场的分店在本月结业,有些待清货的书籍只售3令吉。

报道/摄影:黄田恬

图:本报资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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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流行电子化阅读、网购图书的网络经济时代,实体书店的经营和生存日益艰难;而冠病的发生,更是对图书产业链的每个环节:策划、出版、分销、零售甚至多元业务,来了一次精准的打击。

疫情当下,书店作为实体空间的优势一下子化为零,线上卖书、卖菜,甚至卖其他文化产品和服务能自救吗?若线上模式可行,那我们为什么还需要实体书店呢?后疫情时代,书店们或许都要面临一次这样的质问。

书店出版社市场萎缩
张永新:疫情放大困境

第4阶段的有条件行管令来到尾声,传来MPH书局两家分行黯然结业的消息,令不少读者震惊。在这以前,上半年所有书展和活动已接连取消,上游印刷厂也在行管期间停工,过去3个月,大部分书业工作可算是处于“休克”状态。

记者曾尝试联络本地连锁书店巨头,即全国拥有97家门市的大众书局以及以销售英文书为主,共有27家分店的MPH书局,以便更全面了解本地书业整体情况,唯皆不果。

对抗风险力较低的独立图书业者来说,接下来等在眼前的,是市场环境严峻和不明朗的“至暗时刻”。但独立书商兼出版商张永新认为,实体书店和出版业并非因这次疫情才出现困境。

事实上,过去4、5年,网络上的海量信息早已抢走了人们的注意力,加上电商平台崛起,令大马书业长期面对市场的结构性挑战,经营情况持续恶化,收入也在不断萎缩。如今冠病疫情的到来犹如一道闪电,精准劈中原本就在风雨中飘摇的书市。

疫情打乱计划
7书出版喊停

受疫情影响,张永新决定暂停新书出版计划,并表示出版社在短期内,会更谨慎控制出版物的品种数和印量。
受疫情影响,张永新决定暂停新书出版计划,并表示出版社在短期内,会更谨慎控制出版物的品种数和印量。

人称“张老板”的张永新,同时经营独立出版社“策略资讯研究中心”(SIRD)和书局“文运书坊”(Gerakbudaya),多年来持续出版和售卖“另类的”、“严肃阅读的”本土及东南亚文史与社会科学书籍。

今年恰逢他从事图书出版、发行分销和书店零售工作的20载,得以在这场持久战中保有一席之地,甚至在雪兰莪八打灵再也11区拥有独栋两层的实体书店,背后是无数次精神文化和大众市场的艰难博弈。

除了书局停业闭店近两个月,张永新指出,疫情带来最直观的影响是原本的出版计划完全被打乱。过去10年,他的出版社一直维持每年约40本书的出版平均量,但现在原定的7本出版计划已决定暂时喊停。

“这些(书)本来是为了(配合)吉隆坡国际书展(而出版)的。”

“可能我们就放到明年出,或者慢慢一个月出一本、两本这样,然后印数少一点。”

张老板曾戏称自己把扛书流汗当运动,他说,现在出版和订购书籍都需谨慎作决定,“要拿捏得很准,不然卖不出,就是永远放在角落。”
张老板曾戏称自己把扛书流汗当运动,他说,现在出版和订购书籍都需谨慎作决定,“要拿捏得很准,不然卖不出,就是永远放在角落。”

只能少量印书价或变高  

张永新说,尽管疫情整体趋缓,但对接下来的出版销售都会造成不利影响。

“早些时候我们都是印1000本,自己也帮忙分销,但这样的景象不存在了,现在书店订单不会很多,他们也步步为营,现在印1000本要卖到几时啊,我还要找地方放……开放后的市场谁也拿捏不准,大家都先按兵不动。”

“接下来可能就只印500本、300本……甚至先印100本、50本,若有需求才再加印。”

张永新说,印量少意味着分摊在每一册的成本攀升,可能导致以后书的定价变高。不仅如此,当出版商和书商更谨慎,首当其冲的或是那些“比较硬的”严肃阅读书籍。

“看起来比较好卖的我们就多出,但我们不会常有好卖的书哈哈……还是会出严肃的书,只是可能更谨慎,印少一点,或者找一些赞助。”

储备金应急
减薪裁员

张永新说,拥有约10人的公司在强撑过3月和4月的行管期后,在5月也不得已忍痛裁员了两名人手,“3月和4月的薪水都是照给的……6月开始会减薪。”

“我们尽量拿储备金(应急),但如果以后情况真的很糟糕,哪里还有什么选择……可以撑到年底,然后我们就要做其他决定。”

结合精神文化和商业逻辑的难题,似乎从未像今天这般迫切需要明确解答,已经72岁的张老板说:“我只可以跟你说很惨,雪上加霜你知道吗?”

无大型书展暂停出新书
阿米尔:新书只先出电子版

阿米尔透露,跑书展是其书店维持盈利的重要途径,占全销售额约一半,若疫情持续一到两年,没有书展和大型活动,将是致命打击。
阿米尔透露,跑书展是其书店维持盈利的重要途径,占全销售额约一半,若疫情持续一到两年,没有书展和大型活动,将是致命打击。

约10年前,马来独立出版业迎来复兴浪潮,创办出版社Buku Fix,也自营书店Kedai Fixi的阿米尔莫哈末(Amir Mohammad)是推手之一。

“顶峰是2014、2015年推出一马书券时,现在情况有所放缓,但如果你有一些人气作者,还是可以维持的。”

“我们将出版的书中,就有一本名为《反乌托邦》(Distopia)的日记,作者Lokman Hakim每天都在书写,可作为我们这个时代的印记。这场瘟疫中,他的工作和家庭因有人感染而受影响。”

不过,和张永新一样,阿米尔最近亦喊停新书出版计划,“在不确定有大型书展之前,我们不会印刷任何新书,新书只会先出电子版。”

书展占全年销售额50%

筹办书展、跑书展经常是书店维持盈利的渠道之一,但今年上半年,所有书展和活动都因疫情被迫取消或推迟,包括每年4、5月举行的吉隆坡国际书展和海外华文书市,以及定期在不同城市举行的大野狼书展。

阿米尔说:“书展通常占我们全年销售额的50%……(若持续)缺少书展和大型活动,会让我们丧命。”

防疫期间避免人群聚集,让实体书店和书展仿佛暂时失去了“实体”。记者到访文运书坊时,或许因为是周二中午,店内只有一位顾客,戴着口罩,显得有些冷清。

Buku Fixi和文运书坊都已恢复营业。
Buku Fixi和文运书坊都已恢复营业。

网上销售增
整体营收仍跌

阿米尔和张永新均表示,网上书店销售和电子书销售在最近增加两到三倍,但整体营收仍是大跌。

兼卖文具电子影音品办活动
书店纷转型拓盈利渠道 

实际上,近年网络经济的飞速发展,早就严重冲击出版业和实体书店,甚至差点令书业陷入消亡的绝境,也因此早在疫情爆发以前,许多书店已纷纷开启转型:

除了网售图书和电子书,大型连锁书店兼卖的百货涵盖文具、电子产品和影音商品;而中小型书店,有的像张永新的文运书坊深耕小众市场需求,有的则走“咖啡+简餐+书+文创产品”模式,开拓更多盈利渠道。

书店也会常办各种展览、讲座沙龙、分享会、亲子阅读等活动,甚至还要花心思让店面更具设计感,以成为“网红打卡点”的好去处。

廖永立的”学乐书苑“逐渐转型成为”学乐书菜生活馆“,也贩卖有机菜箱、有机莲藕、有机香蕉等小农产品,行管期间还将外送范围送怡保扩展到雪隆区。
廖永立的”学乐书苑“逐渐转型成为”学乐书菜生活馆“,也贩卖有机菜箱、有机莲藕、有机香蕉等小农产品,行管期间还将外送范围送怡保扩展到雪隆区。

学乐书苑把菜市带进书店

实体书店不再只是销售图书的场所,也融合成为以“阅读”为主体的文化知识生活空间。如今书店采多元化经营已经不新鲜,只不过,像学乐书苑般把菜市场开进书店,还算是比较特别的。

学乐书苑确实是一家正经的书店,而且还是霹雳州怡保“只此一家”的独立中文书店。其负责人廖永立说,自2013年就开始小规模卖有机蔬菜箱,近来更是兼卖莲藕、香蕉、鸡蛋、海鲜、虾米江鱼仔和酵素清洁剂等无农害小农产品,“我们从‘学乐书苑’逐渐转型成为‘学乐书菜生活馆’”。

疫情之下,实体书店的“体验”和“场景”的功能不再,人们也回归前现代欲求——一切有关“吃”的生意变得越来越好,廖永立在行管期间还扩大了生鲜食品的外送范围,从怡保扩展到雪隆区。

推出“买海鲜送好书”优惠

他甚至尝试在个人脸书推“买海鲜送好书”的优惠,海鲜购买额在300令吉以上,就免运费送出一册书,“结果五一三那本书(指《在伤口上重生:五一三事件个人口述叙事》)最近很红,还真有一个人跑来订(这优惠)。”

‘长销书’模式建构出路

廖永立认为,无论是连锁书店或网络书店,它们在品类、价格等的优势是独立实体书店无法撼动的,只有提供符合读者的审美心理和需求的书,构建人文情怀,才是小书店的出路。

“独立书店没法和连锁书店竞争,比如乔布斯的书我们也可以卖,可是连锁书店可以进2000本(压价),我们怎么可能?”

走“长销书”突显社区特色

廖永立自许学乐书苑并非走‘畅销书’模式,而是行‘长销书’模式。他指出,后者虽然短时间内的销量不一定多,却可以因为突显社区特色,引发读者在思想的共鸣,而长时间销售下去。

“比如学乐常卖的是朱宗贤老师的《怡保城乡散记》,(这本书)游客也看,怡保的大人小孩都看,因为它谈怡保啊,是一个退休老师写在怡保生活的散记,既像(旅行指南书)《孤独星球》(Lonely Planet),也谈文史。”

“这是旧书,连锁书店就不会放这本书,因为他们一直在卖新书。”

廖永立:专注聚焦在地特色

因此廖永立主张,在出版策划、书店选书阶段,就该加大对长销书的发现与出版力度,并专注在聚焦在地特色、策划图书专题、体验陈列和氛围方面。

刚刚还在强调书店的商业属性,并把卖菜转型说得头头是道的廖永立,总结起“理想的书店模样“却很有坚持,甚至有一些“任性”。

“独立书店的特色就是掌店的人有选书的权力……我们自己是老板,书店都不赚钱,开书店当然是为了配合自己的兴趣。”

独立书店独到的选书和丰富的文化活动,让书店除了是以“阅读”为主体的文化知识空间,也是文化交流的场所,受访者皆认为这是目前线上模式难以取代的。
独立书店独到的选书和丰富的文化活动,让书店除了是以“阅读”为主体的文化知识空间,也是文化交流的场所,受访者皆认为这是目前线上模式难以取代的。

“阅读”空间线上难以取代
书店仍是文化交流场所

廖永立也谈到,独立书店独到的选书和丰富的文化活动,让书店除了是以“阅读”为主体的空间,再进一步成为文化交流的场所,这是目前线上模式难以取代的。

像张永新当初决定搞出版和书店的初衷,并非只为纯出版和售书,还办活动、讲座,成为人、社会与思想可以碰撞、交流的聚集地。记得印象中张永新曾说过,他选书的标准超越“老左”,其精神和文化品质是批判、多元和前瞻的。

本来想请他多谈“文化运输”,以及文运书坊作为连结区域的交汇点,这些年如何把经营理念透过各种各样的方式传达出去,怎知张永新却有点反高潮地说,距实现理想还有段距离,“以前我想得很美,说书店是交汇点,其实来的人也不是很多。”

“(但)我们实现了部分,现在国内外要找本土研究的书,一定会来这边,外国学者、社运人士路过大马,也会来给讲座。”

无论如何,张永新口中“小而特色”的书店,仍是书店为自己开拓文化资本的重要途径,受疫情影响的当下,他打算延展其他文化服务,比如文化顾问咨询、编辑出版工作坊等。

曾引领一阵马来青年大众文学阅读风潮的阿米尔则说,实体空间确让书店拥有更多可能性,尔后他又补了一句:“但若书店连租金都无法打平,那么关门才是合理之举。”

明日预告:电影院停业已经80多个日子,作为密闭式娱乐场所,影院可说是冠病爆发后,最无力可施的业者之一。

不只是影迷们心急,对绝大多数影院来说,“活着”将是2020年最大要务:究竟他们要怎么维持这段毫无收入的时期呢?就算幸运活下来,没有关门大吉,之后又要怎么弥补这次的损失?

疫情之下,上半年所有书展和活动接连延期或取消,实体书店和书展的“体验”和“场景”的功能失去用武之地。
疫情之下,上半年所有书展和活动接连延期或取消,实体书店和书展的“体验”和“场景”的功能失去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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