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 8:00pm 14/06/2020

陈胜强.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上课钟声

作者: 陈胜强

6月10日，教育部高级部长宣布，国内所有涉及大马教育文凭（SPM）、大马技职证书（SVM）、大马高级学校文凭（STPM）、大马高级宗教文凭（STAM）和其他同等国际考试文凭的班级，将于在6月24日复课。涉及的应考生共有5万444名，分布在两千多所国立中学以及数百所私立学校。

在厚达34页的《学校复课管理指南》里列明，一间标准课室只可容纳最多20人，学生座位必须隔开1公尺距离，所有学生不可到食堂用餐，学生在校时间是早上7时到下午2时；学校最迟须在下午4时关闭，以及其他保持社交距离的指示。

6月10日，也是我国的行动限制令放宽的日子。6月13日，山哥却说，宗教学校新增7宗病例、巴刹1宗、老人院1宗，都是没有症状的患者。

这让我想起，芬兰阿尔托大学等4个科研机构进行的一项病毒传播模拟实验。实验的结果非常不讨喜。报告说，如果有冠病患者在如超市般不透风的空间里咳嗽，一分钟就能蔓延到整个走通，并且随着冷气机的风向穿过高于人头的摆货架，扩散到了下风处的走道。6分钟后，病毒的浓度虽下降，但是并没有完全消失，并依附在货架的产品上。

漏网的小鱼们，虽然数量显著减少，但还是有。无症状的患者，依然存在，并跟着大伙儿一起在社会里穿梭。社交活动逐渐恢复，人与人的接触越来越频密。自己是不是也成了无症状患者，谁心里都没个底。

好吧，课室的门窗要全开，确保空气的流通。学生要戴口罩，并勤劳洗手。

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你要他们在休息时间乖乖坐在各自的位子上？那很难。要他们在没开冷气的课室里连续几个小时不摘下口罩，那也不容易。与学生间的距离那么远，还开着门窗，再加上戴着的口罩，老师得喊得更卖力，更辛苦。

中五中六生，身强体健，但家里可有年幼的弟妹或年迈的长辈？复课的头几天，孩子的两声干咳都可以让全家人集体失眠几个晚上。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那么就别复课了？呐，管制令期间，小学的功课已让好多父母教到怀疑人生了，更何况是要应付中学的程度？

应用与教导，是不同领域的能力。很多马来文说得溜的人，可能连tatabahasa都一知半解。常年与数字打交道的会计师，也可能会看着高级数学里的公式，蒙得不清不楚。

就算懂，也不保证能把自己的理解完整的传授给孩子。对小学生来说，他们的逻辑还没到我们的程度，很多对我们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东西，他们百思不解。我们既不理解也降不到孩子们的程度，孩子们又上不到我们的最低水准。之间的差距，在没有教学技术的情况下，加上父母的耐性还有情绪，想象中的温馨场面跟现实可以是天差地别。

打声骂声哭闹声，声声刺耳。很多父母也从步步为营变成盼望尽快复课。

对中学生来说，情况更加紧急。中五中六或高三的下一站，很多是高等教育。学生要应付的，表面上是考试，实质上是知识的基础。几个月前才热烈讨论的线上学习，有效率吗？老师的投入足够吗？还是直接失踪了？学生的学习跟得上吗？还是直接放飞自我了？网络上的各种补习已逐渐形成趋势了，学生有足够经济能力吗？

怎么办？今年全体留级？那不可能，学校也不够设施应付。继续自修？学生自修的成果，连接得到高等教育的水准吗？在家闲了几乎一年，开学时已是大学生，孩子们的心态接受得了吗？那复课呢？那虽是当下最好的选择，但全马近三千所的中学开始聚集人群，加上无症状患者的隐形地雷，群众感染的风险会提高。

复课，好比情窦初开的少女遥望着临近的初恋，既期待又怕受伤害。希望应考生们能注意健康，并时刻警惕，疫情仍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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