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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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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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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7:05pm 16/06/2020

【如意安详】那睫毛长长,闪呀闪的/何国忠

作者: 何国忠

那年我念中三,在1979年出版的《写作人》第2期看到潘雨桐的〈水风信〉。当时校园题材的电影或小说看了不少,自信有一天自己也会走进绿草如茵的大学校园。潘雨桐的〈水风信〉以留学生为题材,人在天涯的落寞增添孤寂美感,我一读再读。这篇小说以第一人的方式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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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美国念书,暑假时和小陶去蒙特利尔看小路夫妇。“我”暗恋过阿彤,但阿彤选择小路,“我”早已认命。“我们”4人念大学本科时非常要好,聚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题。阿彤非常优秀,“我”拿不出一样东西来和她比,她念植物系,“我”念化学系,却连有机化学和分析化学都考不赢她。

后来大家到美国念研究所,同时考获硕士学位的小路和阿彤结婚时,“我”特地从静水城飞到洛杉矶。当“我”祝福阿彤时,她在“我”耳边轻轻地说:“谢谢你一直那样欣赏我。”“我”为阿彤感到庆幸,小路功课好,心地也好,又高大英俊,比“我”强多。“我”小时伤到背脊骨,没有及时治疗,背有些驼,如果阿彤和“我”拍结婚照,“我”确实不敢想像出来的效果。

后来小路来信说取得博士学位,一个多月后又来信说要到蒙特利尔教书,两封信都没提阿彤,“我”没问她学位修得如何。到了蒙特利尔,才知真相。

阿彤博士资格考试通不过,从此精神恍惚,虽然自杀被救,但却变成另外一个人。她脸色蜡黄,两颊陷了下去,颧骨突了出来。“我”心目中不食人间烟火的形象不见了。

与小路阿彤短暂相聚以后,“我”回到静水城,被自己的博士论文忙得晕头转向,还好论文最后通过。秋去冬来,小路来信说经过诊治,阿彤从迷失中走了出来,最后2人决定回台湾,这个结果让人欣慰。当晚“我”走出实验室,冬夜好冷,天上有星,很稀少,迷迷茫茫,像是阿彤的眼睛,闪呀闪的,闪呀闪的。

我将〈水风信〉内容“长话短说”,用铭记在心的情节串联。年轻时总是出现让人念念不忘的歌、电影或文字创作。潘雨桐的文字,轻盈清新,〈水风信〉幽幽婉约的氛围让我着迷。“那睫毛长长,闪呀闪的”说的是阿彤的眼睛,我一读进脑,从此也注意人的睫毛。5年后轮到我进入大学,然后修读硕士,再读博士,走过小说中主角和阿彤的青春成长期。〈水风信〉的题材不触及家国课题,和我后来老想以天下为己任的情怀不同。酸甜苦辣虽然有异,但是对小说中传达出的讯息始终有不少共鸣处。

成长并不轻松,忧心事此起彼落。有时学习不顺心,有时为考试心慌,那个年龄当然还有感情问题的起伏,我一位不同学系的学弟就因为恋爱失败口吞煤气自杀。每一阶段似乎都出现不同的困扰,烦学费,烦生活费,烦老师指示的功课,烦前途,也烦和现实社会观照时出现的无形压力。到了研究生阶段,心情更觉苍茫。

我大学本科时,马大中文系老师只有一半有博士学位,另一半则只是硕士。不少老师一边教书,一边念博士,挑战似乎不小,有两位老师还告诉我他们获得学位前曾患轻微的精神衰弱症,大概就是压力太大,精神紧张,睡不好之类的折磨。待我自己念博士时,也想到中途是否会打退堂鼓,又或者最终无法过关。我记得通过博士论文答辩那一天,忍不住为自己欢呼,那一刻又想到〈水风信〉。

〈水风信〉中说“我”到蒙特利尔前路经芝加哥,找另一朋友老骡一聚,老骡一边喝酒,一边唱钱起的〈逢侠者〉:“燕赵悲歌士,相逢剧孟家。寸心言不尽,前路日将斜。”我读〈水风信〉时也顺道将这首诗背下。大学本科是莘莘学子初步让理想落地的人生舞台,那些年进入大学门槛不易,大学生被视为天之骄子,但是念研究所的时候,自以为豪的情愫早已消失殆尽。年纪已经不小,有更多牵挂,唱意气风发的旧曲,那是酒后最好的宣泄。

我练字时写钱起诗,想到〈水风信〉,不知为何〈水风信〉没有出现在后来潘雨桐出版的小说集中。我收集的几本《写作人》似乎弄丢,找了好久不见踪影,只好托伍燕翎从新纪元大学学院图书馆扫描电邮给我。燕翎在电话中说她刚和潘雨桐通电话,事情那么巧。我没见过潘雨桐,也没和他说过话。他1937年出生,今年83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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