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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5:20pm 05/07/2020

疫期,塑料垃圾增加了……·人命安全与环保能否兼得?

作者: 黄田恬
行管期间,CRC组织的400多处回收箱,大部分都处于爆满状况,有民众在箱外乱放废品和乱丢垃圾,导致一片混乱。
行管期间,CRC组织的400多处回收箱,大部分都处于爆满状况,有民众在箱外乱放废品和乱丢垃圾,导致一片混乱。

报道/摄影:黄田恬

(部分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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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管期间人们隔离在家,出行受限,也不能外出用餐,几乎只能在大型超市购物、网购和叫外卖,令某些塑料制品的需求陡然增加,然而,同时间塑料废品的回收却受到影响。

封城隔离措施让自然环境出现变好的迹象,空气变得清新,河流愈发清澈,但是塑料污染呢?

郑凤云说,自己过去都会自带杯子买奶茶,但疫情下有些奶茶连锁店已暂停顾客使用自备容器。
郑凤云说,自己过去都会自带杯子买奶茶,但疫情下有些奶茶连锁店已暂停顾客使用自备容器。

郑凤云:行管期别无选择

不制造垃圾努力受挫

郑凤云(Aurora Tin)已经过了4年零浪费生活,这是一种几乎不制造垃圾的生活方式:出门自备购物袋是基本,不买包装食品,不买牙膏、肥皂、洗发精等市售清洁用品,也不穿快时尚服饰,还要用尽种种方法避免一次性吸管、一次性卫生棉、一次性酒店用品等任何即弃塑料商品。

这几年她与丈夫产生的绝大多数垃圾,只有一个中型密封玻璃罐。不过,这场零浪费生活实践的持久战,最近却因冠病而遇挫。

5月时郑凤云在一篇专栏中坦承,行管期间,自己在别无选择下,购买了午餐肉、酱油、优格、牛奶等平常不会买的铝罐头和包装食品。

“世界变了,零垃圾世界也变了……行动管制让零垃圾的努力受挫,而这群人也包括了我。”

她说,自己一开始低估病毒威力,意识到事态严重后,决定将生命安全放在首位,暂时放弃环保原则,虽然感到迷茫,但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郑凤云在行管期破了许多例,买了金枪鱼罐头、优格、豆奶等平常不会买的食物,令堆积在厨房一隅的回收品翻倍爆增。
郑凤云在行管期破了许多例,买了金枪鱼罐头、优格、豆奶等平常不会买的食物,令堆积在厨房一隅的回收品翻倍爆增。

“厨房一隅的回收箱以惊人的速度成长,(但)此时不是频密出门、货比三家的时候,一周一次采购,只去家附近的商圈,有什么就买什么。”

疫情下环保倒退

郑凤云的经历,是这段期间塑料垃圾挑战的小小缩影。在这场全球抗疫之前,人们对塑料造成的污染已有相当认识,很多国家开始施行不同程度的限塑令,大马前朝政府希盟能源科艺环境部也在2018年推出为期12年的“零塑料大蓝图”。

不久前,本地多家奶茶和咖啡连锁店还鼓励消费者自备容器,现下许多餐饮业者都暂停这一环保措施,这包括星巴克的全球多国门市——曾经它是那么乐此不疲地向铁粉推销马克杯、保温杯、吸管杯等各式限量版自带杯子。

郑凤云受访时感叹说,此刻是一个非常时期,人们优先关注健康和卫生问题,一次性塑料制品的问题,暂时被置于次要地位。

“不止是大马环境运动停顿,或倒退了一点,国际上的对环境永续发展的(关注)焦点也突然不见。”

“之前环境运动是风风火火的,瑞典(环保)少女(Greta Thunberg)到处去,每个周五大家都上街抗议,去联合国啊,和美国还有其他总统见面,感觉就很有希望。”

林国文强调,行管期间的塑料总产量是下跌的,唯他坦言,疫情的确令部分的塑料制品需求陡然增加。
林国文强调,行管期间的塑料总产量是下跌的,唯他坦言,疫情的确令部分的塑料制品需求陡然增加。

林国文:整体业绩下跌

塑料包装需求陡增

大马塑胶厂商公会(MPMA)会长拿督林国文强调,行管期间的塑料总产量是下跌的,唯他坦言,疫情的确令部分塑料的需求陡然增加。

“塑料行业整体业绩是下跌的,因为电器和电子产品、汽车行业都跌了,唯一(需求)上升的是包装材料。”

“曾经有一度,人们热衷讨论不要塑料。(但)人们现在意识到,出于安全考虑,这(塑料)仍是最好的选择。”

根据该公会,在2018年的大马塑料领域,48%的塑料供给包装行业,27%供给电子电器领域,其余则是建筑及汽车业等。

特殊时期产生特殊需求,林国文说,在疫情期间蓬勃发展的塑料制品,均与防疫需求和必要服务有关:一次性防疫材料和消毒用品包装的使用大大超出从前,网购快递包装消耗量也增多,不过,食品包装的增减则胥视产品而定。

网购快递袋气泡膜增产

隔离在家,大众不方便外出采购所需,令网购生意异常火热。“网购(过程中使用的包装)实际上多了很多,快递袋也大增”,气泡膜、缓冲充气袋也增多。

叫一份外卖产生的垃圾:收据、吸管、塑料餐具、即弃食物器皿、即弃塑料杯和塑料袋。以一人餐点计算,已有10件即用即弃的餐具。
叫一份外卖产生的垃圾:收据、吸管、塑料餐具、即弃食物器皿、即弃塑料杯和塑料袋。以一人餐点计算,已有10件即用即弃的餐具。

行管令初期,人们不能到餐馆堂食,一时间外带和外卖需求飙升。不过,林国文透露,这期间塑料餐盒需求并无变化,塑料袋产量甚至大跌80%,也只有主要食品的包装才增加。

“不是所有食物包装都增加,像糖果包装并不是那么重要,人们不会买很多,但是必要食品如糖、面粉(的包装)就上升了。”

“外卖增多,但在家煮饭的人也变多多。嘛嘛档使用的包装减少了,但家庭使用的小包装比大包装耗费更多原材料。”

此外,增加的还包括消毒擦手液装在的塑料瓶,和消毒巾装在的塑料小包;而一次性防疫物资如口罩、手套、防护服的消耗数量同样巨大,它们也史无前例地被大量抛弃,亦不适合再循环,虽然这都是必要措施,但却增加塑料垃圾问题。

再生回收业“断链”

瓦蒂:回收箱现垃圾堆

疫情当前,塑料制品的需求陡然增加,然而,塑料垃圾的回收却受到影响。行管期间,慈济资源回收站、明亮慈善之家等参与垃圾回收的组织和旧货收购商(karang guni)纷纷停摆,在不经意间可能减少了家庭可回收品的回收量。

非政府组织“慈善回收社群”(Community Recycle For Charity)是少数在行管期间还继续废品回收工作的慈善环保组织,但该组织暂停上门和面对面回收服务,仅余各地回收箱照常运作。

其项目组长瓦蒂(Syafawati Radzi)透露,他们在巴生河流域置放约400个回收箱,大部分都处于爆满状况,有民众在回收箱外乱放废品和乱丢垃圾,也有拾荒者趁无人注意挖取箱内物品,导致一片混乱。

“民众害怕碰回收箱把手,干脆直接堆放箱外……我们曾尝试部分回收点放置消毒擦手液,但不管用,消毒液还不翼而飞。”

收集厂废品堆积如山

瓦蒂也指出,这期间废品收集商没有营运,结果连日来无回收业者收走分类好的废品,而即便回收业自6月陆续恢复,但有者或受疫情冲击,停止购买回收废品,令该组织厂内囤积超过百吨回收品,真正“堆积如山”。

“之前废品分类后没法卖出,囤积量是平常两倍,开放后我们抓紧尽快清空,以容纳新废品,但一些回收商却停止购买,我们正找着新买家……现有100吨废品待分类,50吨待售,厂内还能容纳多70吨。”

卢坤成观察到,尽管许多外卖和网购的塑料包装是可以再循环的,但在大马它们基本上不会得到回收利用。
卢坤成观察到,尽管许多外卖和网购的塑料包装是可以再循环的,但在大马它们基本上不会得到回收利用。

卢坤成:疫情影响回收业

对此,大马塑料再生公会(MPRA)组织秘书卢坤成回应指,多数处理塑料废料的回收厂在6月9日后才陆续恢复运作;此外近期石油价格受疫情影响大跌,塑料是石油生产的副产品,令新生塑料同样下跌,影响到其替代品再生塑料的价格跌好二三成,导致制造商对再生塑料的购买量大降;加上受中美贸易战波及,冲击该行业,自然减少购买废品。

卢坤成也点出重要一点:尽管许多外卖外带和网购的塑料包装是可以再循环的,但在大马它们基本上不会得到回收利用。

他解释,外卖包装首先需要被清洗,而且也太轻了,收废品的人需要大量积攒,才能凑够足以卖给回收商的重量,“现在100只PET瓶子(宝特瓶)可能只卖70仙,这是我(回收商)买的价格,中间商可能只出价10仙、20仙。”

瓦蒂也印证这项说法,表示组织这几年收到的快递和外卖塑料废品确实明显增加,但多是快递用的瓦楞箱、气垫膜和宝特瓶等,极少有外卖盒、塑料餐具、塑料袋、快递袋等。

黄思汉说,国内塑料垃圾一般有3种”下场“:再循环回收、送到垃圾填埋场掩埋,或被胡乱丢弃,导致环境问题。
黄思汉说,国内塑料垃圾一般有3种”下场“:再循环回收、送到垃圾填埋场掩埋,或被胡乱丢弃,导致环境问题。

黄思汉:妥当处理塑料垃圾

疫情下某些塑料垃圾增加,但大马不完善的垃圾回收系统却跟不上,受访行政议员、制造商和回收商说,绝大多数的外卖外带和快递塑料最终会被丢弃、掩埋。

为了解行管期间全国垃圾处理情况,记者曾尝试联络房屋及地方政府部长祖莱达,及隶属该部的国家固体废料管理局(JPSPN)和固体废料与卫生管理机构(SWCorp),唯至截稿为止尚未获正面答复。

掌管雪州地方政府、公共交通及华人新村发展事务的行政议员黄思汉则指出,雪州地方政府近期接获的垃圾问题投诉减少,而根据雪州垃圾管理公司达鲁益山集团(KDEB),整体垃圾总量也在疫情期间减少。

黄思汉强调,这显示雪州在疫情间产生的塑料垃圾都有被妥善处置,“但这并不是最完美的方式”。

黄思汉透露,雪州垃圾管理公司达鲁益山集团在收集垃圾时,其实一直有做分类工作,也会给予垃圾工人作分类的津贴。
黄思汉透露,雪州垃圾管理公司达鲁益山集团在收集垃圾时,其实一直有做分类工作,也会给予垃圾工人作分类的津贴。

我国各州垃圾处理政策并不同一,他补充,雪州政府子公司KDEB早前在巴生市议会设立的回收中心,疫情期间仍每日分类20吨垃圾。

“垃圾被送到填埋场,就算是妥当处理,至少没有被乱丢,但也是一种浪费”,最佳方式还是减少送到垃圾场的垃圾数量,如减用塑料制品,并回收更多。

减少塑料垃圾需治本

卢坤成叹息道,垃圾回收从来是苦差事,尤其在我国,私人界拾荒、分类垃圾的驱动力更多是为从丢弃物中找到商机,而不是出于环保公德心。

他认为,塑料制品和塑料废品是同一枚硬币的两面,应在制造阶段就兼顾回收的问题,才有助于“零塑料垃圾填埋”,向循环经济发展,“这个行业还是靠利益驱动,政府要提供诱因。”

卢坤成举例,英国计划向含有30%可回收塑料的产品公司提供税务优惠;在韩国、日本、台湾等地也有垃圾分类、收费的奖罚制度,但大马仍停留在限用塑料袋、吸管的阶段,并未有后续进程。

针对限塑、塑料回收政策规划,记者试图向环境与水务部长拿督端依布拉欣寻求回应,唯至截稿为止尚未获任何答复。

郑凤云则说:“处理回收成本高,过程也很麻烦”,治本之道应从源头就开始拒绝、减少、重复使用塑料制品,她因此认为,目前最为直接和有效的手段,还是提高公民的环保意识。

进入复原行管期,CRC资源回收中心还来不及卖出累积的废品,导致厂内囤积超过百吨的“垃圾山”。
进入复原行管期,CRC资源回收中心还来不及卖出累积的废品,导致厂内囤积超过百吨的“垃圾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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