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榴梿成熟时／03】子承父业 开拓榴梿产业，越挫越勇

邹升哲继承父业以来，公司融资等方面由父亲负责，执行部分则由儿子掌管，两父子的关系就像兄弟，常常一起讨论解决问题。邹升哲平日除了要协调客户、公关、工人等，几乎每天要到果园巡视，观察榴梿进度、推测收成期等等。

他强调：“经营果园事务，最重要找对的人做对的事。”榴梿种植，除了看天时地利，人和，才是关键所在。

非农科毕业的他坦承自己的种植经验和知识有限，庆幸的是，一路上遇到很多伙伴，比如他刚刚租下来不久的一段50英亩榴梿芭，就是找个拥有成功的种植经验伙伴来合作，果园的SOP都由伙伴来定，解决了许多问题，把成本降到最低。

“我们不需要爬到树上给榴梿绑尼龙绳。说真的，我们不够他们（芭场工人）专业，因为工人天天看着果园，由他们去处理，我们负责找资源。这也是爸爸传下来的概念，不要动手做太多，因为动手做太长时间的话，你就没时间处理别的事情。”

邹升哲说：“爸爸是从经商角度去做农业的，看到哪里有前景，就往那个方向发展，包括榴梿园，也是爸爸提议转型的。”很多谈到子承父业的报道，都会谈两个世代的人如何将果树和土地保留继承下去，但邹升哲打趣说，两父子并不像许多农民那样，对果树有深厚感情。

“很多时候我们的果园土地都是种了又卖，卖了又种，有的种了几年的小树，也是这样卖出去的。我们对土地的情感会比较薄一些，因为爸爸以前是白手起家的，爸爸出世不久公公就离开了，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能生产价值的，就往那方向去发展。”对物质的要求不高，人还在，才是最重要。

父亲的人生故事，一直给邹升哲很多启发，不仅让他学到很多经商、待人、处事之道，似乎还继承了父亲不容易放弃的性格。

邹升哲坦然分享自己在投入农业领域中的“撞墙”经历。2013年左右，他在吉隆坡经营水果买卖，经历崩溃的榴梿市场还没稳定下来。提起这段往事，他淡然轻松地说：“那时猫山王卖17令吉都卖不完，几个月里亏了百多千，几年存下来的钱统统没了，然后重新来过，哈！农业就是这样，冒冒然进场都很惨。”

看着儿子越挫越勇，邹启平笑说：“他很勤力，撞了东墙撞南墙，终于给他撞出一条路。”

榴梿价上涨，榴梿园风光再起

邹启平大半辈子从事农业事务，见证过橡胶、可可、油棕、榴梿等农作物辉煌时代的他，侃侃而谈榴梿的发展史。

“在2012年和2013年左右，榴梿产量过多，当时也没有出口，整个榴梿市场大崩溃，D24从25令吉1公斤跌至一粒大果2令吉，猫山王才4令吉。”也是那时候，陆续出现制作榴梿肉泥的工厂。

邹升哲表示，“大马榴梿的辉煌时期，也是近7年的事情，榴梿和榴梿工厂，都是这几年冲上来的。”

随着近几年榴梿价上涨，不仅土地价格翻了许多倍，榴梿园风光也不同。窥看榴梿树与树之间的距离长短，还可以推测出不同年代种植榴梿的差异。

邹升哲指出，以前的1英亩地，可种二三十棵榴梿树，不同于现在，榴梿树种得更密，1英亩地可种40至50棵榴梿树。

“以前芭主种榴梿树时，都会把两棵树拉到三四十呎的距离，指望榴梿能放二三十年，现在很多人都是种18至20呎。放在现代，二三十年的时间来说太长了，你很难等到20年以后，它往外延伸变得很窄的情景。”

“当你有10英亩地的时候，就能卖500棵树，而不是只卖250棵树，赚幅也会差一倍。也因此，大家对树龄的概念也不同，以前的树要30年以上才叫老树，来到现在，十多年就叫老树了。”

布下天罗地网，保护果王不被偷吃

随着果王身价上涨，榴梿的防护措施也再升级。

为应付在果园“搅局”的各种动物如山猪、猴子、松鼠、蛇等，榴梿园主会布下天罗地网，出动大小铁笼，用来捉松鼠和猴子，狗狗大军，用来赶走山猪和捉蛇，各种招数，确保果王的安全。

每当榴梿季节来临时，榴梿树的腰间就会缠绕着尼龙绳，发散式地伸展以绑着满树果子。邹升哲说：“当榴梿长到拳头大的时候就可以绑绳子，绑的是活结，就不会限制榴梿发展。”以此确保每粒果子的蒂和果身都完好无损，避免榴梿被山猪所食。”

据悉，绑绳是在这10年间才看见的技术活，“尤其在允许出口以后，榴梿变得更加宝贝。”起初在彭亨州发展开来，如今在越来越多地方的榴梿园都能看到，形成园内一种风行的技术。

邹升哲指出，以往榴梿价不高，大部分的园主都是用撒网方式，避免山猪吃榴梿。撒网工作虽比绑绳轻松一些，然而当掉落的果子太多，堆叠在一起，就会很容易压损其他榴梿。

榴梿价格如何定？

“投入农业以后，你会发现农业其实是高风险投资，农民没法预测市场走向，或者影响市场价格，能做的就是把榴梿品质做好，把风险降低。”

究竟榴梿的价格如何定？邹升哲指出，榴梿价格是根据当天的需求和产量而定的。假设前一晚价格是40令吉，来到第二天，产量和订单预计相近的话，价格就不会变化。但如果第二天订单突然增多，园主就唯有提高价格至每公斤42令吉。当整个区的卖家都愿意掏钱付这多出的2令吉的时候，市价则有可能提高到每公斤43、44令吉。

榴梿产业渐渐走向高峰，究竟这时入场还有机会吗？邹升哲的建议是：“本身已有土地的人，将土地翻种榴梿或发展起来是可以的。至于没有土地的人，最好别在这时候买地，因为土地已处在最高价。种植榴梿，最贵的成本在于土地，大型的投资者，我们都会鼓励他们做收果部分。”

他补充，农业最怕是下了本而又做不到果，产出和投入不成正比。没有土地产业的人，可以把钱投进来“绑园”（与园主签合同帮忙管理果园），再加上专业技术去催花催果，这份收入比较能够预算到，风险也比较可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