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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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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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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7:00am 23/07/2020

【7月份驻版作家/许友彬与我】许友彬与我/永乐多斯(吉隆坡)

作者: 永乐多斯(吉隆坡)

永乐多斯 简介生于台北,1975年漂洋过海至马来西亚定居。曾任大学讲师、电视台华语教学节目主持人、电视剧女主角,也编写过马来西亚中小学华语课本。现为“永乐教师”院长、儿童文学作家。
永乐多斯 简介生于台北,1975年漂洋过海至马来西亚定居。曾任大学讲师、电视台华语教学节目主持人、电视剧女主角,也编写过马来西亚中小学华语课本。现为“永乐教师”院长、儿童文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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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前的一个早上,友彬兴冲冲地拿着他刚写好的儿童小说《七天》来我家。他把厚厚的打字本交给我说,“大功告成,请你批评指教。”

我第二天把稿子送还给他。我对他说:“写得太精彩了。我一口气读完,真的没法儿停下来。”他问:“你觉得可以吗?”我点点头。“岂止可以,你早该往儿童文学这条路上走了。”

《七天》之后,是《十月》,是更多的作品,友彬果然在儿童文学路上渐行渐远渐深。他的作品越来越多,国内国外演讲越来越频繁,名气也越来越大。不过尽管忙,尽管红,我们还是只要有时间就相约见面喝咖啡,还是天南地北无话不谈,毕竟10年编写华语课本相濡以沫建立起的“革命感情”,是经得起考验的。

其实我们认识哪只10年呀?起码都有三十多年了。

那是1980年代中期吧,姚拓先生邀我为他的出版社写华小华语课本。每隔两三个星期,我都会到他的办公室去和他讨论一下进度。

有一天下午,正要踏进他的办公室的时候,一位高高瘦瘦的年轻人迎面走了出来,跟我点了个头就走到对面大楼去了。

这是谁呀?我的心里还在琢磨着,姚先生已经招呼我坐下了。他笑眯眯地说:“有饼呀!”

有饼?

姚先生看我一脸茫然,朝着门口扬了扬头,又说了一次:“有饼呀!”

有饼?我跟着念了一次,姚先生的河南口音真需要翻译呀。

姚先生急了。“唉,有饼就是瘦子嘛。”

“哎呀,原来说的是瘦子噢。他的确不胖。”

姚先生笑了。

大概是想让我多认识友彬,姚先生告诉我说,友彬从前在《学报》写文章,现在帮他编《蕉风》。接着还把他的为人介绍了一下。我心里想,这个友彬一定是姚先生的爱将,不然怎么会说他那么多好话呀。

不久之后我受邀去山打根文学营当讲师,友彬也去了。文学营结束后我们一行人去参观城外的人猿保育中心。平时大伙儿谈话聊天友彬只是在一旁聆听不太说话,可是那天当我们谈起人猿以及动物生态的话题时,他开始侃侃而谈。他丰富的知识把我们都吸引住了。一问之下才知道他大学念的是动物,正业是中学科学老师。仿佛“抽丝剥茧”,我开始一点点慢慢认识友彬,而跟他真正熟稔是1995年开始的10年共事。

那时我们为教育部编写华语课本,每一年总有七八次到外地开会,而会一开就是一星期10天。开会期间,我们得照着课程纲要编写课文,把必学的生字天衣无缝地安排进课文,同时还要在面对审核小组的批评和指正后重新修改润饰。每天从早到晚地工作,既要用脑又要用神还要不时接受批评调整心态,压力真是山大。还好我们都有乐观的个性,总是互相鼓励,遇到困难彼此支援,偶尔偷闲还可以一起喝杯咖啡谈谈我们都喜欢的文学疗愈一下紧绷的身心。10年苦战终于修成正果。课本完成了,我们也成了凡事都可以商量的好朋友。

也就是在写课本的那些年,我们写着写着,竟然有了用孩子认识的字汇,为他们写活泼有趣,有意义但不说教的故事的想法。友彬说到做到,他先成立了红蜻蜓出版社从幼儿读物写起,然后循序渐进,越写越得心应手。他用简洁的语言,丰富的想像力,悬宕的情节,温柔的情感写出了一本又一本的优秀作品。而我在今天会有7本儿童绘图小说问世,友彬更是功不可没。当年我们同时立志,他起而行我却拖拖拉拉没有上路。要不是一直催促、打气,我看,到今天我恐怕还是一书无成。

写作,和音乐、绘画一样都是艺术。技巧重要,才气更不能少。只要阅读过友彬的作品,都会肯定他的才华。而他的才华不止是写作而已,他会吹奏乐器,画画也画的好,不久前他跟我提起要往绘本方面发展,我相信他写作和绘画的结晶一定又能够为孩子铺陈另一条美好的道路。

我比友彬虚长几岁,对我,他一直有着对大姐一般“有事弟子服其劳”的尊重。我们受邀开会演讲,出门前他一定会问“要不要我来载你?”我的作品想要第二意见,他会马上说:“我来帮你看看!”我生病不能工作时,他不时打电话探问,而去年当我在为爸爸传记做最后的编排工作时,因为眼疾必须暂停,心情煞是低落时,他挺身而出:“不要难过啦,我知道你很在乎这件事,但是要看那么多字实在太吃力了,让我来帮你一下吧。”他说得云淡风轻,可我真的“没齿难忘”。人生路上能够认识友彬,多一个高智商也高情商的弟弟,我想,我真是挺幸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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