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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过了《椰子屋》最好的时代。
它刊行那些年,我在国外流浪;回国时,它已从市面上消失。
只知道它是最早把后现代文学引介到马来西亚的文艺刊物,标榜前卫与后现代写作路线。
2006年的事。当时因为要在一个研讨会上发表有关村上春树在马来西亚的传播与接受情况,四处敲锣打鼓,打探村上读者的下落。
偶然间听说《椰子屋》创办人庄若也读村上,于是透过报社朋友穿针引线,来到庄若所经营的意式餐馆Coconut House和他见面。
当时他是这么说的:
“我们(指他和《椰子屋》的作者们)都是政府学校国中生,不正统,也不跟随主流,自由自在地走自己的路。我们办的杂志向来都不是很正式……”
然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椰子屋》合订本,翻开其中几页说:
“不好意思,我们的确做过村上春树特辑,但有关书评只有4页。”
没关系,我说,可以借我影印吗?
他说可以,但一定要还给他,因他手上就剩下这份合订本了。
当然,影印后立马物归原主。
十几年来搬了好几次家,在马日两地跑,但村上特辑依然完完整整地与我同在。
为了写点东西,于是我从档案库把特辑召唤出来。
刊于1992年9月1日的第32期《椰子屋》,作者是老熊、子熊、孙德俊、阿瓦和牡丹,附录村上的短篇小说《困》。
老熊(庄若本人)写的篇幅最长,篇题为〈村上春树巡礼〉,从《挪威的森林》谈到《遇见100%的女孩》《听风的歌》《1973年的弹珠玩具》《舞舞舞》和《回转木马的终端》,用简洁的文字娓娓道出他的阅读心得。
另一名作者子熊(老熊的“分身”?)谈《寻羊冒险记》和《舞舞舞》里出现的“羊男”,说他如何从叙事者和拥有双重人格的电影明星五反田之间的对话,重建了自己对语言作为另一种沟通主体的信念。
影评人孙德俊以〈Merry-go-round〉为题,以轻松的笔调漫谈《回转木马的终端》。他认为在生命的诸多纠结与挣扎中,人们往往是在生活的小事物中发现自己,而“发现自己”正是村上小说一贯的命题。
不晓得阿瓦和牡丹是谁。阿瓦以〈疑团〉为题评述《舞舞舞》中的五反田、羊男、阿雪和主人公“我”这几个角色如何在真实与虚幻的交错中寻找救赎;牡丹则在〈上村上春树烹饪课〉中介绍小说里出现的食谱:芹菜沙拉、炒火腿细面条、熏鲑鱼三明治及综合沙拉,以及村上在《意大利面之年》教人如何煮“连名字也没有的悲剧性意大利面”。遣词用字诙谐,令人发出会心微笑。
十几年后的今天读来,他们的观点仍然到位,一点也不过时。
可以肯定的是,从1985年创刊至1995年停刊为止的10年间,许多六字辈和七字辈的读者和作者都是透过《椰子屋》而开始认识村上春树的。若有人重写马华文学史,评估杂志刊物在马华文学场域中的位置,绝对不能忽略《椰子屋》的存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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