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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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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特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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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7:50am 27/09/2020

孔令龙.你申请还贷援助了吗?

作者: 孔令龙

首相日前宣布的“我们关怀”配套,除了B40及M40群体,也着重于协助微型企业及为员工提供工资补贴计划。然而,这个配套却忽略了受疫情影响最严重的领域:旅游业及相关服务业。我们看到其他经济领域在这几个月或多或少都有了缓慢复苏的现象,但由于各国都还在实施边境管制,因此旅游业及其相关服务业仍然处于低迷。自动暂缓还贷期的结束,对业者来说更是雪上加霜。其实,政府可以考虑为旅游业及相关服务业设定类似工资补贴计划2.0的条件,只要相关业者能够证明其收入受到不少于30%的影响,就给予自动暂缓还贷延长至少3个月,解决业者的燃眉之急。

事实上,从今年7月杪开始,“自动暂缓还贷期结束”这几个字就成了热门话题,7月29日首相宣布以针对性援助取代自动暂缓还贷,重点协助失业或收入减少的个人借贷者,以及尚面对现金流问题的中小型企业、小生意及自雇者。国家银行随之召开多次会议,与各相关单位,包括银行公会及各工商团体,商讨如何有效协助有需要者,以免在自动暂缓还贷期结束后,可能引发的呆账率飙升。我代表中总也参与了多次的讨论,并在国家银行的安排及协调下,于2020年8月19日,主持了由马来西亚全国工商总会举办的线上研讨会,针对中小企业在向银行申请还贷援助时面对的问题,与各银行协会的代表进行了分享,并获得银行协会代表的积极回馈,国家银行随后也整理了几个重点,于其脸书专页与公众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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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申请还贷援助不会影响借贷者在中央信贷资讯系统 (CCRIS) 及有关银行内部的信用记录;

(二)  银行要求的文件是最基本最简易的;

(三)  借贷者申请不获批准的原因是信息不足,或没有受到疫情影响;及

(四)  如果银行给予不合理的建议,借贷者可向国家银行的LINK 投诉

国家银行联合国内主要银行于9月开始巡回各州开展还贷援助申请计划,让有需要的借贷者可以直接和参与银行面洽咨询及申请,国家银行也在现场设立柜台让公众咨询。可是根据国家银行的数据显示,还有很多借贷者没有接洽银行,而还贷援助申请的人数,特别是商业贷款,仍然偏低。根据国家银行数据显示,截至9月17日,在约40多万个受惠于自动暂缓还贷的中小企业户口中,只有不到20% 提出还贷援助的申请。

早在今年8月中总公布的2020上半年及2020下半年预测马来西亚商业和经济状况调查报告中,有42.8%的回复者表示,如果不延长自动暂缓还贷的期限,他们无法承担3个月的债务或融资。如果我们根据这项数据来看,40多万个受惠于自动暂缓还贷的中小企业户口,有将近一半会面对还贷困难,如果只有不到20% 已经提出还贷援助申请,表示还有至少约10万个有现金流问题的借贷户口还没有提出申请,在这其中,有多少中小企业拥有超过1个借贷户口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因此,中总于9月中旬进行了一项快速问卷调查,了解会员商家的申请情况,并已经将有关调查结果提呈国家银行。调查结果显示仍然有将近70% 的回复者表示需要还贷援助,然而在这70% 回复者当中,只有一半(55.6%)表示已经和银行联系。在这55.6% 回复者中,有三成 (34.1%) 面对了各项问题,包括:

a) 银行要求中小企业申请另一更高利息的短期贷款,以支付原有贷款偿还;

b) 银行表示延长还贷会影响企业的信贷记录,故不鼓励他们申请

c) 各银行所要求的文件都有所不同,提高中小企业申请的难度及复杂度

d) 银行表示他们没有接到通知说可以申请延长还贷

e) 银行表示只能进行债务重组,不可延长还贷期

f) 提交申请后银行没有答复,等等

至于另外一半尚未联系银行,却又面对还贷困难的中小企业,我们不清楚他们是基于什么原因而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继续观望,但是中小企业如果本身不主动采取任何行动,在自动暂缓还贷期于3天后结束时,势必造成呆账率上升,甚至引发另一轮的企业倒闭潮,影响社会经济的稳定,为逐渐复苏的我国经济带来冲击。

我由于本身的专业以及在中总中小企业组多年来的服务,接触过不少中小企业,发现很多中小企业在规划及管理本身的财务及现金时都需要加强,特别是在现金流管理。普遍的情况是,大家所作的财务预算,其实是利润预算 (profit budget) ,主要是预算所能赚取的利润,却忽略了现金预算 (cash budget)。中总几年前曾经在台湾侨委会的赞助下,举办过一场全国巡回讲座,题目是“现金不等于利润”,就是着重于现金流的管理。很多人常常会因为手上的现金流动量大,就觉得自己的现金流没有问题,可是他们忽略了这一笔钱同时还要缴付各项营运成本,包括员工薪酬、供应商的货款、店铺租赁、税务、贷款偿还及水电费等,因此,一旦发生如之前行动管制令下很多企业无法营业的情况,在没有了客户的现金流入后,却必须继续缴付各项营运成本时,就面临无法生存的困境了。

在这个“后暂缓还贷” (post moratorium) 期,中小企业必须重视及加强在现金流的管理,重新审视自己的业务需求及必须采取的变革,要懂得取舍,本着“该用则用、该省则省;该弃就弃、该加就加”的原则,在不影响核心业务及企业强项的情况下,减少不必要的开支,甚至关闭没有生产力的部门,制定及规划本身的短期、中期及长期财务预算,并拟定目标,定时审视检讨。短期预算内包括针对性思考如何降低固定成本如租金和员工薪金、极力保住原来的收入并开拓更多的收入来源、如何弥补业务损失,同时重新审视贷款配套,探讨如何重组。

很多企业都在行管令期间转做电商以求自救,但是并非所有生意模式都能转型上线。因此企业必须重新审视各自的产品和服务,确保仍然符合市场及时代需求,同时检讨销售模式及管道。对于无法带来营收的部分,必须毅然舍弃。谈到提高生产力,中小企业必须仔细分析公司的生产力,寻找更廉宜更高效的替代模式,为员工提供必须的培训,提升他们的生产力、改善或添购必须的器材,以更少但更高效率的员工、机械和运作模式,提高生产效率,做到“降本增效”。

唯有打稳本身的基础,巩固企业的财政实力,我们的中小企业才得以在危机中生存,甚至从危机中看到商机并有能力抓紧,让企业能够做到如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所说的,于危机中育新机,在困境中实现凤凰涅槃、浴火重生。要记得,“没有被淘汰的行业,只有被淘汰的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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