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回了什么？／橙日 （寄自美国）

我先生抬橙色石头，我抱其他3块和拿着两双拖鞋，我们边欣赏冲浪者边往回走。每一步深印在沙滩上。

“你给回了什么？”一个迎面而来的男人，肩上扛着钓鱼竿，长发扎成马尾，问我先生。我先生以为他在开玩笑。

那人继续说：“原住民相信，当你从大海取走东西时，你必须回馈。”

将烟草散布到海上

他告诉我先生他们的习俗，然后朝和我们相反的方向走开。剩余的半段路程，我的脚步更加沉重。我的心情就像我怀抱中的石头，不能再放下但抬着很辛苦。我跟我先生说今天我们必须回馈。这些年里，大大小小的石头我们也取了不少。于是我们同意回去高速公路出口处的加油站，希望可以买到所需的供品然后返回海边。在铁路道口等北上的列车通过时，我看见对面的一排咖啡馆中有一家小杂货店。多年来，尽管不是很经常，我们以前在海滩上散步之前都会在一家法式咖啡馆吃早餐，但是我从来没有留意到有这间杂货店。

我将石头放在车尾箱里，对先生说：“泊车时间还没结束。让我们去杂货店看看。”

离开杂货店，先生拿着一小包烟草越过马路。我跟他说我小时候看过别人卷烟，我应该可以应付。他说不必。我建议我们去突堤下，那里没有人。先生站在突堤下的支柱之间，一撮接一撮地将烟草散布到海上。他默默地表达我们的意愿。正当最后一撮烟草散落在海上时，响亮的“谢谢！”从我们身后传来。我转过身，很惊讶地看见扎马尾的男人。

那人接着说：“我很高兴你们按照我的话去做。”

我不敢肯定我们是否遇见了海神波塞顿的使者，但我知道我们并不是闯了像杀死信天翁那样的大祸。尽管如此，我肯定，就像《古舟子咏》中的老水手一样，我会和其他人分享这个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