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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晋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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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7:00am 09/11/2020

蔡羽/从新民日报的老文件说起

作者: 蔡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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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民日报》。(图:Sarawak Historical Documents Compiled by Choo Mun Hua)
《新民日报》。(图:Sarawak Historical Documents Compiled by Choo Mun Hua)

砂拉越最早的中文报是1913年9月创刊的《新闻启明星期报》,编辑部设在当时的启明社内,创办人包括李东成、江贵恩牧师、古晋广东侨领李永桐等,是一份支持孙中山革命的报章,全面宣扬孙氏的革命理念,报道中国国内的政局动态。

由于报章的政治立场明确,发行仅一个月就引起拉者政府的干涉,10月3日当天古晋省长派出高级官员亲临启明社,当众宣读拉者训令,禁止《新闻启明星期报》的发行,启明社也遭到查禁封。自此有一段时日未见新的中文报面世,直至1927年《新民日报》创刊为止。

《新民日报》的创办人黄锡恭是海唇街门牌10号上合发宝号潮州大亨黄木春的次公子,又名友谦,是中国国民党的支持者,拥护孙中山的三民主义思想。除了活跃于潮州社群组织,他也是中国国民党砂拉越分部的主要负责人,并将海唇街店屋二楼作为党所。1929年,黄氏还曾经以国民党海外高干的身分赴南京,参与孙中山灵柩安葬中山陵的奉安大典。

由史学家朱敏华先生编著的《砂拉越历史文件集》,收入了许多陈高庭先生珍藏的历史文件,其中就有几份《新民日报》的相关文献,包括出版预告、创刊开张启事、订阅报费、广告收费等,可以从中一窥1920年代的办报情况和社会反应。

自1912年福建义务学校创办后,各属会馆和华社民间纷纷兴学办校,可以说是砂拉越华文教育萌芽期。然而,1920年代还说不上教育普及化,华社依然多文盲,尤其女性更缺乏上学的机会。再者,当时的华校所采用的课本,大多来自中国,内容多有宣扬孙中山的事迹及其理念,引起拉者政府的关注,并在1924年设立教育部,除了约束华校的发展,也着手改编华小课本,加入砂拉越内容,禁止中国出版品的应用。

在这种条件下,要办一份中文报——尤其倾向中国国民党的中文报,无论在政治立场或是市场营销方面都面对很大的考验。然而,《新民日报》似乎无所畏惧,执意办报,在出版预告中指出该报由“全体华侨合资组织”,办报目的“不外欲发展当地文化,灌输侨胞日用之智识,增进吾人对于国家与社会之观念也”。

这份预告的目的,大概用于广招报份,因此除了阐明办报理念,也详细列出报费和邮费。订阅全年12元正,半年6元3角,3个月3元3角,1个月1元2角;邮费则是全年本地6元正,半年3元正,3个月1元5角,1个月5角,邮寄至外国则邮费翻倍。这里指的外国,估计主要是以新加坡和马来亚为对象。

海唇街10号(今庆裕宝号)就是当年潮州黄家上合发宝号所在。(图:蔡羽)
海唇街10号(今庆裕宝号)就是当年潮州黄家上合发宝号所在。(图:蔡羽)

《新民日报》的创办人黄锡恭。(图:网络)
《新民日报》的创办人黄锡恭。(图:网络)

新颖招广告方式

比较有趣的是拜读《新民日报》征求广告的启事。其时,商家未有在报章刊登广告的习惯,因此该报需要教育商家,让商家知道这种新款的广告方式之效果,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任务。

《新民日报》在1927年3月21日出版,付梓前的开张启事中,就有一段写给商家的文字,其中有一段“而商战之术不变,向之所谓深沟高垒(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之自保政策者,似不尽适宜于今日之用矣。若夫出奇制胜,或出偏师(登广告以招徕)收获大,而获利丰,费用廉,而声誉广,环顾衡宇,商战健者,皆无不再三致意而视为秘诀焉”。

1930年9月15日,《新民日报》以更为白话的方式,发了一份《告企图推广营业者》,再次阐明传统的口碑相传已经不足够,应该向大企业看齐,敢于打广告,这是商场成功的关键。最后一段更写道“现在且把我们的报纸情形告诉大家一下罢:它的营业销流有几千份,它的足迹近如南洋和祖国各处,远在日本欧美它都风行到去;它的价值至伟大,它的言论公稳宗旨纯正而人人欢迎”。

按其所发布的广告表,总共有11种广告尺寸,而且可以选择长短期刊登,收费方面如全版为一天32.50元,若刊登全年则是2400元;最便宜的是廿四分之一版,一天2.50元,全年140元。

不确定当时《新民日报》的报份有多少,也无法得知其广告收入如何,但是相信在发表《告企图推广营业者》不久后,这份报章就宣告停刊。看来,《新民日报》无法突破时代的限制,倒是给后来的办报者,提供了很好的参考。

《新民日报》的广告价目表。(图:Sarawak Historical Documents Compiled by Choo Mun Hua)
《新民日报》的广告价目表。(图:Sarawak Historical Documents Compiled by Choo Mun H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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