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册商标大小事／01】注册商标 做好细节很重要

●报道：本刊 林德成
●图：品牌的官方网页、网络照片

在这个讲求IP和品牌的时代，每个人越来越重视知识产权。政府去年12月份加入《马德里协议》，扩大了商标的保护范围，亦间接简化在国际注册商标的程序。这意味商家能借此契机开拓海外市场，透过本地一站式的登记系统，在122个成员国当中申请注册商标，节省成本和时间，免除到国外申请注册商标的繁琐过程。

Tay & Partners律师事务所的知识产权律师刘国劲说，商标是一种可以识别商品或服务的特别标志，特征是要够显著、独占使用权、依附在商品或服务上，以及具备独特意义，看到这个商标马上辨认出是哪家的品牌。最好的例子是“Apple”，绝大部分人会即刻联想到苹果科技产品。

“根据《1976年商标法令》，以前注册商标是采用‘标志’（Mark）的原则，经过修改法案后，现在已经变成‘标记’（Sign）。”

以往只限2D图像，可以选用图案、字母、数字和标题等等，或用多个标志形成一个组合。如今，最新的《2019年商标法令》允许企业和商家注册声音、颜色、味道、全息图、商品形状或包装。惟，申请者必须用图文叙述商标的内容，例如注册一段音频，必须写在五线谱上；若是注册动态商标，比如兰博基尼跑车的“剪刀门”设计，即使有视频展示，也得用截图列明操作次序和文字叙述。随着时代进步，欧盟在2017年取消了图文表示的需求，申请者即使上传MP4格式的影片也不成问题。

至于味道又要如何注册？

曾有人想过用化学方程式写出味道，但后来作罢，反而采用最简单的方法，用文字形容味道。刘国劲嘴角一扬，轻易地抛出现有的案例——拥有樱桃味道的汽车黑油，即刻符合了商标的各种特征。

不能注册粗口为商标

创业之前，首先要构思商标，用尽巧思和创意去设计一个让人易记的商标名称。第二，事前上网搜索有关名称是否已被人使用和注册，或委托商标版权经纪帮忙。为了避免“撞商标”，很多人也酷爱创字或用生僻字，比如Huawei或Dell，既新颖独特又有亮点，很快让人记住这个品牌。

不过，市场上偶尔会出现让人充满联想的商标。当一般人看到“FCUK”字眼，会误以为是脏话，事实正好相反，这恰好是英国时装品牌French Connection United Kingdom的缩写。这个品牌早在1997年取得英国商标注册，至今屹立不倒，当然间中也有人认为该公司是打粗口的擦边球，有关论述就见仁见智。

反观本地有很严格的商标条例，绝不允许任何粗鄙词汇或引起敏感、有伤风化词义的商标出现。刘国劲说，当申请者选用非马来文或英文的商标名称，提交申请表格时，必须拼出商标的读音，逐字翻译和解释词义。毕竟我国是一个多元民族社会的国家，同等地，无论商标名称、符号或图像，都得考量到种族文化差异，是否会造成误读和扭曲原义，以避免触动种族或宗教情绪。

当“商标”不再是“商标”

商标的旁边很常会出现“TM”（trademark）或“R”（registered）的字样。由于注册商标的过程需时至少一年，申请者把招牌上架后便可以放“TM”，意思是指该标志正被当成商标来使用。一旦注册成功，“TM”可换成“R”。

一般而言，商标注册的维权范围只属国内。在大马注册商标，受保护的范围就只限国内。除非是驰名商标，例如苹果、肯德基、麦当劳等，即使没有在大马注册商标，对方也能为其商标维权。申请了商标以后，不意味你能涵盖全世界的商品和服务。

世界知识产权组织（WIPO）拟出《商品和服务国际分类表》（尼斯分类），一共分成45类。第1至34是商品，35至45是服务项目。假设从事服饰店，属于第25类，贩售鸡鸭海鲜属于第29类，咖啡馆则归类为第30类。

不少国际品牌大咖未来会有多元的发展方向，同时经营航空公司、保险、餐厅或电子支付等，因此会以一个商标注册多种类别的业务，再不然每种业务拥有不同商标。“连谷歌、亚马逊都无法做完所有的生意，因此你的商标专有权必须要有一个限度，选定业务领域。”

或许不多人知道，“escalator”一词曾经是商标。从1910至1950年，电动扶梯（Escalator）一直是奥的斯电梯公司（Otis Worldwide）的商标。由于词汇不多，以前大家会称电动扶梯为“electronic stairs”或“moving staircase”。这家公司便用“escalator”形容电动扶梯，该词汇是结合拉丁文的“梯”（escalade）和升降机的“elevator”，创造出全新的词汇。然而，日子渐久，这个词变成通用词，淡化了商标的独特性，这家公司无形中也失去商标专有权。

商标变成日常用语并非罕见的事，刘国劲指出，谷歌未来可能会面临这个危机，大家想在网上搜索时，惯性会说“Google一下”，逐渐变成搜索的代名词。比方说检查导航路线，很多人会脱口说“让我Waze一下”。简讯朋友时，你也许就会说“等下WhatsApp聊”。

马来西亚奉行商标先使用原则

每个国家的商标法令具备不同条件，中国的商标原则奉行先注册为主，大马则是以先使用原则为主。前者是只要谁先申请就拥有优先权；后者与英国、新加坡、澳洲相同，谁先使用商标就有优先权。

不少人创业还没有周全的发展计划，取得营业执照和申请广告招牌准证，就开始做生意。对于小本经营者，心底也认为无须注册商标。经常处理商标申请的刘国劲也点头认同，许多业者的心态只求安稳，在小地方积攒了名声和人气，民众会自动摸上门。不过，未来想开设分行，统一的商标变得非常重要。一家在吉隆坡卖得火红的阿成叻沙，远在马六甲开设分行，民众看到招牌马上联想到是阿成叻沙分行。有麝自然香，无需太多宣传自然可吸引人潮，这就是品牌价值效应。

虽说商标期限是永久，但每10年依然要更新一次。要是商家注册一个商标后，3年内不曾使用，其他人可以申请取消有关商标。有趣的是，注册以后还能不能修改商标？刘国劲毫不思索地说，如果大写变小写、字型大小、改变颜色、商标和名称位置调换，只要不影响整体商标的个性（Identity），这些微小的改变都会被允许。特殊情况如大幅更改设计，将商标的老虎变成豹，仙人掌变成太阳花，形同全新的商标，就得重新申请商标。他补充，即使申请者最初提交的商标图像是黑白色，倘若市场有人用着同样名称，但有彩色的商标，商标原著者依然可以维权，提出诉讼。

大企业则不敢冒险，每一次的商标设计更新皆会重新提交申请，这是商标防御策略最好的方法，避免节外生枝。无论是大写、小写、黑白、彩色、商标上下结构、左右排列，一概注册成新商标。

刘国劲强调，申请商标时，对方必须是商标真正拥有者，不是代理人或特许经销商的身分。假设阿成叻沙公司是叻沙酱生产商，接着委任小明成为大马独家经销商，究竟哪一方才有权力注册商标？答案是生产商，即商标授权人。“除非你让我注册或者已经转让商标给我，不然授权人可以去告发我。”（原稿上传于19/11/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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