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羽／淡出人们视野的头家身影

低调受器重的4头家

首先，回到19世纪中叶，与3大富豪同期的头家，我们看到的尚有福建人沈亚春、蔡貌春；潮州人张祥求和客家人刘亚德。

沈亚春（1838-1887）于1852年抵达砂拉越，在1870年代初期是最早种植甘蜜和胡椒者；蔡貌春（1840-1909）则是于1858年抵达砂拉越，数年后创办丰杰商号，以土产买卖为主；张祥求（1844-1895）在稍晚的1865年抵达古晋，从事胡椒与甘蜜种植，曾经标得鸦片饷码执照；客家人刘亚德来自西婆三发，1856年在砂隆地区从事种植，华工事件后转移到石隆门，此后长期从事采矿业，并在1896年将矿产公司转售英资慕娘公司，本身则从事种植胡椒和橡胶。

上述众人从事的商业活动，基本上和王友海等人差不多，同样以土产和种植为主，可见这是当代发家致富的典型路线。其中，沈亚春和张祥求曾经是甘蜜与胡椒公局的领导，这个公局相当于是当代华社最有代表的机构，倍受官方重视。

上述4人也都受到拉者的器重，可以对政府的政策提出建议。除了刘亚德，其余3人个别都在所属的乡团内活动。值得记上一笔的是，张祥求有一位堂弟张开裕，后来也成了古晋有名的儒商，不但深得拉者的器重，还为古晋老街留下不少墨宝，以及一条开裕巷。

特出的潮州人刘义祥

从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的第二代头家之中，有一位潮州人刘义祥（1857-1918）在《砂拉越公报》中不时被提起，他也被潮州社群推举为当年华人裁判庭的其中一位推事。刘义祥在古晋潮州公会现有的记录不多，实则他曾经是刘建发和沈亚尧的义顺公司的股东，后来自创南顺公司，在刘沈两人于1885年去世后，崛起成为潮属社群中最有影响力的人。刘氏同样以种植胡椒起家，并曾经出任甘蜜与胡椒公局主席、华商商会等要职，也曾经获得饷码经营权。刘义祥去世后，1919年1月16日出版的《砂拉越公报》报告了其死讯，指刘氏是“特出的潮州人”；然而在2月3日的公报，其子则向有关当局投报，指其父亲位于老大石路的坟墓遭盗窃。

同期另有一位出色的闽商是陈文秀（1875-1939），也是华人裁判庭的推事之一。陈文秀出生于砂拉越中部的乌也（Oya），在古晋的教会学校接受教育，在20世纪初自创新兴隆宝号，代理洋酒、食品等，据说也涉及公共交通业务，业务可谓多元化。在当代的《砂拉越公报》上，新兴隆宝号长期刊登广告，雄厚财力可见一斑。陈文秀也曾经标得饷码经营权，并出任华商商会、福建公会的理事，也是福建学校的董事。根据Craig A. Lockard的资料，他也与王长水、黄庆昌家族有亲密的关系。

从1912年到1921年这段期间，华人裁判庭是华社的最高单位，庭长王长水和其下6位推事，都是华社各属最具影响力的人。除了上述刘义祥和陈文秀，还有一位广府人林子昭（1884-1942）也是必须一提的人物，他和胞弟林崧祺联手创办的广利银行，是砂拉越最早的银行，可以从1905年的广利钱庄追溯起。同时期，还有一家和生饷当，与林子昭也有关系。

区区几笔，无法记录太多，华族先辈还有更多淹没在历史洪流中的名字，有待挖掘和存档，将华人南来并落地生根的拼图，慢慢拼凑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