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听歌】男女高低音/苏燕婷

我第一次听到“当风吹来/ 我会回来”时，心底在问，那干净透亮的声音是出自哪位女歌手啊？就这样，电视台播放连续剧《极海听雷》，周一至周五我都享受于这空灵动人的片尾曲，倒是没去注意字幕介绍歌者。我就这样一直误会是女歌手演唱，直到数天前突然想听《极海听雷》所有歌曲，上网才发现〈无限〉的原唱是周深。那唱〈贝加尔湖畔〉的高音、深情的周深啊！（然后又连接上他在《青春环游记》的糊涂形象，呵呵。）

〈无限〉这首歌也确实好听，开始的缓慢抒情“喧哗世界的外面/ 飞扬沙漫天”，到“牵绊执缚着我/ 顷刻大雨滂沱/ 那些曾存在的/ 藏在深海错落”的逐渐高音，这个“落”字之后就来一段“当风吹来/ 我会回来/ 消失在世界以前/ 最后的呐喊”，情绪似乎随着脑海中的剧情印象而流动。细听之下，还是会听出其实这不是女音，我还可以认得几个音是周深的声音，只怪自己之前粗心大意搞错了。

说起这高亢男声，不期然地想起逝世多年的张雨生。那是多少年前的年少岁月了，听着“我知道我的未来不是梦/ 我认真的过每一分钟”，就仿佛对未来生活有暖阳之意；但是如果去卡拉ok唱歌，这段歌就很难唱了：“因为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我从来没有忘记我/ 对自己的承诺/ 对爱的执着”，执着如此难为（也如此高音），怎唱这段人生岁月啊！但我们不都是曾经如此如此执着于任何人任何事吗？

张信哲也是另一位具有高亢嘹亮歌声的歌者，他稍微稚嫩时唱“让我忘记你的脸/ 让我忘记你的脸/ 不看见”，后来逐渐深情伤感的“我的爱如潮水”，到近年来唱〈冷太阳〉增添沧桑之声：“感情路走到底有多长/ 每个人都带着感伤”，但还是带着我们进入“爱情啊就像是冷太阳/ 存在着莫名的模样”的偏高音。

男声偏低女声偏高本是常理，但男声有空旷嘹亮、女声也有低沉沙哑委婉，想起了梅艳芳、徐小凤、蔡琴、蓝岚等女歌手吧！蔡琴委婉而伤感地哼起“是谁，在敲打我窗/ 是谁，在撩动琴弦/ 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 渐渐地回升出我心坎”，你难道不会被卷入那段“被遗忘的时光”，浮沉其中吗？还有梅艳芳唱〈似水流年〉那份缓慢：“留下只有思念/ 一串串永远缠/ 浩瀚烟波里我怀念/ 怀念往年/ 外貌早改变处境都变/ 情怀未变”。当然，我们不会忘记徐小凤，她纵横歌坛那么多年，沙沙的声音也是她的标志，带来了〈顺流逆流〉〈婚纱背后〉等经典歌曲。

歌声里蕴含层叠情感

还有无意中听到蓝岚这把声音，她唱着许多其他人的歌曲，但就是唱出自己的特色。我喜欢她低沉沙哑成熟的声音，配以冰爽清丽悠远的钢琴伴奏，人声琴声都读懂对方欣赏对方，谁也没有夺走谁的声音。如此搭配，世间难寻，却因而执着寻觅，最终只能在声音与文字中捡起丝丝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