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艺人朱浩仁配合美白商品创作歌曲〈白娃娃〉,与网红秋雯合拍的MV,因女主角黝黑肤色遭霸凌而需用美白产品改善的剧情,被指有“肤色歧视”之嫌,为惹来网络鞭挞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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肤色歧视,是殖民时代的产物,至今世界各地还存在着“以色取人”,以肤色作为阶级区分的现象,而黑色至今还是被矮化的一种肤色。
去年5月美国发生的一名黑人(George Floyd)惨遭白人警察跪在颈上,导致窒息身亡。路人全程记录他不断求饶,直到窒息的过程。这起种族歧视事件,震惊全球,更引起美国多个城市举行抗议活动,抗议非裔被歧视,抗议警察暴力。
就连动物,也会有肤色歧视,黑色毛发的动物总是比其他毛色更难寻找领养人,或不会是领养的首选。
然而,到底是谁给黑色定义为不祥的颜色?黑色真的会给人的心理产生负面影响吗?谁给美丽定义一白遮三丑?
国际心理学家和创伤专家安弗拉·玛雅博士(Anjhula Mya Singh Bais)认为,在很大程度上,一切事物都是中性的,只是人们习惯赋予它的含义,包括颜色,某些文化中一些颜色会被归类是吉祥与不幸,例如,人们总是把黑色与不幸联想在一起。
“如黑猫被视为运气不佳,所以动物收容所里的黑猫难以找到人领养。西方很难接受死亡,所以穿黑色衣服就象征忧郁,这也是黑色被赋予负面含义的部分原因。”
尽管对大多数人来说,黑色是可怕或不祥的颜色,但她觉得,黑色是美丽的颜色,它代表一个空白,意味着摆脱了依恋,被清空了,可以不附加任何条件,换言之可以重新开始。
安弗拉形容,黑色是强大、神秘且自成一体的颜色,然而人们都习惯以贬义方式来使用黑色这个名词,如当我们用金钱做错事或腐败时,就会称之为“黑钱”,而不是“赚钱”。
“如果发生了不幸的事情,我们会说这在我们的人生中留下了污点。人们也习惯性的说,练习‘黑魔法’是消极的,而‘白魔法’是好的。这些都是历史对黑色的诠释。”
也是国际特赦组织马来西亚分会(Amnesty International Malaysia)前主席的安弗拉,是活跃的维护人权分子。她认为,颜色如同语言一样,是人类的应用工具,我们用它来塑造思维、感觉与行为方式,所以在某种程度上,颜色的意义也是由我们自己来定。
同一种颜色在不同地方诠释大不同
常被作为话题的肤色歧视,就是一个不同的人种、地区对颜色的不同诠释。她提出,在西方,拥有一身被晒黑的肤色,意味着你是富有的,因为可以在阳光的沙滩或游艇上放松,是有钱人的象征。
“同一时间,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晒黑却有相反的意义,代表着在阳光下从事体力劳动者的残留痕迹,而不是一个富有的休闲人士。”
她也曾经见过很多家长会跟孩子说:“不要到外面晒太阳,你会晒黑”。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你看起来不会好看,难以找到好人家婚嫁。
“可是在现实生活中,我们大多数人都应该晒太阳,吸收维他命D。然而遗憾的是,大家对晒太阳有不同观点,好比吉隆坡这个常年阳光普照的城市,大多数人都缺乏维他命D!”
她表示,每一种颜色都有它的色标(Colour Code),不同的颜色给人不同的感觉,如同声音、触觉和其他会影响我们感官的元素一样。
她举例医院墙壁很常刷上蓝色,是医疗的必要特征,这是因为颜色是人类行为的微妙决定因素,而蓝色会令人联想到信任与冷静。
“许多大学研究所都有提供色彩心理学课程,因为了解色谱的正负值是很有意义的。”
在安弗拉选修的心理科教育与实践中,颜色对于人的感官概念已经列入课程纲要当中,加上她自己也练习能量心理学,更加深对颜色的认识。“通过科学验证,我们知道何谓错觉,即两个人看着同一个物体,但却看到不同的颜色,这类的争议已经在互联网上掀起热议。”
“以动物来说,它们所能看到的颜色和细微差别比人类要广泛得多,只是不懂得表达。同时,通过测试,我们知道不同的颜色会唤起不同的情感,如很难在任何地方找到刷上红色或橙色的医院病房,因为这些颜色是炽烈的,鲜活的颜色,无法帮助病人康复和恢复体力。”
颜色会影响一个人的心情或情绪
心理学课程必定会涵盖物种感官分析,而色彩则嵌入视觉感官之内,如心理学著作《路歇尔色彩测试》(Luscher Color Test)中,就是通过色彩测试来揭示人格。
“同时,世界各地许多精神和哲学体系都按颜色分类,如中国的风水,印度脉轮系统具有7个与身体不同部位相对应的能量中心,不同的颜色象征着不同的含义,代表身体正在散发着光彩,如绿色是开放的心,而不同的宝石和颜色,也具有不同的治愈和舒缓作用。”
除了科学论证之外,历史也告诉我们,人类离不开色彩,也摆脱不了颜色对我们的影响。那站在心理学来说,心理病患者会不会对黑色或深色有特别情感?
安弗拉不否认有时候病人的确有这种情况,甚至有更细微的差别。不过,她提醒大家,不要以为抑郁症患者会穿深色衣服,因为这说法有点陈词滥调,她看过一些病人某天把头发染成粉红色,第二天就改换为蓝色。
“这告诉了我们一个现象,所有人都在尝试通过颜色进行沟通,无论他们是否患有精神健康问题。”
色彩心理学认为,黑色对人有基本的影响作用,对那些容易鼓动、焦虑或四处游走的人可能是有益的,所以黑色不一定是“坏”的颜色。
她重申,颜色会影响一个人的心情或情绪,所以若我们都能意识到这一点的话,就可以利用色彩产生巨大的影响。
“红色是炽热的,充满激情的,代表着情人。黄色具有令人愉悦的性格,而白色则是缺乏色彩,纯洁的东西,每一种颜色都会给人的感官带来不同感受。”
每一种颜色都有一个色标,以下就是各种颜色给人类感官带来的触感:
蓝色─被认为是一种平静的颜色,是办公室和医院的理想选择
红色─与戏剧、危险、力量、兴奋和激情相关
绿色─与身心健康,或促进健康与信任有关的颜色
黄色─与幸福、欢呼、忠诚相关联,引起人们关注
黑色─优雅,功能强大,非常适合娱乐场合,因为它传达了形式感
橙色─将红色的激情与黄色的欢呼相结合,促进创造力
白色─是冥想或卧房的理想选择,它与安全感和信念息息相关
把黑色穿上身真的比较显瘦吗?
黑色,是设计师喜欢用,最安全,也永不过时的颜色。有的人说黑色可以显瘦,所以在瘦就是美的这个年代,环肥燕瘦的人都喜欢穿这个颜色,到底在服装设计师眼中,黑色是一种怎样的色彩?
服装设计师黄润曜(Villiam Ooi)表示,当所有人都认为黑色可以显瘦,其实也只是一种“第一眼的感觉”,之后再看就没有那种瘦的感觉了。
“以我三十多年的个人经验来说,黑色并没有实际的显瘦效果。如果很肥的人穿黑色,第一眼的确给人显瘦的感觉,但5分钟后再看一眼,就是实际的体型感觉,所以黑色显瘦只是第一眼而已。”
尽管如此,但他不否认,觉得自己肥的人都觉得穿黑色衣服有安全感,因为显瘦,站在别人面前比较有信心。
黑色是一种百搭与用不过时的颜色,但黄润曜却说,黑色不属于流行色,不过时是因为它的实用性。过去的时装趋势,冬天的服饰都会比较多黑色系列,然而如今的冬装系列,也不再是“一黑到底”,而是把黑色当作配搭的颜色。
他本身也喜欢黑色,衣橱里的衣服都是黑白蓝3种颜色。在设计上,会配搭不同布料的黑,让人看到不一样。
“为什么喜欢用黑色作为主色,市场需要啊,几乎所有衣服都是以黑色最好卖,大家都认为黑色看起来显瘦,所以在设计时,黑色肯定是必有的颜色!”
他表示,其实颜色选择与肤色也有关系,尤其是亚洲人皮肤比较白皙的,就喜欢穿黑色,突出肤色,反之黑皮肤人种则很少选择黑色,好像印度就很少黑色衣服。
“因为传统观念的关系,黑色不是喜庆场合的主人家颜色,但出席的宾客就很常穿黑色服饰,尤其是男士西装更加没有限制,无论是隆重晚宴或宴会都可以穿黑色西装登场。
“我家是一个传统家庭,小时候妈妈都不肯买黑衣给我穿,直至到我青少年。我记得那时候流行穿全色或全白。某年的年初一,我问我妈可以穿黑色吗,我妈说可以啊,从那一年开始,我就一直穿黑色到30岁,身上80%的衣着都是黑色。”
“我不认为黑色是一种象征忧郁或悲伤的颜色,反之是变化很多,性感、神秘兼野性,很帅的颜色,它本身拥有多面的性格。”
黑中带白的毛小孩较不受青睐
流浪动物收容所“毛孩和谐港湾”创办人唐绣莲直言,黑狗或黑猫固然不是领养者首选,但若黑中带白,胸部或脚有白的狗猫,被拒绝的几率是最高。
在她的经验当中,领养者都会优先选择选米色、混色或棕色的狗或猫,若黑色的话通常要的都是全黑,所以黑色也不是全然没有人领养。
“但如果是华人说的带孝颜色,就是黑色当中,胸部或脚带白,很难找人领养,尤其是迷信的人或家中有老人家的家庭就会介意和拒绝,反之一些开明的年轻人觉得特别而领养。”
虽然这些带白的毛孩难以“出货”,但她自有一套“推销”方法。
“我会用四脚踏雪、四季平安、旺主旺家、旺财旺事业,四季旺旺旺等等这些祥言吉语来形容毛孩。我也会用学生校服来比喻,我们的中小学生校服都是蓝色和白色为主,也是穿白袜,白鞋或黑鞋每天穿去上学,蓝、白、黑也是戴孝所穿的颜色啊,为何不避忌呢?我也会说白色美丽,黑色高贵,尽量用这些方式诠释,譲大家不要太迷信,给这些毛孩一个机会展现它们的可爱。”
她提到,除了颜色之外,领养人会有不同的要求,有的不计较颜色,只求合眼缘;有的却要看体型、耳朵、样貌、性格、性别及品种等等,难以说出一个标准。
对唐绣莲眼中,所有毛孩都是一条生命,都会一视同仁看待,黑狗黑猫自有它们的美。其实不管怎样颜色的动物,真正爱动物的人是不介意它们的外表颜色。
“若为了颜色而嫌弃这种想法是对它们不公平,甚至是歧视,就像人类有肤色歧视,所以我时常说用生命感染生命,用生命影响生命。用生命感动生命。”
她也提到,几年前曾有一位朋友传过一张清朝名画的照片给她,图片中的狗四脚像穿着白袜子,但图中有写着是乾隆皇帝所养,所以吉利与禁忌是见仁见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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