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西方作家说过:“所谓的自传,就是作者把自己巧妙的掩饰(掩盖和装饰)起来,然后把对手或敌人充分暴露出来。”
意思是,自传写的是自己,也是借机会写对手。写自己,是怕人们不知道自己的好;写对手,是怕人们不知他的错和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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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斯的自传,没有脱离这种描述,而且,从书本的畅销,以及引起社会的关注,可以说他的自传已经达成使命。
先说说汤姆斯这个人,再谈他的自传。
汤米先生争议性很大;欣赏他的人很多,讨厌他的人更不少。
有人认为他出身私人界,而且是少数族群,受委为总检察长,有非凡的意义;而且积极追查提控1MDB弊案,留下功绩。
但也有人说,他受政治操纵,进行选择性提控,以及选择性不提控。也指他上任之前名声响亮,上任之后才被发现能力尔尔,连基本马来文都无法掌握。
汤米用很多的篇幅,来叙述1MDB案件和人物。这是他出任总检察长的主要任务,着手提控纳吉等主涉案者,无可非议,这是任何总检察长的责任。
不过,汤米的手法也引起非议。一些牵连轻微者,包括当时不清楚1MDB资金来源而接受拨款,把拨款用在选区人民,而不是进入私人口袋的国州议员,也遭到提控。而一些人跳槽之后,获得不被提控,至于不配合者,摆脱不了官司,政治力运作浓得化不开。
这是导致巫统强烈反弹,而以种族角度攻击汤米的肇因,也成功掀起马来社会对他的不满和敌意。
汤米在自传有提到他的印裔血统导致他被诬蔑排挤,不过,内中原因其实更加复杂,涉及了政治斗争。
而汤米自传对马哈迪辞职过程,以及希盟政府崩盘的内幕,着墨很多。
他受委总检察长的第二天,马哈迪就要他辞职,因为马来主流社会反对这项委任。不过,汤米是希盟一个主要政党所力荐,他和该党最高层领袖交情匪浅,后台强硬,让老马打消决定。
22个月后,老马辞去首相职位,导致希盟政府垮台,汤米也自行辞职,结束了他不到2年的任期。
汤米认为希盟倒台有多种因素;最主要的是马哈迪没有管理好希盟政府,而它垮台的直接原因,则是老马不可思议的自行辞职。
他写道,老马辞职时,国家元首原本提议由副首相旺阿兹莎出任代首相。
如果获得接受,希盟政府还可以维持下去,或许也不会有后来的喜来登事件。
然而,马哈迪却向元首自荐出任代首相。众所周知,老马想组织一个跨政党的大政府,如果愿望成真,马哈迪可以摆脱不同政党的牵绊,成为超级首相,一人领导政府。
老马原以为可以获得所有222个国会议员的支持,但是,却被巫统和他自己的土团抽后腿,只得到62个支持,最终导演了一出推翻自己的黑色政治剧。
汤米550页的自传,这部分最精彩,也为马哈迪的历史地位,多加了一根钉。
至于汤米写自己的部分,篇幅虽多,但乏善可陈。从执业律师到总检察长的历程,为自己铺满满地的鲜花。
只是,对于总检察长署突然撤消对林冠英低价购买洋房的提控(尽管案件审讯来到了尾声),汤米倒是完全不提,不知是忘了,还是难以启齿?
站在法律正义角度,已经进入审讯的案件,罪名是否成立,应该由法庭作出判决,而不是总检察署立场前后矛盾,先提控,后撤消。
而针对行动党议员等人涉及支持恐怖组织淡米尔之虎遭到逮捕和提控,之后撤消提控;以及印度宗教师扎基尔奈克涉嫌污蔑其它宗教,却始终未被对付,也是汤米任期留下的疑惑。
如果问我读后感,我的回答是:在马来西亚,谁做总检察长,其实也没什么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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