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 9:20am 22/02/2021

牛忠／初二

作者: 牛忠

2021年农历牛年将是永生难忘的新年。

不能跨州回芙蓉和家人吃团圆饭，计划如何在八打灵过节。选择了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往日平常般度过。除夕晚从餐馆订购一些美味菜肴，作为弥补。

今年最失落的除了不能一家人欢欢乐乐吃团圆饭之外，就是年初二的聚会了。

四十多年了。每年初二晚，老陈，老郭，老黄，老萧，老谢，老周，老张，老管和他们的夫人都风雨不改来我家聚会庆祝新年。他们都是我小学时期死党同学。后来认识的几个好朋友也会一起来凑热闹。

小学毕业后，几个转入英校，几个去了独中。大学毕业后，各有各的事业生活，但大家一直保持着密切联络。有机会都会约见面吃饭聊天，因生活在不同城市，平时聚会很难全部到齐，但每年初二晚，每个都会出现在我家，吃喝聊天，论尽天下事，不到午夜过后不散席。大家都十分珍惜初二的聚会。几十年没断过，今年断了！

某一年的聚会，老蔡几岁大的儿子也来了。小孩嘛，坐不稳，又跳又跑，不小心把盛酒的水晶杯扫落地，开花了。孩子害怕的眼瞪瞪望着我，老蔡不停的道歉，几年后，老蔡的唯一宝贝儿子血癌走了。如他还在世，已成家立业了，可以带他自己的儿子和老蔡初二来我家摔水晶杯。真希望能这样。

今年初二晚，还是上线Netflix看电影算了。选了《孤味》，去年金马奖热门电影。其实更想看的是《亲爱的房客》，可惜没上线Netflix，因为想看莫子仪。我还没看过他演的电影。

《孤味》讲一个70岁的阿嫲生日那天，离家出走二十多年没再见过面的老公死了，要办一场丧礼的家庭故事。导演许承杰在2017年已拍过一部半小时的短本，现在把它扩大拍成2小时3分钟的电影。《孤味》很松很散，到处漫游，散完步后又坐下讲些正经事，某种程度有点Robert Altman的味道。

《孤味》，我最不解的是守灵堂的段落。除了家庭成员，几个从台北来的死者女性朋友和情妇，念佛经的教友和一手舞剑一手摇铃的道士之外，冷冷清清不见小镇的街坊居民来吊唁，更没有一群三姑六婆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八卦死者的流言蜚语。

如果是Altman，必有一群来吊唁的街坊七嘴八舌，喋喋不休的Altman独创招牌，重叠声带对话，叫你竖起耳朵窃听谁讲的八卦故事最有汁有味。

可惜许承杰不是Altman，所以《孤味》自然而然缺味了。正如今年农历牛年的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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