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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7:00am 25/02/2021

【看见加亨/01】嘉加难分的Kahang

作者: 黄秀仪

丰盛港路廿二支指的是加亨新村一带,左边为近年来建成的新商业区,右为丰盛港街的第一排店屋是30年代就建造而成的,早在廿年前就传说要拆除以让路给发展,迄今只闻楼梯响,不见人下来。(航拍:陈子彬)
丰盛港路廿二支指的是加亨新村一带,左边为近年来建成的新商业区,右为丰盛港街的第一排店屋是30年代就建造而成的,早在廿年前就传说要拆除以让路给发展,迄今只闻楼梯响,不见人下来。(航拍:陈子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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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摄影:黄秀仪
●航拍:陈子彬
●部分照片翻拍自《嘉亨华小八十周年校庆特刊》

【加亨在哪里?】

在柔佛中部有一个地方叫加亨(Kahang),地理位置处在居銮与丰盛港(Mersing)之间,丰盛港路(Jalan Mersing)的十七支发展村、廿一支(加亨中华义山)、廿二支(加亨新村)、廿三支半(加亨国中)、廿四支(福州村和印裔村)、廿六支(沙地)到廿八支的斯里鲁古甘榜(Kg.Sri Lukut,Batu 28 Jalan Mersing)和垦殖民区都是加亨的范围。

所谓的“支”是福建话,是在地人从英文的“英里”(Mile)和马来文里的“石”(Batu)简化又完整表达出来的一种地理位置的称呼。若从加亨新村为起始点,加亨距离居銮(Kluang)约36公里,也被外地人视为去云冰兴楼国家公园(Taman Negara Endau-Rompin)最后的一个补给站。

翻开国家档案局所搜集的文献和官方文件显示,早在1879年,就有“Kahang”这个地名出现,并且无论国英文均称为“Kahang”。而在马来文中,“Kahang”的意思为“臭味”(Busuk),为何会是一个马来地名呢?

当地马来社群的传说大体有3个:早年有一位名字叫“Ah Hang”的华商前往原住民村收购藤、树脂和山货,口耳相传之后,就变成“Kahang”。另一个版本则是:叫“Ah Hang”的人其实是一位伐木商。第三个说法是在当地种植黑胡椒的农人包括马来人、爪哇人和班加人(Bangsa Banjar),而在“班加语”(Bahasa Banjar)中,黑胡椒称为“Sahang”。过后,由于黑胡椒供不应求,当地有愈来愈多外来移民到来开垦荒地种植黑胡椒,再通过水路将收成运送到居銮、云冰、丰盛港、哥打丁宜等地出售;年复一年,问及这些黑胡椒来自哪里,人们脱口而出的竟是“Sahang”的谐音“Kahang”,Kahang就慢慢地演变为当地的地名。这个说法比较可信和广为人知,主因是来自廿八支的斯里鲁古甘榜开垦人西汀(Atuk Sidin)的口述,其后代也将之记录下来。

还有一个说法:1874年,在丰盛港路廿六支(Batu 26 Jalan Mersing)有原住民Jakun族的部落,他们的语言称呼自己住的地方是“Kahan”,时长日久,马来文的称谓就渐渐成了“Kahang”。

如以当地的历史来说,加亨其实指的是廿六支,也叫加亨村或加亨廿六支。当时是用“加亨”,而不是“嘉亨”。在1951年之后,加亨村随着所有村民被英殖民政府赶到廿二支,也就是当前的嘉亨新村之后跟着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加亨”。

【加亨的中文地名典故多】

如果考究加亨的中文地名典故,会发现这其中有许多变化、转折及说法,实在耐人寻味。其中最让人混淆的是:到底是“嘉”亨还是“加”亨?而先辈为何会选用“嘉”、“加”与“亨”为中文地名的用字?有一个说法是《易经》里头有一句:“亨者,嘉之会也”,意思是讲,美好的事物汇集在一起,反过来就是“嘉亨”。不过,这种说法被村里学有所长的前辈否定,他们指出,整个柔佛仅有永平是以中文命名,说嘉亨之名出自《易经》实是美丽的误会。

另外,有的人坚持是加亨,主因是一些在地形成的历史典故,像加亨廿六支本来叫“加亨村”。也有人觉得嘉亨才对,因为有一些证据证实,或主观偏爱繁体字,觉得笔画多的字才美。由于众说纷纭,僵持不下,倒是形成“嘉加难分”的窘境。于是,当地人随喜地写出“嘉亨”“加亨”,总之是指同一个地方就对了。

1963年第八届的加亨华小毕业生拍摄的全体照片,后方的校名牌匾是“嘉亨华小”。
1963年第八届的加亨华小毕业生拍摄的全体照片,后方的校名牌匾是“嘉亨华小”。

1980年代的加亨华小大门口的牌匾上清楚写明是“嘉亨华小”。
1980年代的加亨华小大门口的牌匾上清楚写明是“嘉亨华小”。

华教元老(已故)拿督沈慕羽所题的校名是“嘉亨华小”。
华教元老(已故)拿督沈慕羽所题的校名是“嘉亨华小”。

按老一辈的说法,加亨大概是在1922年成立的,当时被称之为“加坑“、"加亨”或“加烘”,前者是客家话发音,中者为中文,后者则是福建话发音。而前来开垦荒地的先贤有张秀科、颜登受、李济、黄清源等人,他们稍后又带来自己的亲友同乡一块到此发展。由此可见,当时有客家人、潮州人和福建永春、安溪人等籍贯在当地居住。

物换时移,当前的籍贯以福建永春人居多,尚有海南、福州人、客家人和广东人等。至于加亨新村是英殖民政府为了对付马共分子时设有的。按照国家档案局的资料亦显示,加亨在早年也是港主制度(Sistem Kangcu)实施之下的其中一个地方。因为当地有两大河流和一条小河流,就是加亨河(Sungai Kahang)、森波浪河(Sungai Sembrong)及马德河(Sungai Madek)。

至于加亨为何变成“嘉亨”,又是一个值得好好探究的层面。因为当地的一些老字号早年的收据或发货单上写的中文地址是“嘉亨”而不是“加亨”,当地地母庙大门前的大灯笼上写着“嘉亨地母庙”、观音庙的牌匾上也是“嘉亨观音庙”。就连当地一间华小在1950年代的校名是“公立嘉亨华小”,1980年代的学校大门牌匾、校徽和练习簿上写着“嘉亨国民型华小”;在1990年代,当崭新的行政楼落成时,由本地著名书法家(已故)拿督沈慕羽先生题写的校名,也是“嘉亨国民型华小”。

可是,随着大礼堂建竣后,墙上却出现“加亨华小礼堂”,礼堂两侧的对联则是以“嘉亨”为第一个字:嘉士翩翩全凭先知启后觉,亨客济济始信严师出高徒。这使新一代愈感混淆,一时搞不清楚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校名?

根据在此华小执教的老一辈老师披露,学校的校名会出现“加亨华小”或“嘉亨华小”,实是依据时任校长的喜好,像1970年代的校徽由薜亦旺校长所设计,他用的是“嘉亨国民型华文小学校”。而1980年代张发校长掌校,稍微修改校徽的设计时,校名变为“加亨国民型华文小学”,原因不详。

稍后,教育部于1980年代推行简体字制度,又造成其中一个流传多时的说法,即“加”为“嘉”的简体字,自作主张地取“嘉”下面的“加”,写成“加亨”。当然这根本是以讹传讹 ,因为“嘉”与“加”是两个不同的方块字,意思也不一样,自然无法混为一谈。还有一个情况是,有些人觉得,“嘉”的笔画太多,写“加”比较省事省时,就用“加亨”了。

【老加亨人的回忆】

●周永吉:再穷也不能穷教育

在加亨土生土长的周永吉,1939年于加亨廿六支出生,当时那里被称为“加坑”,至1950年所有村民被英军强制迁至加亨二十二支,也就是当今的加亨新村,以杜绝马共分子的入侵。他记得,当时自己才读四年级不久,就被迫转换新环境。幸好,他有一个坚持“再穷也不能穷教育”的父亲,在他们迁进新村后,要他赶紧报名读书方能继续学业至居銮中华中学初中三。

初中毕业后,他返回母校加亨华小担任临时教师,开始包山包海的教育生涯,包括带学生去居銮南峇山游览和小学毕业旅行等。1969年,他在新山日间师训学院毕业,考获正式教师的资格,被调派到新山避兰东建集华小执教,两年后顺利申请到回母校任教至退休。

受洗基督徒,为教会奉献

聊起当年事,83岁的他有些感慨。包括自己初读小学四年级时因考试成绩欠佳被校长罚留堂,岂料,竟有马共分子潜进校园,掳走校长。这吓得所有人魂飞魄散,疾速跑出学校,赶回家向父母求救。

由周永吉整理出来的加亨的地理区域分布图。
由周永吉整理出来的加亨的地理区域分布图。

“我还记得,当时那些马共分子还高声地说,不要跑,不要害怕,我们只是要捉校长而已。那是我印象最深刻的事情,迄今都忘不了。后来,听说校长再也没有回来了,大家知道他可能就这样没了,很难过却又无可奈何。”经过这件事的折腾之后,当时的英殖民政府就强行规定所有人要迁离,到现在的新村内居住。

另一方面,由于祖辈早已信奉基督教,周永吉出世后也自然受洗为基督教徒,成年后不仅忙于教学,也在时间与能力许可之下,为教会奉献。因此,他也比较熟悉加亨的教堂“嘉恩堂”的一些事迹。比如他在处理教堂的地契事务时发现,早在英殖民政府时期,英政府就在宪报上颁布:嘉恩堂的现址就是供作建设基督教堂所用,且永久豁免地税与门牌税,只须每月缴交水电费即可。

目前身为教会长老的他披露,在1960年代左右有两名英籍女子前来传福音,住在木板建成的临时教会会所。过后大约是一二年后才开始建筑教堂,并起名为嘉恩堂,而这个“嘉”是否与嘉亨这个地名有关就不得而知,因为没听过前辈提起。迄今,本地信奉基督教的村民大约是百来位,包括廿四支“小福州村”的华裔 ,他们多是从实兆远迁移到本地的人。

●李开富:每间板屋都是居民亲手建造

现年75岁的李开富在龙引出生,却在笨珍度过小学岁月,并于13岁(1959年)举家迁至加亨。父亲在当地买到一片树胶园,想在当地落地生根讨生活,自此就不再搬家迄今。他还记得,初到贵境,村里仍被一片铁丝网包围着,那是英军欲提防马共分子的举措。而丰盛港路并不宽大,容不下往来车辆同时通行,必须是互相礼让。即一辆车子先驶到路边,先让另一辆车子过了才能过,故有别称“牛车路”。随着时间渐渐的消逝,这条路终于慢慢地扩大,有两条车道,部分路段也比较阔。

还有,村民都是自行请人建造房子,那一块块木板或木条还是人力用旧式的锯子一一地锯断,再剥开、磨平等,可谓一间板屋的任何建材均是一手一脚地做出来。过后,他就到居銮中华中学升学,周末时间就要帮忙父母割胶、收胶等。

当年,他看到的加亨写法是“加烘”,至于后来何时变成加亨、嘉亨等的缘由就不太清楚了。

“草场有虎尸”的见证者

而村里有两条大河,即加亨河和森波浪河,这两条大河交汇处的河水可通往云冰兴楼国家公园,算是很大的河。1970年代,河水还没被油棕厂排出的废水污染时,森波浪河便有很多各式各样的鱼,包括关刀鱼,“奥利鱼”等,年轻时喜欢钓鱼的他就曾钓到十多公斤大的关刀鱼,交由母亲和太太制成鱼丸。

“肉质幼嫰的关刀鱼有很多刺,要吃的话很麻烦,但拿来做鱼丸是比较适合的。所以,我们就拿来做鱼丸。”

他是曾见证传说多年的“草场有虎尸”的居民之一,原因是那位猎虎者就是他的邻居。他犹记得,这个邻居很有生意头脑,物尽其用。即虎肉切一块块出售,虎骨加一点中药材煮成虎胶拿来卖,就连虎皮晒干后也拿来卖,让村民大开眼界。

提及近年来当地的最大变化是什么时,他说,在1980年代,当地有两层楼的房子不多。可是,这30年来,很多板屋和老店拆除重建;两层高的独立式洋房比比皆是,店铺也有两层至四层楼高。但人口却一年比一年来得少,不少居民的后代迁到居銮、新山、吉隆坡或新加坡发展,留下来的年轻一辈日益减少,再加上生育率下跌,以致加亨华小和国中每年的新生人数也跟着减少。至于老乡有没有可能发展起来,还是一个未知数,毕竟愿意务农或打理油棕园的年轻一代并不多,何况当地没有工业,就业机会有限。

延伸阅读:

【看见加亨/02】全加亨运动──吃面粉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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