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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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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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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7:00pm 27/02/2021

见面即打喷嚏的Dek Dek/梁放(古晋)

作者: 梁放(古晋)

第一次遇见Dek Dek是我从附近菜市走回来的路上,它仰着头看我,那眼神直闯进我的心房。我蹲下身子,它随即把头一狞,就猛打两个喷嚏。我当时双手拎着东西,空不出手把它抱回来,回到家里把东西一搁下就快步回头找它去,但它已经不在了,我一路问人不果,也只有自叹倒霉。念念不忘它一身毛茸茸的灰白与一双圆碌碌的眼睛。

再见到它时,是在附近的面包店门口,它已经长大不少,若不是它径直向我走来,又打了喷嚏,我几乎已经认不出它来。面包店里伊班女孩走了出来,“Dek Dek”地叫,给了一些吃的,我才知道它已经有了名字。它与两位年轻的女店员交了朋友,她们当它宝似的,它很小的时候,喝的是她们合资买的牛奶,也就在店门口柱子下的纸皮箱里住着,后来会溜开了,隔三差五才会在面包店门口出现。马来女店员还说,Dek Dek若不是真的饿得不行,才不会找她们呢。因为面包店离家里只有百米远,每一次碰见,我一再尝试把它引到我家门口,但它昂奋地没跟上几步,掉头就走开。或许是它已习惯无拘无束的生活,再不想在一处居留,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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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为Dek Dek,我的背包里常备一些饼干,哪一次遇见了,它就摇着尾巴过来,照例是打个喷嚏当见面礼,但它往往是在我身边兴奋地扭动一番就走开了,未必每一回都稀罕我给的东西。有一回与朋友在咖啡店里,看到Dek Dek朝着我走了来,惊喜之余,看它把我搁置一边的叉烧全吃了。我再给它买了一些,但怎么逗它,它仅摇着尾巴,就是不吃,也让它的友伴要了去。店主说,它们确实是这样的,哪怕是野的,吃饱了也就不再要了。哦,是吗?我仅知道家里的那只宝贝,粘人撒娇时给它木瓜,它也只一贯含情脉脉,对那些专为它准备的额外甜头不感兴趣。店主那一句话,不由得让我反刍再三。

它的变化让我愣了

接着冠状病毒肆虐,行动管制令最初实行期间,除了超市与菜市还见稀稀落落的人在采购生活必需品,附近的店铺都没有开。这一区域最热闹的,该属两家面对着大路的咖啡店,因不让堂食,人往人来不再,三三两两还期待有人打包回家而开着的档口,眼看生意难做,三几天后索性休业。路上也不见车辆驾驶过,这不寻常的寂寥里,我每听到附近有狗叫都借故走了出去,始终也再没有见到Dek Dek。面包店的女孩也三番几次回应:Tak ada pun.

古晋三哩的菜市规模不大且四面通风无墙,即便是行管令实行得最宽松的日子里,我也只在边上高喊摊主的名字让他们把东西送到我搁在一边的塑胶桶,还了钱就离开。就在我叫着Hadi,等着他把鱼送过来时,一条瘦弱瘸腿的狗向我走了来,一路努力地猛摆动尾巴,走近时除了扑鼻的一股腥臭,还有个有气无力的喷嚏。

Dek Dek!

除了腿瘸了,它那全身几乎已找不到有完整皮毛的地方,不是结痂,就是还渗着血水的疮疤!它的变化,让我愣了半晌。我蹲下身子,它随即走前来,仍然拼命摇着尾巴看着我不放。想到它唯一可以吃的就是鸡蛋,我忙从购物的推篮里掏了出来,就地给它一个接一个地敲了3个。它三两下子就舔个精光。Hadi走过来时,看在眼里,转身也给它带了一抓鱼内脏,它也全吃了,但我给它再打个鸡蛋时,它却挨近趋前来一步。我用一食指按住它的额头再轻轻地揉着,它也将腮部往我的膝部贴着片刻,折过头来抬眼看了看我,又舔了舔我的手后就缓缓转身,拖着不知何故给伤着的一只后脚,头也不回,蹒跚地走了。遗留洋灰地上的,是那在晶莹蛋清里似在颤动不止的一枚橙黄。

我原地站着许久,想着它刚刚凝视着我的眼神,让我油然想起与它相识相知的经过,还有那最初邂逅。在这7月天蓝湛湛晴空下,步履沉重的回家的路上,眼前尽是一片雨雾迷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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