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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12:00am 22/03/2021

【一年后,疫情下的我们/01】一年了,疫情下的他们是否生活安然?

作者: 本刊 白慧琪
李霖泰菜市场周六闲逛的游客,已不复盛况。(摄影、图说:陈子韩)
李霖泰菜市场周六闲逛的游客,已不复盛况。(摄影、图说:陈子韩)

2020年1月25日大年初一,我国出现第一起冠病病例。2月17日至2月26日,我国一度连续10天没有新增病例。2月27日至3月1日,吉隆坡大城堡清真寺举办传教士集会,引爆第二波疫情。几乎同一时间,我国却也正在经历波诡云谲的政变危机。

3月1日慕尤丁宣誓就任第八任首相,新成立的国盟政府上台,我国和全球的确诊病例都逐步攀升。3月11日世界卫生组织宣布疫情构成全球大流行,16日慕尤丁宣布实施行动管制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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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那个你我都守着荧幕观看首相直播的夜晚,Perintah Kawalan Pergerakan(行动管制令)这一陌生名词新建在人们的字典里头。当时人们也许还搞不清楚什么是武汉肺炎、新冠肺炎或是后来世界卫生组织定名的2019冠状病毒病(Covid-19),行管前夕抢购民生用品、混乱的返乡潮历历在目。3月18日开始,城市、乡镇陷入寂静,无声得让人陌生。尔后是头衔不断增加的各种行动管制令,我们挺过第二波疫情,过了一段伪蜜月期,返乡和家人团聚,在国内小旅行。一场沙巴州选,又把马来西亚带入第三波疫情,迄今确诊人数超过30万人。

如今,马来西亚已经启动疫苗计划,抗疫进入新一阶段。回看这一年,你还记得最初是怎么面对那些惶恐、未知与不安?间中,我们的生活一直在不同级别行动管制转换,全家人的生活步调、情绪跟着调适再调适又调适。

一年前,在新柔长堤两头的父子仍然分开两地,父子尽量把日子过得日常,想念放在心里不必明说。迟点结婚的小两口,婚礼还在无限延期中,仪式不重要,生活在一起安好便是。最初的确诊者走出谣言伤害,人生、事业重新规划。看不见的视障者,一开始连口罩前后都难以区分,他们又是怎么度过这一年?

一年之中,也许有些东西割舍了,有些东西暂停了。回首,展望,我们都在努力适应新常态,安抚焦躁的心,学习如常生活……

2020年3月18日开始落实行动管制令,新柔长堤清空了。
2020年3月18日开始落实行动管制令,新柔长堤清空了。
2020年4月4日,只有少数罗里通行的新柔长堤。
2020年4月4日,只有少数罗里通行的新柔长堤。

一家人分隔两岸

彼此安好,是最大的幸福

一年前行动管制令生效,新柔长堤清空,刘建缗联想起余光中的〈乡愁〉写道,“乡愁就真的变成了一道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父亲在那头。”

不能相见的这一年,父亲刘小镖每天都与母亲视讯通话至少两次,父子感情则是不浓也不淡。传统东方家庭就是这样,不把爱挂在嘴边。“我没有特别想要制造一种‘你不在家所以对你特别想念’的感觉。”刘建缗觉得生活越日常越好,大家才可以好好地过日子。

各自安好,不必让人挂心,便是给予对方最好的照顾。

刘小镖和太太结婚32年,第一次分开那么长时间。(图:受访者提供)
刘小镖和太太结婚32年,第一次分开那么长时间。(图:受访者提供)

【这头,新山】儿子:想念,不敢轻易说出口

刚过去的农历新年,刘建缗和公公、妈妈、外甥一起度过。视讯联系留在对岸新加坡的父亲和妹妹,他们与堂弟、姑姑、姑丈一起上餐馆用餐。“多热闹啊他们!”这个中学华文老师今年想起朱自清的〈荷塘月色〉写树上蝉声与水里蛙声那一段,“热闹是它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他羡慕那份过节的热闹。大年初二不能带母亲回娘家,在对岸的阿姨则邀请了父亲、妹妹和其他表姐妹团聚,颇有“回娘家”的气氛。

不过,刘建缗并不觉得凄凉。生活在瘟疫时代,他自知全家人没有感染冠病,收入还算稳定,生活开销能够维持,已经比很多人还幸福、幸运。他有不少学生的父母单方或双方留在新加坡。有学生疏于管教,不吃不喝沉迷电玩,他还上门家访。

再者,是父亲选择不回来。现实考量,申请马新周期通勤安排(PCA)的冠病检测、隔离住宿费加起来大约1万令吉,费用太高了。

刘建缗不想太过悲情看待这一年家里的情况,只要彼此安好即可。比如年初生日,父亲打电话告诉他今年没有礼物。他才不介意,对父亲说:“照顾好你自己就是给我最大的礼物。”

除了父亲,妹妹也留在新加坡,孩子交由母亲照顾。连续好几个晚上,小小人儿视讯完窝在房里哭:“我想妈咪!”母亲安慰他,“我也想公公啊,可是我都没有哭!”结果小朋友童言童语回答,“你大人跟小孩子不一样!”刘a建缗自认不是温暖的舅舅,在一旁笑看祖孙俩对话。

虽然留守新山照顾一家老小,他没什么成为一家之主的感觉,反正家人就是彼此需要。过往,父母总趁周末外出喝茶悠哉度过下午。父亲不在家的这一年,他代为与母亲约会,“走,穿美美,我带你去走走。”有次逛街,母亲正在试衣服,父亲突然打来,慌得她在试衣间喊:“要不要接?”

回看一年,刘建缗觉得生活过得还满日常。想念不随意脱口而出,他担心这些话听在真的很久没有回家的人耳里,可能会造成心理负担。如果对父亲告白想念,他说不定会奋不顾身,放下一切回来。

“死亡没有办法断绝关系,我觉得距离也是一样。虽然见不到面,但是关系还是在的,只是维持的方法不一样。”刘建缗说。

当然,他还是期盼家人团聚,届时最想带父母自驾游。每年学校年终假期,他开车载父母北上,最远曾一路去到槟城。“我希望他们是去享受的,我计划行程,他们只要人上车就好,到处走走看看、拍拍照,挺幸福的。”

这些日子他都对母亲说,“等爸爸回来就走啰!”

爸爸不在家的日子,刘建缗带妈妈出去约会,尽量把生活过得日常。(图:受访者提供)
爸爸不在家的日子,刘建缗带妈妈出去约会,尽量把生活过得日常。(图:受访者提供)

【那头,新加坡】父亲:回家的路,还有多远?

大年除夕,刘小镖第一次没回家过年,和同事屋友一起吃团圆饭。房东准备火锅,让一群不得回家的异乡人感到特别温暖。

这是刘小镖第一次离家那么久,每天与妻子视讯,顺便看看外孙。令他挂心的还有八十几岁的父母,每次都会吩咐他们没事不要外出,避免被感染,还要记得戴口罩。

他是车厂技术人员,一年前决定留在新加坡工作,住进公司安排的临时宿舍。4月7日新加坡政府落实“阻断措施”,如同马来西亚的行动管制令,各行各业停工,所有人尽量不外出。当时,他只是偶尔出门打包食物。

6月2日分阶段解封,住在临时宿舍的刘小镖仍不能复工。临时宿舍就位于外籍客工的宿舍旁,而新加坡暴发疫情的场所多为客工宿舍,防疫措施更为严格,每两周就要做一次冠病检测。

“刚开始是有点怕,一起做检测的有很多是住在宿舍的孟加拉、印度客工,后来检测也是做到习惯了。”次数多得他已经忘了被插鼻孔多少次了。

整整3个月不能开工,等到7月份人力部批准,刘小镖终于复工。当时马来西亚疫情也趋缓,他一度以为有机会回新山一趟。但来回的冠病检测费用、隔离住宿费都太贵,只好罢休。却没想到,9月沙巴州选后,马来西亚进入第三波疫情,情况更加严重。

新加坡政府规定,今年3月底所有临时宿舍必须关闭。为免届时一房难求,去年12月儿子刘建缗替他找了马西岭一带政府组屋的租房,他和几名马来西亚同事事先搬离临时宿舍,居住环境也改善许多。

马西岭位于新加坡北部,每次乘搭巴士,刘小镖能望见新山的建筑物,心生看得到却回不去的感觉。“每个人在新加坡待这么久,都会想回去的啦。”他相信“数十万同乡”都和他一样想家。这期间,也有好多滞留新加坡的马来西亚人到兀兰海滨公园,尝试与家人隔海相见。

人在新加坡,他周末找女儿吃饭、聊天。有时想念家乡味,就请家人寄来新加坡买不到的咖啡粉,女儿也网购了古来的冷冻客家菜板,一解嘴馋。

其实这一年来,刘小镖总是睡不好,夜里浅眠,容易醒来。“可能是想家吧,真的是度日如年啊。”新加坡和马来西亚都已经开始疫苗计划,他也已经申请注射疫苗。“就盼望接种疫苗后,关卡可以重开,让我们回去……”

大年初一,刘小镖(后排左一)和在新加坡的亲友一起度过。(图:受访者提供)
大年初一,刘小镖(后排左一)和在新加坡的亲友一起度过。(图:受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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