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彧倩·等候

五年前，接连数月的战争早将这片大地染上鲜血。当朝皇帝昏庸，听信奸臣谗言，导致敌军一举入侵，几个月内攻破数座城池。

突然，一声女人的惨叫划破寂静的夜空。纤筠惊恐地望着门外，子初安慰地拍了拍他，猫着身子走到了窗口。只见一群醉酒的士兵当街调戏一名女子。

女子不肯从，他们便将她打倒在地，撕扯着她的衣服。女子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无助地尖叫着。

“你这婆娘，叫什么叫？好好的把爷伺候好了，有你好过。”士兵打了女子一巴掌。

很快，女子身上的衣服尽数被撕坏。女子见反抗失败，心一横，抽出士兵的剑抹了脖子。

纤筠惊呼，子初赶忙捂住他的嘴，幸好声音不大没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她……死了吗？”纤筠颤抖着说。

“乖，别看。”子初遮住了她的眼睛，轻轻地说。

那女子就这样衣不蔽体地躺在街上，身旁的那群士兵低咒一声晦气，便走了。待确认人都走光后，子初和纤筠小心地走到街上，打算将女子安葬。

纤筠将女子的眼睛合上，又给她穿好了衣服，才将她葬在后山。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回到学堂，纤筠呆呆地望着前方，喃喃着。

子初将她拥入怀里，感受到胸前的湿意，叹了口气，只能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天很快又亮起来，子初走到桌子旁，看着桌上的剑，那是前些天城内平民自发组织的自卫军送来的，说是如果子初愿意参军，便带着这把剑上战场。

子初看着剑陷入了沉思，纤筠看出了他的想法，她紧紧地拉着他的袖子，直视着他，试图在他的脸上看出一丝松动。

“夫君，不要丢下我一人。你只是个书生，怎么可以上战场？你会死的，夫君。”

“夫人，这是我作为男儿该有的责任。我既不能改变朝堂上的局面，便以我这渺小的力量，护国、护家、护你。你乖乖地在家里，保护好自己，等我回来。”子初笑了，他温柔地拭去了她的眼泪。

她的眼泪烫到他的手，滴落进他的心。他看着纤筠，似是要将他的面容镌刻进心底。而后，那双曾经只会拿着毛笔的手，毅然握起了剑，离开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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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初，五年了，你怎么还不回来啊？”纤筠的眼泪早已止不住，她抽泣着。

又在学堂待了一会儿，她才回到古庙。走进佛堂，跪在佛像前。

三年前，援军赶到，还给这片土地安宁。纤筠便住进古寺，日日在佛像前为子初祈福，祈祷着哪天他会再次出现。

第二天一早，纤筠用了早膳后，古寺的住持留下了她。

“施主，缘去缘来，自有定数。施主在小寺住了数载，日日向佛祖祈福，今总该结果了。”住持说完后便走了，纤筠听出住持的意思，赶忙走到学堂。一切好像没变，她走了进去，眼前的景象渐渐与以往重叠。

午夜时分的那个背影，如今真实地出现在了眼前。

“我回来了。”男人转过身来，笑着对纤筠说。

风扬起落叶，扬起遍地的思念，一如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