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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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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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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7:00am 17/04/2021

左行风/两个老男人的一根烟

作者: 左行风

本文写于新年前一个星期,昨天群组里还在开玩笑,过年是不是要去夜市拜年捞生?黎紫书微型小说自选集《余生》中,〈同行〉是我很喜欢的一篇,写两个男人搭火车偷吸烟,故事不复杂,整体编排很有巧思。回不了家的年,至少可以读一则回家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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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的开端是这样的:

“他向易先生借火。易先生借了。那是在两节车厢之间……好在他们不需要说话,他只是看了一眼,易先生便把打火机递过去。”

“借火”这个动作很有意思。公共交通禁烟,自然不能在车厢内进行,所以那发生在“两节车厢之间”,对他和易先生而言,这是个带有私密性的空间。老烟枪找地方躲起来吸烟是常有之事,故无需语言,只需一个眼神便知道是要借火。然而,这也侧写了两人萍水相逢的关系。

紧接着,小说迎来第一次转折:

“其实刚才在车厢里,易先生一进来,他就认出来了。”

你以为互不相识的两人,其实有过交集。这引发一个疑问:既有交集,为何陌生?

原来他过去当记者时曾跑过易先生的新闻,彼时易先生是他们家的政治人物,当过一回州议员。讲述他与易先生的过往,是这则小说的骨干,其中不乏政治意味,比如,“他跟访过几回,不外乎看他领人通沟渠,处理巴刹外面堆积的垃圾,或是到印度庙那里声若洪钟地排解什么纠纷”、“那时他年轻,愤世。那两届大选,他都费尽唇舌……让家里老老少少不得把票投给易先生。”“两届大选”是个蛮清楚的时空指涉。

然而,他在讲述这些事时,却带有成年人的淡然,比如他会说“反正都过去了”、“世界还是老样子”。这样的腔调,放在两节车厢之间两个男人默然吞吐的画面,颇有股迷离感。那种迷离源自方向感的缺席。你知道他们的过去,却对他们的现在与相遇一无所知。火车向前走,可不知道往哪去。

如果只是如此,这则小说可以说成功塑造了氛围,但缺乏内核。

所以它需要再一次转折:

“车厢里的播音器响起来,他总是听不真切。可是他想,管它呢。反正他和易先生总会同时抵达,在同一个站下车。”

最后这段结尾很有意思。听不真切的播报正如这段旅途,看着漫无目的,小说虽回忆许多片段,但你其实不知道这些过去最终通往哪里,正如这列轰隆隆的火车,是开向某个远方吗?读者并不知道。紧接着,一直维持语调平稳的他迎来一个变奏,“可是他想,管它呢。”忽如其来的不羁,令人想起那个年轻愤世的他。

对照两人同乡的经历,以及不意流露的年轻的自我,在在暗示了这是一趟回乡的同行。这些年,他们离开了自己的家乡也再无交集,但无论世事如何变化,最终他们“总会同时抵达,在同一个站下车”。如此便给这段看似漫无目的的同行一个目的地,一个留有余韵的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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