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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9:30pm 17/04/2021

安焕然.钱穆的《国史大纲》

作者: 安焕然

钱穆的《国史大纲》是一本陪伴我,翻到烂了又修补的中国通史参考书。不仅仅因为教学需要(给马来西亚的大学中文系学生当教科书,也的确是“深”了些)。

我大学时代(成功大学历史系)教中国通史的老师金中枢教授,是钱穆等在香港创办新亚书院肇始之初的学生。金老师特别尊重钱穆。我们上课的时候,金老师常常跟我们讲他在香港新亚书院上课,老师和学生相处的故事。教讲中国通史,也言必举“钱先生怎么怎么说”,并要求我们上课要作笔记。我笔录速记之快,想来还是在当年中通课的磨练。而金老师的中通期末考评的作业分,是要收阅学生的笔记本的。学长口耳相传,据说作业分数高低是以我们抄了多少“钱先生说”的语录来定夺。也不懂是真是假,反正学长姐代代相传这说法,我们只得拼命抄“钱先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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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台湾史学界,钱穆自成一派,又不见其派。不像台大“史料学派”师徒之相承。许倬云说钱穆是“一个未有命名的史观学派,应是民族史观。”《国史大纲》其实很“难读”,因其纲要太简,又多微言大义。但诚如许倬云在为王晴佳《台湾史学五十年》写序言〈也是一番反省〉所说的:“日本侵华日亟,抗战军兴,钱穆先生在警报声中,讲授国史,其贯注的精神,也是民族史观。是以《国史大纲》对于中国文化的优美之处,发扬阐释,甚多卓见。”

钱穆写史的目的性很强,与所谓强调“科学”、“客观”,以“考史”为志业的史料学派不同。但以钱先生之功力,并不表示他不重视考证。其名著《先秦诸子系年》、《刘向、歆父子年谱》,亦是考证史学上的经典之作。只是钱穆的写史,其问题意识,特别是其当代意识很强。他认为,史料是死的,如何从史料中获得历史智识,那才是活的历史研究。他强调“历史智识,随时变迁,应与当身现代种种问题,有亲切之联络。历史智识,贵能鉴古而知今。”这是他对历史研究很强烈的意识。从当下找问题,从历史找答案。钱穆很注重通史,并力图从历史中发现“精神”和“意义”。

就方法论而言,其新亚大弟子余英时指说“钱穆是开放型的现代学人,承认史学的多元性,但同时又择善固执,坚持自己的路向。”就著史的精神层面,钱先生是“一生为故国招魂”的读书人,具有强烈的“爱国思想和民族文化意识,深入中国史,寻找中国不会亡的根据。”但“钱先生所追求的从来不是中国旧魂原封不动地还阳,而是旧魂引生新魂。”(见余英时《犹记风吹水上鳞》)

钱穆《中国史学发微》收有一篇他在我母校成功大学的演讲〈史学导言〉(其演讲稿原刊于1970年《中央日报》)中指说:“历史乃是一种生命之学。有生命,必有精神。生命藏在里,精神表露在外。由生命表露出精神,一是其性格,一是其力量。”但他也指说“在当前,我们能对历史多研究,少批评,更所力戒的是谩骂。”并引《孟子》:“所过者化,所存者神”来讲历史,钱穆说:研究中国历史,至少要看两个层面,“一面是积存,一面是变化”。“要学历史,须能把全部历史在大心胸大智慧下融通一体,见其大又能见其通,此须我们学历史者之聪明与学力。”

钱穆《国史大纲》的上册写得很好,但其下册后半部却过于草率简略。或许钱先生以为明代及其以后的“专制”政权也是“不好”的东西,他隐而不多说了。对于钱穆的“爱(中)国”情感和民族史观,我在大学时代“台湾意识”高涨的年代,早已痛苦的解构。然而或许是潜移默化吧!后来才渐渐明白钱穆在《国史大纲》所言及的,研究中国历史,“你要有一份温情”这句话的涵义。

不仅仅在于中国历史是这样。不论你研究什么课题,请对你的研究对象存有一份温情和敬意。那是一种对历史理解之同理心,对历史一份宽厚、同情的理解。钱穆弟子及其再传弟子,师从其“民族史观”其说其法的,其实不多。但不管是青出于蓝,还是平凡生活的,悟其道者,我们今天还在勤于写史的,靠的就是那股人文温情和人道淑世关怀的信念和动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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