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素薇 | 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

站在芬芳的草原上我泪落如雨。

学唱这首由席慕容写词，乌兰托嘎作曲的歌，令我差点儿泪落如雨。

想起当年祖母总是在兹念兹对故土的怀念，不忘喋喋不休说起原乡的人情世故，原乡的景物，还有那间她亲手在大门处挂上一把大锁头的乡屋：屋子有秀丽柔美的古榕树围绕，屋前种的荔枝树结的果子多么的硕大糯软甘香，屋后的柑橘甜美多汁，还有 放养的性口是那么大肥壮。

最后不忘泪涟涟的说：回不去了！说来有鬼用咩！终于有机会去了一趟福建实地参观气势磅礴的土楼。在土楼入口处迫不及待撒上从家里供奉祖母的香炉取出的香灰，心里默念：阿婆，我带你回乡了。

虽然这里不是祖母的原乡，我承诺，有机会我会回祖母的家乡看看。

进到土楼里向一众乡亲行礼问好，可惜他们说的语言和语音和我说的话语大相径庭，只能凭想象和他们对答。被他们调侃是否吃了榴梿而在当地流连忘返，甚至忘了祖宗言，我只能一笑置之。

土楼底层的开发式庭院里摆放着一些曾似相识农具让我情不自禁不停去抚弄。其中有一具像跷跷板模样的“碓”让我忍不住爬上它用大树干做成的碓身上试着在碓尾踩踏，仿效当年祖母描述捣米除稻壳动作。

当然没忘记奋力推动当时用于磨谷子去除米糠的大石磨。心里明明白白这些摆设都不复被使用了，其作用主要是用来抚慰游子思古情，但是还是压盖不住排山倒海般的感动。

土楼之旅点爆了我回祖母原乡的夙愿。就有那么巧，一位远亲欲回乡探亲，我不客气要求随行。只见原乡发展蓬勃，有着翻天覆地的改变，并且早已格升为市。

祖居地无处可寻，没有一丝蜘蛛马迹显现出祖母口中乡居形态。乡屋被夷为平地，取而代之是新式楼房。

我紧握着的一包香炉灰，不知洒向何处。心里默祷：阿婆，我带你回乡了，回来又怎样？祖居地不复贫瘠破落，它的繁盛，欣欣向荣让我感到骄傲和安慰。

我把香炉灰默默收妥，重新放进家里供奉祖母的香炉里。郑重的告诉阿婆，这里才是我们的家。

歌仔都这么唱：鲜鲜（清澈）的河水，流向那大海；日久他乡变故乡，管你那里来。 这一趟寻根之旅让我回去了祖母和父亲的祖居地，悬挂着的一颗心从此踏实了。

有机会我还是会回去看看，看祖母的家乡越变越美丽，越兴盛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