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博文／身体可承受之痛

前阵子，大牙疼，牙医说，得拔了智齿才能补救那颗大牙。十多年来的拔智齿痛记忆让我抖了两个星期，最后耐不住大牙疼，只能去张口被割一刀了。

手术当下，一般人只需打3支麻醉针，而我则需要5支才止住疼痛感。而当麻醉药消失后，记忆中的那种痛不欲生之感并未出现，连止痛药也不需要。我愕然，难道记忆出错了？

原来，记忆没出错，只是身体对疼痛的耐受度升级了。

过去两年，我入院3次，动了两次手术，局部麻醉、全身麻醉都尝了个遍，所以身体对麻醉药的耐受度很高，一般的麻醉药耐何不了我的痛神经，往往医生只能加大药量。而对于疼痛的忍耐度，经过了一整年的消毒药、镊子、钳子、剪刀等洗伤口工具在开放性伤口内的“调教”，更在止痛药不能多吃的基础下咬牙忍耐那些疼，耐痛功夫就这样提升了。所以，拔智齿的痛就被更痛的洗伤口记忆刷新，显得“小儿科”。

正月初四，去乳房外科复诊。医生让我去做乳房X光检查（Mammogram）和超声（Ultrasound），见我面有难色，安慰我说，医院刚更换了新机器，很多病人反馈，做乳房X光检查不会痛了。记忆中，Mammogram的痛感对我而言微不足道，然而动过两次手术的那个乳房在被机器挤压时，我差点绷不住。后来，做超声时因医生检查的时间比往常更长，而且不断在我的淋巴部位滑动，感觉似乎有些不妙，结果一紧张，那个不断滑动的探头仿如针刺。

虽然，我担心乳癌复发，但若真如此，也只能再次从零开始，不怕。让自己不怕的瞬间冷静下来后，针刺感消失。疼痛，其实是可以用意志控制的。

幸好，检查结果良好。然而，在付费时，我终于明白乳房外科医生在我去做检查时那意味深长的一句，“当你看了账单时你就会痛了……”呣，钱包果然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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