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如常的帮我修剪头发后,忽然很热心的自我请缨要帮我掏耳屎。我看她手中握着一根金光闪闪的“耳勺子”,似曾相识,便央求她给我过目。咦,这不是阿嫲常年插在后脑勺发髻上既可当发钗也可以掏耳屎用的“耳屎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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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摩挲着这根约10公分长,一头尖尖、一头有一个直径约1毫米的勺子的耳屎挖,仿佛看到阿嫲肥矮的身子,一双三寸金莲负荷不了她的体重而使她脚步蹒跚,在屋里屋外摇摇摆摆走动的身影。最显眼的是她后脑勺的发髻插着的饰物,随着她身体的摇晃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我手握着的这根金钗更是和她身影不离,伴着她走过百年岁月。
阿嫲注重仪容,天没亮就起身梳理长及腰背的头发。抹上桂花油的长发编成一条长辫子,再左牵右引的结成一个拳头形的发髻。套上发网后用发钗把发髻固定,有时还会圈上一串茉莉花串,香气逼人。
梳理好头发,她会在脸上抹上一层厚厚的海棠粉,然后换上一身熨得滑溜溜的衣服。一条光可鉴人的黑绸裤更是她的标志。听说曾经有一位失联的老友就是凭着晒在屋檐下的黑绸裤找到我们家的。
阿嫲容不得我们兄弟姐妹披头散发。她按时用一把剪发时咔咔作响的发剪在我们头上拉拉扯扯帮我们理发。过后,我们会坐在门槛上把头斜斜靠在她大腿,让她就着阳光帮我们掏耳屎。那种从耳道传来的酥麻感觉,虽然已经过了一甲子时光,还是令人难忘。她用的就是现在我手中的这根耳屎挖!
阿嫲已作古。我也改用棉棒清理耳道。但是阿嫲帮我掏耳屎的感觉历久弥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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