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洲网
星洲网
星洲网 登录
我的股票|星洲网 我的股票
Newsletter|星洲网 Newsletter 联络我们|星洲网 联络我们 登广告|星洲网 登广告 关于我们|星洲网 关于我们 活动|星洲网 活动

ADVERTISEMENT

ADVERTISEMENT

副刊

|

新教育

|

用心教育

|
发布: 9:00am 11/08/2021

大马佛教研究空间待开拓

作者: 文:韩美云 图:马来西亚佛教发展基金会提供

ADVERTISEMENT


马来西亚佛教发展史可追溯至公元2世纪狼牙修在古吉打建立佛教王国的时期;到了17世纪,随着华裔先辈从中国南来,中国佛教也开始在马来西亚扎根成长。今日,大马佛教发展蓬勃,无论是藏传、南传、北传、日本佛教在我国都有立足之地,形成多元特色。

然而,马来西亚佛教盛况多展现在信仰活动方面,在佛教学术研究方面却乏善可陈,未成气候。

星洲日报副执行总编辑曾毓林日前与目前是拉曼大学中华研究院博士研究生开谛法师和雪兰莪州佛教发展理事会主席黄世界在线上探讨马来西亚佛教学术研究的现况及未来发展方向。他们认为,我国佛教学术研究在刚起步阶段,有广大空间待开拓。

曾毓林(以下简称“曾”):马来西亚的佛教发展蓬勃,但是佛教信徒较多活跃于共修、慈善事业和佛教活动,在学术研究方面,除了马来西亚佛教青年总会有举办佛教学术研讨会之外,个人学者所做的佛教学术研究不多,学术风气不盛。你们是如何看待大马佛教学术研究的现况?

释开谛法师(以下简称“法师”):回顾过去数十年,专门研究佛教史料或从事佛教学术研究的工作者属少数,比起其他佛教活动,佛教学术研究确是少之又少,算是冷门领域。

然而,华社有些史料研究工作者的焦点不在于专门做佛教研究,而是以民间信仰、社团、华人文化风俗为主题,间接带入佛教的研究资料,就如槟城的史料研究工作者张少宽、王琛发、陈剑虹等人。他们早期做田野调查和著作,涉猎的题材广泛,由于佛教是华人宗教的一部分,所以佛教也涵盖在他们的田野调查内。

近年来,我们才从一些海内外大专院校发表的毕业论文、学术研究论文看到一些直接对佛教寺院组织或人物展开的研究论题,像是对槟城极乐寺开山历史渊源和发展,因而使佛教相关史料研究开始受到关注。

黄世界(以下简称“黄”):我毕业自马来西亚国立大学(UKM)历史系,论文题目与马来西亚佛教发展有关。当时面对最大的问题是,大学图书馆的佛教历史参考资料有限。有一本与佛教研究有关的英文书,是由科林(Colin McDougall)撰写的 “Buddhism in Malaya”《马来亚的佛教》 ,于1956年出版,论及50年代前佛教在马来西的发展。

我的论文是针对1957年之后的马来西亚佛教发展,由于资料匮乏,所以我耗时3个月拜访多间寺院和佛教团体,并通过佛教团体出版的特刊和年刊,从中收集一些寺院的历史,同时也访问了百多位佛教界领导和僧团。从这个过程中发现,佛教文献少而零散。

另一方面,国大考古系有几位学者也根据布央谷(Bujang Valley)佛教遗迹进行大马佛教学术研究,论文发表在专业期刊上。

黄世界。
黄世界。

开谛法师。
开谛法师。

曾:马来西亚佛教学术研究可以开拓什么类型的研究题目?

从历史发展及传承着手

法师:佛教学术研究可根据历史发展阶段着手,即西元初期、马来西亚独立前后及近现代时期,并设定一个特定范围,将点线面连结起来,从中找到佛教传承的关系,例如根据某个时期的人物、时间或空间做专题研究。

早期的古吉打王国、古狼牙修王国、室利佛逝王国可以归纳为同一个时期;马六甲王朝以后、郑和下西洋以后的佛教传入马来半岛,到英殖民地时期,也可以归为同一时期。

像我的硕士毕业论文以研究20世纪初至二战后华僧在马来亚弘化途径与奉献,是19世纪末英殖民地时期,华僧先辈从中国南来马来半岛,并带入中国佛教和探讨他们的贡献。时间点是设定在英殖民地时期至马来亚独立前的佛教发展。

此外,宗教传承和义理也是研究主题,有人可以依据史料收集专做本土藏传佛教、北传佛教、南传佛教传承发展或义理上的专门研究。

也有一些研究题目是以特定的代表人物来探究佛教发展,例如近现代南传长老、妙莲和尚、竺摩法师、金明法师等。另一些是特定领域的专门研究,如在地佛教寺院和组织活动发展史。

深究文物遗产及佛教人物

黄:我鼓励做特定的研究论题,例如佛教的教育与服务、佛教团体在这百年来的贡献等,虽然有些人已做了类似的题材,但还有很多的发挥空间有待开拓,以提供不同的观点。

从2016年至今,我与两个佛教单位合作,专注于做两方面的研究,一个是马来西亚佛教文物遗产,另一个是马来西亚佛教人物研究项目(Buddhist Personalities in Malaysia Project)。

有关马来西亚佛教文物遗产的研究是在2016年展开,在全马做了多场研讨会,其中一场是于2017年在吉打双溪大年举办的佛教文明研讨会。我们带领佛教界领袖参观布央谷佛教文物遗产的遗址,让他们知道早在西元2世纪时佛教已传入马来半岛北部。

为了让人们更认识佛教历史,从2019年开始,我们做系列活动,包括图片展、三大宗师的展览,及全马寺庙和佛像摄影展。

在全马拍摄寺庙和佛像的过程中,我们也观察到,靠近泰南边界的州属,如吉兰丹、吉打和玻璃市还存有泰国佛教寺庙,而一些泰寺也随着社会变迁出现一些变化,例如吉兰丹一泰国寺庙因受到当地华人文化的影响,于80年代增建一尊观音菩萨圣像,这是其他地方的泰国寺庙不会有的事。

另一方面,从三十多年前至今,佛教界人物仍是很多人在做的研究题材。而我们正在做的马来西亚佛教人物研究项目(Buddhist Personalities in Malaysia Project)是访问对马来西亚佛教发展有贡献和影响力的佛教徒,其中一位受访者是来自太平的邱宝光居士。他对马来西亚佛教与教育诸多贡献。他是少数能使用英语、华语、广东话、福建话做佛法开示,及为海外佛教领袖做现场翻译的资深佛教领袖。遗憾的是,他在今年年初往生,我们所做的访问和录影只做到一半,须补充更多资料使研究内容做得更完善。

宗教比较在马来西亚会否成为敏感课题?在马来西亚的宗教研究方面,其他宗教研究的发展是否比佛教研究更前进?

从学问角度比较会增进了解

法师:记得有一年我在吉隆坡国际机场,在通关处有一位穆斯林官员特意跟我聊天。他很高兴地跟我说他认识佛教教义,是因为他在大学时修过比较宗教学。可见这胥视个人是以什么态度来看待不同的宗教。若开放比较宗教的研究空间给特定领域和阶层,如大专院校,则可促进不同宗教间的认识和包容。

2005年,我在美国俄勒冈州的社区学院修过比较宗教学学分,导师只是简介不同宗教创教背景,如犹太教、基督教、伊斯兰教、印度教、锡克教,介绍各宗教基本教义但从不作批判。我对宗教研究的兴趣便是由此开始!

宗教比较学科源自西方,因于17世纪的时代,西欧方面的思想家对于西方传统的一神教,开始做了比较的研究和批判。但却直到19世纪,才有人将这门学问大大地发达起来。近代以来,它也是基督教神学所研究的一门学科。由于研究学者有基督教背景,所以比较的目的是以研究神学和学术手段来分析和证明自身宗教优势。宗教比较仍作为宣教的目的为出发点的。

如果在学术界以纯学术角度站在人类学、社会学、历史和哲学的观点上做宗教比较研究是可以被接受的,但在公开演讲则不适宜,因为从我国的政治体制、社会结构和本国宪法上来说都不允许这么做。无论如何,一旦过于保护某个信仰,而排挤其他的宗教,则会造成人民的思想狭隘,引发社会矛盾。

反过来说,如果纯粹以做学问来看待比较宗教,则有助于促进多元文化、多元宗教之间的相互了解,是互相认识彼此宗教的桥梁。

先自我认识才有讨论资格

黄:国大的伊斯兰研究院设有宗教比较学。很多年前,马来西亚佛教青年总会有将佛教词汇翻译成马来文,并印刷成小册子。我把这些小册子送去该研究院,让大家互相学习和认识彼此的宗教。

我在大学读历史系时也有选修伊斯兰教历史,很少华裔大学生会选修这门课。我们住在马来西亚,穆斯林人口占多数。如果要其他族群认识我们的宗教,我们要先认识对方的宗教。

作为佛教徒,我们本身是否有真正认识佛教?否则当别人问起时,我们无法正确的解释佛教义理。

在大学时期,我跟穆斯林同学说明,我国人民约有20%是佛教徒,但是很多人无法正确解说佛教的教义。我这么说,是因为穆斯林不知道佛教与道教的分别。10年前,我代表佛教单位成为雪州非伊斯兰事务局的一员,在讨论的时候,若注意到官员对佛教有错误的认识,我会即时纠正,让他们进一步明白佛教及道教的分别。

曾: 马来西亚佛教学术研究应透过什么单位或私人机构去推动,以形成佛教学术研究风气?这当中须如何推动,以达致好的效果?

鼓励协助后辈多做佛教研究

:西方研究者对佛教研究不限于历史部分,尚包括社会科学、社会人文等,然而,我国至今没有一所国立大学设立佛教研究的单一科系,针对现代大马佛教的学术研究也不多。

在大学求学时期,我鼓励朋友做跟佛教有关的论文题目,例如念理科的朋友做“科学与佛教的关系与影响”;有一位朋友念食品科学系,他的论题与出家人吃素有关;而继持法师是心理学系毕业,他的论题探讨了佛学教育对提升儿童道德价值方面的影响。大学毕业后,我仍鼓励学弟妹把握机会做大马佛教的研究,我则从旁协助拟出研究主题和方向,引导他们完成佛教学术研究的论文。

遗憾的是,大学研究生遇到的问题不只是大学图书馆的参考资料匮乏,更大的挑战是,找不到学术指导教授,或说指导教授对这些论题没有兴趣或不懂佛学。

建议由有能力组织深入发展

法师:以个人名义做研究确是会遇到以上问题,我目前是在拉曼大学中文系修读博士学位,学术导师对佛教有一定的专业研究,这对研究有关佛教的论题上会比较顺利。

探讨马来西亚佛教学术研究,长远来说,最好是通过一个组织和大型机构来推进,他们有号召力和提供资源能力,包括资金、专业研究员、系统化收集和整理历史文献,使研究朝纵横方向深入发展。

一些历史悠久的寺院,也许缺乏历史观人才,不懂得保存寺院史料,或者没有能力做更进一步的资料收集,导致有些珍贵的资料和照片或无法保存而被丢弃和流失的可能,使后人在整理文物资料上遇到困难。另外,一些研究者以个人名义向寺院征求文献资料也不容易,如果是由组织发函征求可能会比较容易受理。

近年来,中国的学术研究水平提高,且具备足够的研究资金,但因面临国内收集佛教文献零散的问题,有关寺院单位派人员南来马来西亚、新加坡、印尼收集海外相关研究资料,之后再通过受聘专业学术人员为寺院做资料整理,使佛教学术研究上更加事半功倍。反观马来西亚佛教学术研究仍然在刚起步发展中。

想做专业学术研究必须是学术归学术,信仰归信仰,不然会演变成“做人家要求做的”研究。我要强调的是,独立机构应该是只提供资金和人员,但不干涉学术研究,否则会影响研究成果的独立性。研究原则讲求学术人员的信用、能力和成果的真实性,但绝不因为服务特定组织而作。

应广泛收集资料

:我知道有些组织团体在做佛教研究,不过,他们的研究较注重自己的团体和宗派。然而,若探讨马来西亚佛教学术研究,研究方向必须是整体的马来西亚佛教发展,必须广泛收集个别寺院的资料再做综合分析,因为大马佛教不单单是一个宗派,而是藏传佛教、南传佛教和北传佛教之间有纵横交错的相互影响。

3854KLL20218317583810384724.png

打开全文

ADVERTISEMENT

热门新闻

百格视频

你也可能感兴趣
 

ADVERTISEMENT

点击 可阅读下一则新闻

ADVERTISE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