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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12/2012
伊能静一个人的幸福
作者: admin

这个混合着孩童与成人气质的迷人女性,长期笼罩着公主与幸福妻母的优雅感觉,一直到她的婚姻和家庭需要面对突如其来的冲击…….

“以前导演说:我是一个很深沉的小孩,也是非常纯真的大人。如果你说我是个大人,我很纯真,但如果你说我是个小孩,那思想未免深沉了一点。所以他们觉得我是一个很矛盾的人。”

一个人,重寻孩童般的宁静

17岁出道,唱着那个年代一群群明媚无忧的少女歌手根本不敢去唱的歌曲:堕落、流浪、誓与人间水火不容,字字充斥着对成人世界的拒绝。日本到台湾,台湾到香港,香港到内地……在多次震荡不稳的移动之后,“问题少女”终于找到了让人生恒定下来的方式:嫁给庾澄庆,生下小哈林。从此,以贤妻良母的形象出现在了公众面前,会对着《加油好男儿》里那个和郭敬明一般型号的男选手擦着眼泪,用嗲软的台湾女声抽泣:“向鼎,如果我是你的妈妈,我看到这么小小的你却要站在这里,我一定会很难受……”所以当“牵手门”事件爆发,无疑一枚巨型炸弹,炸得家无宁日。

可是真的看到伊能静,你不会在她脸上看到什么苦难、怯懦的痕迹。她一边化妆,一边不忘手舞足蹈同身边人推荐家事心得:自己在便利店买来小小的薰衣草种子,在小小的花盆里栽种薰衣草,等着薰衣草开花长大,再拔一点丢进热水,自己做薰衣草茶,或者做成面膜敷在清晨刚刚醒来的脸上,跪在家里的地板上认真地做家务,其热爱的程度就像系着红领巾的小学生放下书包回到家中的写字桌上一笔一画地描摹刚刚学过的汉字……再兴高采烈地抬起头向一旁的助理求证,嗲嗲地问:“是不是?我是不是都自己去做家务,她可以帮我证明!”

平心而论,讲家政时,你不难发现,伊能静的兴奋度与描述方式让旁人觉得是一种女童对于家事,对于家事背后美好、有品质生活的兴趣,而不是主妇的痛苦与劳累。接着,你盯着伊能静那张脸去看,她的面孔有着一种奇妙而迷人的混合。时而可以把自己的五官全部蜷缩在低垂的眼皮投射下的阴影里面,像轻轻柔柔被包在蜗居里的软体动物,挪动着小嘴,小心翼翼、安安静静,有过几次欢喜的表情,但更多时候是一种孩童般的宁静,以及社交式张狂表态之后不经意流露出的疲倦与坚硬,想放在心里总结一番,却处处充满着前后不一的矛盾时刻,一种不停摆荡在少女与女性之间的迷人。

记者:一直以来你的形象都没有太大改变。

伊:哈哈,我睡在防腐剂里。

记者:“牵手门”发生那一刻,你觉得你的世界变了吗?

伊:不会。人有一个本质在。我是一个很乐观、很单纯、很有信念的人,我不想为外面的世界动摇这些本质。事实上,我一直很抗拒为我们这个行业、这个世界做妥协。人的一生有很多的经历。那些世俗价值观看到失败的经历,往往是自己生命里最好的锤炼。

记者:我看出你的脸上有一种很奇怪的混合,凝视你时,这种混合会令我在发问时有些许疑惑。

伊:以前我的导演说:我是一个很深沉的小孩,同时又是非常纯真的大人。如果你说我是个大人,我很纯真,但如果你说我是个小孩,那她未免思想深沉了一点。所以他们觉得我是一个很矛盾的人。

记者:我迷惑你17岁时的台湾。为什么有人要听一个17岁的小女孩唱流浪、堕落和迷失?你又比那些明媚的少女歌手获得了更长的生命力。你有思考过原因吗?

伊:大家在任何年纪都是莽撞的,对成长充满恐惧的。我觉得任何人都有“彼得潘”的影子,任何人都实质不想长大,我是一个对成长有着很深刻恐惧和抗拒的人,到现在都还有这个部份,我常常会感到恐惧……

记者:不想成长的话,你生命的意义又是什么?

伊:寻找最纯真的存在价值。那个东西也许要经过最复杂的境地,才可能走回最纯真的状态。

记者:生活中,你认为女人如何获得稳定性?

伊:独立。伍尔夫说:一个人一定要有钱和自己的房间。我就奉为我自己的信仰,所以我拼命赚钱,买房子,我始终认为,女人在这个世界要找到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必须要靠自己,她不像男人是可以互相建设的,是一种竞争和互惠的关系,他们彼此在利益的构建中找到最适合的位置,但女人却是拆卸式的。

记者:你谈了很多女权主义的东西,听起来这种处理人生和自己的方式有些极端。

伊:但在我生命的每一个阶段,她们都像明灯一样指引着我。我一直以一种“独活”的方式去找到自己,我爸爸妈妈不在身边,所以我很小就出去工作,我不靠男人,不靠关系,我有一些孤僻,不愿和外界发生太多交换,只是通过音乐、阅读、旅行努力地去找使自己内部共鸣的方式。

记者:你离这个最单纯还有多远?

伊:还早呢!我的目标是杜拉斯的70岁。

记者:所以在以后的三五十年里,你还有欲望以娱乐人物的形象不停地出现在公众面前?

伊:对,阴魂不散的,从马桶里忽然伸出一只手之类!

记者:对于儿子,你如何向他坦承父母之间的问题?

伊:你给予他的东西,你觉得是成人世界,它就是成人世界,你觉得是儿童,它就是儿童的,你用孩子的视野看到的是孩子的膝盖,你用成人的视野看到的就是成人的世界,我常常觉得我们应该用低下来的视野去看孩子,可是我从孩子身上又会反弹回来,我从孩子的世界里就看不到坏人了,你看到一个坏人,你会去想,在他所经历的环境里,他的父母究竟给了他什么?有很多人说家庭不幸福的孩子就会有不幸的人生,我觉得不是啊!我就是家庭不幸福的孩子,我比很多家庭幸福的孩子都更乐观、更韧性、更懂得孝顺家里人。同样我也会告诉我的孩子,不管我们发生什么,那都是大人世界里的事情,与人无关,它没有防碍我们去爱你,没有妨碍你来爱我。除非大人告诉他,这个世界变坏了,只要大人不去说,那么就是你和我之间的事,和他何关呢?所以很多人担心的都是成人世界的既定规则,都是被世界教育成这个样子了,但我本身就不是这个世界教育出来的人啊!我也让他看白雪公主,钢铁侠,但他就爱看梵高的画,我有什么办法啊!

记者:那好,那请接着谈谈你的教育理念吧?

伊:我相信未来一定是专才,它不是一个讲究平均的时代,现在我认为,他数学可以完全不懂,但他可以是一个电脑天才!

一个人,照样美下去

谈起早熟,伊能静抬起下巴,扬着脸说自己在19岁那年就唱出要永远活在“19岁最后一天”那是怎样的一种深刻,现在看来,那时宣言正在成为今天自我的预言。

伊能静的内心始终有一个小女孩,像自己说的那样:一个无害动物,无喜无悲,没有侵略性。但面对人世,这样一个小女孩却也为自己带来了不稳定性,对待世俗生活并不能做到真正的勇敢与坦承。你在十几岁时听她的专辑,到了如今的而立之年,再回过头来看她,会不由自主地心生感慨。她像是一直为你保留着一种属于青春期的东西,在这种东西的存留作用下,人只是更加地圆滑,但不曾真的长大。

一个早熟却始终无法真正成熟的女孩,这是从出道至今,伊能静最大的魅力所在,伊能静曾说自己的生命已经足够动荡,现在只想过日子。“像张爱玲说的‘现世安稳’──张爱玲才气如此,到头来还不是只想过日子?”

伊能静也与我说起了看里奥纳多最新电影《革命之路》的感受,她感动于这位男星在采访时说到最震撼的一幕;那是拍火车站的一场,里奥纳多和所有的人穿着50年代上班族的衣服,在同一个时间下车,拿着帽子一起下车,往同一个方向走,他简直无法想到战后那种同一性,但人们却相信那是一种幸福。如果这个时候有一个人不和大家朝同一个方向,而是朝相反方向走呢?而或许,她想做的只是,像凯特.温斯莱特一样,去追求属于自己的,一个人的幸福。比如在家泡橘皮奶茶煮姜,泡很长时间的澡,擦自己喜欢的玫瑰乳液,点一排蜡烛,然后再一一把蜡烛吹灭。如果下雨,她会坐在窗边看雨的反光,从地面上,车开过去,然后由衷感叹这个世界满到溢出来细微的美和幸福。为什么幸福一定要靠别人来成就?“我是很容易有幸福感的人,靠自己就可以幸福了吧。”

记者:从那些女作家开始,听下来,你对“天才”和“才华”特别地向往,包括在择偶上吗?

伊:我会认为我自己就是这样的人,不过我以前也认为我适合有“才华”的男性,事到如今看来显然不是。

记者:很多事业到了某个高度的女性,往往开始不懂得如何与家相处,在家的环境中她们会感觉不知去做些什么,那个空间看起来空洞、乏味,远没有外面的世界精彩,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给她们?

伊:要懂得爱自己。你们可以泡橘皮奶茶煮姜,把两份的奶一份的茶,放在钢铁杯里,煮。把橘子皮榨成粉末,放进去。把姜煮成水,再倒进去……这样下来就可以非常忙。还有泡很长时间的澡呀,然后开始擦乳液呀!今天擦玫瑰,明天擦什么呀?点完一排蜡烛,然后再一一地把蜡烛吹灭呀,如果你让我放一个月的假,我可以天天在家里折腾我自己!我为什么要不开心,有情绪?

记者:怎么做到的?很难哎!

伊:因为我还是觉得人能活就已经很谢谢天了,我父亲很早就离开我,我现在有钱、有时间、依然能够工作,依然有很多人围在我身边,我有什么好怨的?尤其是我们这种去过地震灾区,照顾过灾民的人。

记者:这就是现代女性的问题啊,她们被安置在富裕充足的别墅区里,有车和遥远的城市发生关系,生活安逸,但依然还是会发生类似绝望主妇的问题……

伊:因为我的物质环境都是我自己挣来的,所以我用得很心安。我刚去完北海道,我觉得人生怎么可以这么开心?三四月份还要去纽约,因为和朋友约在那边,我是一个很容易开心,很容易有幸福感的人。像周四下雨,我也觉得天气怎么可以这么舒服?回到家,如果把窗帘拉开,我可以不开灯,我就坐在外面看那个雨的反光,从地面上,车开过去,这个世界怎么可以那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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