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香港促进中马合作可能性

适逢习近平主席访问马来西亚，又碰上北京大学马来西亚校友会成立10周年、香港正积极深化与马来西亚的合作关系的好时候，作为香港的青年学者与智库代表，笔者希望分享通过香港促进中马合作的可能性。

北大马来西亚校友会刊行了一本十周年特刊——《南支更有花》，书名取自明代诗歌《早梅》中“万树寒无色，南枝独有花”一句，体现敢为天下先的精神。马来西亚驻中国大使拿督诺曼莫哈末在献词中期待北大的马来西亚校友“在促进马来西亚与中国之间的友好关系上继续取得成功，并开拓更多机会”。笔者从朋友手中接过此书后迫不及待地翻了翻目录，看到许多熟人的名字之余，也不禁联想到三个词：羽毛球、东盟10+3和热情。

从羽球 东盟10+3 热情入手

先说羽毛球。马来西亚的羽毛球氛围非常浓厚，说是“国球”也不为过，深受各个年龄层民众的喜爱。但凡是羽毛球爱好者，几乎都不可能没有听说过传奇拿督李宗伟。而在北大的马来西亚人，也很擅长通过羽毛球促进中马友好民间交流。还记得笔者10年前初入北大燕园时，才开始认真练习羽毛球，该书副主编何宜贤虽在书中凸显设立北大东南亚学会及借儒家促中马交流等细节，但他其实还打得一手漂亮的反手高远球，也曾热情地传授了笔者许多球技。我的老球友，现为新进外籍教师代表的马来西亚籍学者杨钪森，也常在打球后聚餐时自然而然地与笔者讨论马来西亚与中国香港的历史与时事。在宜贤前辈毕业后，笔者虽未传承他的那手反手高远，却又在球队中迎来了其他马来西亚的学弟，继续发扬借羽毛球促国际交往的优良传统。就在不久前的4月13日，笔者还和许多马来西亚的朋友分享香港羽毛球队混双组合邓俊文及谢影雪在亚洲羽毛球锦标赛夺得混双冠军的喜悦，特别提及港羽总教练黄综翰是幕后功臣，而他正是马来西亚退役羽毛球单打球员。从青年的角度来看，中国政府、马来西亚政府及香港特区政府，都应多宣传这样贴近人民生活的国际交往好故事。香港作为国际大都市，无论是香港赛马会，还是霍启刚等社会领袖，均有大力提倡以体育促进国际交往，其实应该借上述的美谈多多举办中马友好体育交流活动。

其次是东盟+3。为《南支更有花》贡献了许多翻译工作的林仁阳与笔者都是“北京大学-早稻田大学双学位项目”的受益者。他在北大时以及笔者在早大时，都曾相互照应。我们也曾与其他来自日本、韩国、新加坡的同学一起上课，为“东盟+3”的相关研究及国际交往作出过贡献。正如“+3”已逐渐被“中日韩+X”取代一样，精通道家思想、书法及茶文化的他，目前已然超越“东盟+3”的框架，在文化教育层面通过出版英文书籍与举办分享会等多种手段，推动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笔者则停留在了原来的“舒适圈”，后续又作为亚洲校园“北京大学-东京大学-国立首尔大学-新加坡国立大学”双学位项目的受益者筹备本地智库，并通过香港及国际主流媒体分享所思所想，作为港人继续筹办更多的国际交往活动。

增添东南亚元素推进来往

笔者经常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香港作为国际交往中心，该如何做到“敢为天下先”。如果问一位港人何谓“敢为天下先”，答案往往不一而足：有人会提及香港应敢于行动，不能总是等待中央政府的指示，要主动推进国际交往；有人会想起“国际创科中心”的定位及《敢为天下先：三年建成港科大》这本书，回忆起作者钱致榕如何回顾他30年前受邀从美国返港、作为学术副校长主导港科大建设的经历；也有人会拿出律政司司长林定国在近日也表示本地法律界要有“敢为天下先”的勇气的新闻，希望各界能够通过创造性的思维应对不断出现的新挑战，讨论香港能否打造超越商事仲裁的国际调解院。而笔者更关注的，是《南支更有花》中翟昆教授所提到的现象：在东南亚地区，稍加留意便能感受到北大带来的中国文化影响，而北大校园内也充满东南亚元素。那么，香港的大学乃至整个香港能否也增加多一些东南亚元素？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更主动推进对东南亚的交往。

以港科大为例，我们能否“敢为内地先”地在主流媒体多推广港科大（广州）未来技术学院红鸟硕士班赴马来西亚开展“高等教育模式创新”系列交流会的成果？能否通过国际性的展览，向香港公众展示港科大与马来亚大学及马来西亚理科大学在工程、计算机科学、商科等领域的合作，以主动争取马来西亚方面的更多支持？笔者注意到，香港劳福局局长孙玉菡等已于不久前的4月12日在吉隆坡出席粤港澳大湾区人才汇聚发展推介会，不少马来亚大学学生及专业人士到场了解大湾区就业机遇，且已有逾60名马来亚大学毕业生通过香港“高才通”计划获批来港。此外，林定国司长于2024年访问马来西亚时曾邀请该国律师会成员参加香港法律周，未来或可期待中马围绕香港国际调解院展开新合作，我们能做得更好、更多。

最后不得不提的是马来西亚朋友们的热情，这无疑是马来西亚的特色。作为日本研究者，笔者的日本好友不少，但客观而言，日本人倾向保持距离感，强调“读空气”，深交不易，加之历史上的恩怨情仇，中日民间交流仍面临挑战。然而，与马来西亚人交往时，无论是打球、学术交流还是日常相处，笔者总能在不知不觉中融入他们的圈子，同时又感到舒适自在。除了普通话，偶尔还能用广东话问候彼此。目前民间交流的主要障碍或许是日本文化影响力较强，导致香港（及内地）游客更倾向于选择日本而非马来西亚旅游。未来需通过媒体更多展现马来西亚的魅力，巩固民间交往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