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日佳.吸取香港教训:扩大税务避免陷入经济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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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推出新税和扩大征税必然会引起反弹。在世界各地,任何政府推出新税都不会受欢迎。但是为了永续性财政,政府除了需要开征新税以外,也有必要积极开拓新收入。
例如我国政府曾经一度高度依赖国油收入来应付开销。另外,即使是石油富国如阿联酋与卡塔尔,甚至是沙地阿拉伯也在开拓新经济、征收新税务来加强国家经济。例如沙地阿拉伯一边吸引数据中心,一边削减供电补贴,而柴油价格更是提高44%来补贴新能源。
我们以香港的例子为鉴。一直以来,香港政府受益于买卖土地和高地价政策,以及亚洲的金融中心地位。在2016年至2019年期间,每年卖地收入可达1千多亿,占政府整体收入的2成。但是由于跟随中国的“动态清零”,加上大批中产或以上阶级专业人士离开香港,以及美国高利率导致楼市转淡而卖地收入大减。在2023/24年,香港政府的卖地收入仅有约140亿港币,而且还有多块土地因为没有地产商投标或没有达到最低价格而流标。事实上,早在20年前,很多经济学家已经提醒香港政府不能持久性的靠卖地收入来支撑政府开支。但是由于地产商的势力强大,而且参选香港特首还必须获得地产商的支持,因此这些建议并未获得重视。
在我国,2000年至2008年期间,与石油有关的收入占了联邦政府的32%至44%收益。但是很多经济学家都警告这种依靠单一收入有一定的危险性。从2009年开始,政府进行改革。除了合理化补贴,也扩展税务基础,并积极发展多元经济,包括积极引入外国高科技投资。到2023年,石油收益占总收入已经下降至23%,而今年更预计会进一步降至18%左右。
我国财政在过去20年已经实现了结构性转型,已经不再高度依赖石油,而是与很多西方国家一样,“税收为主,石油为辅”的平衡模式。再加上如今许多油井开始枯萎,政府不能坐以待毙。
政府大量补贴的经济模式会造成大量的浪费。在汶莱,经济学家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也建议该国政府从广泛的补贴转向有针对性的补贴,并建议汶莱政府推动经济多元化,减少对石油收入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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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把目光放回中国香港,美国利率高企,再加上香港疫情和凡事以“国安”为重,香港特区政府跟随中国中央政府把焦点转向中东和东南亚。奈何吃惯了大鱼大肉,如今要吃非洲鱼和农场鸡,难免水土不服。香港政府也像中国大陆和西方国家一样积极推动科研,但是远水不能救近火。
仅仅在2024年,香港政府的财政赤字高达1000亿港币,如果不是香港政府把债券当作收入放进帐目内,恐怕赤字接近1800亿港币。
而如今,香港政府仍然凡事以“国安”为重。商业店铺和工商楼产值已经下跌最少两成,德士和巴士执照的价格以往被炒到七八百万港币急速下降到现在只有30万港币;零售额更是因为大批港人假期北上而连续14个月下降。此外,失业率创下两年来最高,尤其是建筑、零售、饮食和地产业冲击最明显,但是香港政府依然允许不少行业引入来自中国大陆的劳工。由于资产市场低迷,申请破产人数更是5年来最高。
曾经是香港四大地产商之一的新世界发展如今面对濒临破产的窘境。该公司选择延期支付4笔永续债,而且必须在6月之前完成875亿港币的银行贷款再融资。不少外国银行已经陆续被召见要求支持新世界发展。如果再融资不成,一旦香港的银行体系和楼市信心崩溃,会造成更大冲击。
香港著名的高档饮食,也出现连番倒闭,即使是集团式经营的饮食集团,也不敌昂贵租金选择退场,取而代之的是“两/三餸饭”(即我国的经济饭)。而曾经被誉为东方好莱坞,如今也沦落到只有一两部电影在拍摄中,戏院排队倒闭。
虽然香港政府以“经济转型阵痛”对目前的经济状况轻描淡写,但是民间有苦自知也有苦难言。香港经济目前螺旋式下降并不完全是因为香港政府过往仅仅依靠地产和金融收入,不过却八九不离十。
团结政府推动新税务和减少补贴固然会对不少人带来冲击,但是未雨绸缪总比亡羊补牢来得恰当。香港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虽然遭到民间反对,但是团结政府的果断做法仍然是有必要的。例如我国早在2017年就已经将电召车合法化,成为受监督的公共服务营运者,让这些电召车能与传统德士公平竞争。但是读者们是否知道,香港政府至今仍在考虑是否要合法化电召车。
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公民喜欢缴更多税,同时也没有任何一个民主政府想要用税务来得罪选民,但是为了国家的前途和未来财政的稳定,政府必须果断、负责任和勇敢的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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